当晚也没有心思浏览古董行情,打了几局dota就睡,结果起来的时候都早上九点多了。幸亏是自己做老板,洗洗刷刷随便套了件t恤就下楼剥削王盟。
特稀奇的是,底下王盟又泡茶又切瓜,领着客人在花格子架那里转悠。这小子居然有给我好好干活的那一天
,我眼泪差点没掉出来,打了个哈欠就把x_io_ng口抓痒的手缩回去,踢掉拖鞋换上了匡威——咱做老板的也不能太挫气不是。
一下楼我当即傻眼了,这个捆着冷兵器释放冷空气的,不就是闷油瓶么?他和王盟这般和谐地出现在我这爿小店里,一副客友主恭的模样,我简直要怀疑我的本尊是不是在哪个斗里困住了,神志不清。
“小、小哥……?”
我绕到前厅上下打量了下,蓝色帽衫白白净净刘海遮面的,没错。王盟在一旁惊诧道:“哟!这位老板和我们老板还认识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什么破比喻?!我和小哥那是过命的兄弟!”我本想去揽闷油瓶的肩,话音刚落,突然觉到扑面一阵寒气,伸出的手自动改道揽了王盟。我嚼了嚼刚说的话,不知道错在哪儿,浑身都不自在,这时候王盟那ji_an商活计敏锐的觉察力就出来了,在那里跟我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这厮儿说话有点不过脑,“跟我们老板过命,那可真要命……”
我当即伸手,把他的满头金毛一气揉乱。这死小子喜欢赶ch_ao流,染了一头金毛还硬戳戳指向四面八方,跟个金毛狮王一样——我开得可是古董店,你那么ch_ao怎么不去湖南卫视啊?
揉着揉着我又觉得周围冷了几度,连王盟都缩缩脖子,逃到前堂去了,剩我一个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闷油瓶手插着裤袋:“吴邪。”
“嗯?”
“我要在这儿住上几天。”
“行,”我有些受宠若惊,“随意,住多久都没问题。”
说着,带闷油瓶上到二楼,把厨卫都给他指了一遍,最后推开卧室的门,“不过我就那么一间卧室,小哥你怕是要跟我挤挤了。床应该够大,是双人的,我当初买的是两米四。你若是嫌弃,这附近酒店不缺。就是西湖边上,你也知道,住一晚上够人吐十升血。”
我说完,怕他误会,赶忙严肃道:“小哥,你要开房,房钱肯定算我身上!”
闷油瓶微微点了点头,进到我房里,把背包和刀都塞到书桌底下。我真有点后悔,昨天该把房间整一整的,乱倒还不是很乱,就是有点落灰,让他看见还真不好意思。
“唉小哥,你接下来打算要去哪儿?”我突然记起来道上不是说他金盆洗手了么,这一身装备再加那把刀是哪儿回事?
他回过头直直看向我,也不说话,漆黑的眸子夜一样地深,里头斑斑驳驳的。我被他看了三五秒就顶不住:“我去下面吃早饭,小哥你随意!”当即脚底抹油地跑到楼下。
说实在的,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这人怎么变得有点可怕,那眼神,跟头狼似地……
中午我让王盟出去炒了几盆小菜回来,上楼叫闷油瓶,他在睡觉。难为他这么大热天兜着帽衫陷在我床上,给他开了空调,眉头总算有些松开了。
下午要王盟出去打了几碗绿豆汤,上楼叫闷油瓶,他在睡觉。
晚上王盟走了,我自己做了些菜菜汤汤,上楼叫闷油瓶,门一推他在擦刀,把我唬了一大跳。大概是我动静太大,他回头赏了我一眼,擦刀的手一顿。
我喘了口气:“小哥,家里头别吓人了,擦刀做什么……快下来吃饭!”说着趿拉着拖鞋走到楼下。转念一想,反正房里开着空调,索xi_ng到上头去吃,于是端着一大盆大豆榨菜汤就往上走。
一回头,闷油瓶闷声不吭地在后头杵着,我手一抖差点倒翻。他身手也真是好,前一刻还两手插裤兜里,一眨眼功夫便就着我的手稳住大海碗。我汤盛得满,一点点动静就往外溢,拇指浸在汤汁里,烫得我嚎也不是逃也不是。
这时,闷油瓶发力一倾,原本在碗里晃荡的汤全往他那边去了,帘子似地倒了他一身。我吓,那汤烫
的,我一个指头尖还吃不住呢,赶紧收住他的劲道,把大海碗往桌子上一搁,拽了他上洗手间。
“哪里烫到了?”他也不出声,任我心急火燎的剥了他的上衣。他x_io_ng口到小腹那里全泛了红,连墨麒麟的下半身都出来了,还烫起了几个燎泡,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兽也长青春痘。要是平常我肯定笑抽过去了,不过这时候心太急,开了花洒对着他就一阵猛浇。
他还真听话,躲也不带躲的,就静静地看我浇他。我扑哧笑出声,把他推到浴缸边上,他还歪歪头,大概意思是你笑什么。这种时候,闷油瓶就特单纯,跟个小孩似地。
他下身穿着牛仔裤,想来也不会太严重,倒是脚上穿着我的人字拖,脚趾烫的通红通红的。我又浇了浇他的脚,然后关了花洒指指浴缸,“小哥你索xi_ng洗个澡吧,我帮你去找找烫伤的药膏,洗完再吃。毛巾就用我的,新的可能要出去买。”
我抓了抓头,看他倚在浴缸边慢吞吞地脱裤子,又一拍脑门,“对了,换洗衣服的话就穿我的吧,反正咱俩身量也差不多。”
关上门的时候里头传来流水声,又忍不住嚷嚷一声,“左边热的右边冷的!”
回房给他挑着内裤t恤,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无奈地摇摇头,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是小哥,我才懒得菩萨一样得供着。不管他怎么想,我是把他当救命恩人,当一辈子的兄弟。
闷油瓶洗完,一身我的衣服就出来了,虽说挺合身,但我看着就想笑——短袖t恤人字拖,他们要认得出这是哑巴张我拜他们。有空,说什么要试试套他的衣服,看粽子给我磕头。
“吃饭吃饭!”我开门招呼他。
他左手用浴巾擦着头发,面无表情地走过我身侧,狭长的两指夹出张略湿的照片来:“你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