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正飞着细雪,呼气成冰。
这是在尸魂界流魂街的八十区,是一个就算在八十区也异常偏僻、绝少有人知道的地方。
柳泽烬正是绝少中的一个。
冰天雪地中,柳泽烬仿佛老马识途,虽四周俱都白茫茫一片,可他却连稍微停下分辨方向都不用,只始终不紧不慢的前进,娴熟得像是早已把路走过了无数遍。
风雪越发大了,前进的路已经模糊成一片。
柳泽烬的前进的步伐渐渐艰难,脸颊和zhui唇也转为苍白。此时,他的
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容。那张脸虽还是可爱,在这风雪之中,却已经看得出冰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时,或许已经一日,柳泽烬身旁的风雪终于渐渐停了下来,可周遭的冰寒,却只越发厉害。
柳泽烬来到了一处洞*,是由冰雪凝结而成的洞*。
没有注意闪着璀璨晶莹光泽的冰晶,没有在乎越发僵硬没有_gan觉的手足,柳泽烬只是往前走。
前面,有他要见的人,有他相救的人。
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nv孩。
躺在由碎冰和已经成了冰雕的鲜花铺就的_On the bed_,nv孩穿着翠绿色绘暗色云纹的和_fu,一头乌发贴着白玉的脸颊柔顺垂在X_io_ng口,面容甜美恬静,zhui角还微微翘着,仿佛只是熟睡,尤做着美梦。
柳泽烬顺着冰床边沿坐下。他伸出手,抚上了那张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有些冰,有些硬。
柳泽烬收回了手。
静静的坐着,他想起了很多。他想起小时候那个粉团一般的娃娃,他想起长大了那甜甜笑着的人儿,他还想起那怎么也不愿想起的夜晚。
“风依,”柳泽烬在笑,可那双碧绿的眼,却沉沉一片,“我**会让你醒来的。”
我会让你醒来的。
这一句,是誓言。
瀞灵廷 朽木府
伫立在屋子旁的大树抽了新绿,夕阳透过树叶的间隙设下,为雪白的墙壁镀上了rou_ruan的光泽。
朽木白哉和逝川千寂正站在逝川千寂之前住的_F_间中。
_F_间nei,本来就不多的家具如今已被搬得一干二净,空**的_F_间只铺了干净的软垫——是为逝川千寂准备的。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千寂,”朽木白哉开口,在知道逝川千寂那一日和白发男子的对话之后,他总是无法放心,“等一些时日并没有关系。”
逝川千寂摇了摇头:“没有关系,队长。”
动了动zhui唇,朽木白哉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从很久以前开始,逝川千寂就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不论什么。
而他,也渐渐习惯**直到觉得他再也不会拒绝,然后,便也忘了应该如何劝说。
“还要准备什么吗?”不愿强迫逝川千寂做什么,加之也明白逝川千寂已经习惯疼痛,朽木白哉转了话题。
“镣铐。”逝川千寂回答,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天气。
朽木白哉的神色有些僵硬。
“锁链也行。”误会对方的意识,逝川千寂换了一个。
“不行。”微沉下脸,朽木白哉说。
“我可能会控制不住。”逝川千寂难得的皱了眉,黑眸中有淡淡的困扰。
“没关系。”朽木白哉回答。短短的对话之间,之前他努力压下的不安又渐渐浮现在心头,“没关系**我会在旁边。”
“在旁边?”逝川千寂抬了抬头。方才眼眸中稍稍浮现的困惑早已褪去,又是一片漠然。
不知怎么的,朽木白哉突然想伸手拂去那片让人心里冰凉的漠然。稍稍侧头,他低应了一声:“嗯。”
又皱起了眉,逝川千寂想了想,方才解释:“应该不会失控到让外面发现动静。”
“我——”朽木白哉刚刚开口,逝川千寂就已经把接下去的话说完了:“而且,那时候会有些脏,还有**”略停一下,
逝川千寂似乎在考虑措辞,“可怕。”
**可怕?朽木白哉的心中的Yin霾越发重了。他刚到打算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侍nv通报有访客的声音。
稍微沉默,朽木白哉看了逝川千寂一眼,才来开纸门,走出去对着侍nv出声:“把他带到这里来。”
访客自然是白发男子。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带来了逝川千寂所要的药剂。
药剂是浓绿色的,被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暗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机。
几乎是第一眼,朽木白哉便对那瓶药剂生出了厌恶之_gan,自然,这个厌恶之_gan的对象,还包括那拿来药剂的人。
见到站在院中的朽木白哉和逝川千寂,白发男子也不多说其他,直接将手中的药剂给了朽木白哉,然后又拿出一瓶红色的药剂,道:“绿色是你们要的,直接喝下去就够了。红色的东西在他撑不住的时候可以给他喝,大概能保住命吧,不过就算保住了命,他以后也会变得十分虚弱,虚弱到随时能丧命。”
接住两个瓶子,朽木白哉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更冷了几分。
白发男子也不在意,他走到逝川千寂面前,打算说些什么。
然而,在他说话之前,逝川千寂先说了一句话。
那是一句没有被朽木白哉听到的话,直至离开朽木府,白发男子还在想着那句话。
逝川千寂说,我用过。
用了那样的药剂之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在开始之前,朽木白哉以为自己已经有准备了。
可是,当真正看到之后,朽木白哉却连心,都在颤抖。
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一个人的模样变得比经受了最惨烈的酷刑还凄惨三分?
是什么样的痛楚,能让一个早已习惯刑求的的人压抑不住痛苦的shen_y?
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活着的人生生忍受肌r撕开,经络拉扯,甚至骨节折断而不止失控?
朽木白哉紧握的手指已经掐破了掌心,一丝一缕的鲜血正顺着指缝滴下,在雪白的地上汇聚了一个小小的血斑。
然而**
然而,在他面前的逝川千寂所流的血,却染红了大半的地板,包括他的_yi摆。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
朽木白哉缓缓的跪下身子。
一直蜷*着颤抖shen_y的逝川千寂似有_gan觉。微微侧过头,逝川千寂的黑眸已经盛了茫然,近乎本能的,他向着朽木白哉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手上的肌r已经多处撕裂,透过一片模糊的血r,森森的白骨宛然可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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