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月认为他和他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即使外表看起来再相似,也不能阻挡他们背道而驰的选择。夜神总一郎是个有着对家庭饱含情_gan的人,而夜神月却要比他凉薄得多。但夜神月有时候又不得不屈_fu于一种来自血缘的神秘力量,它将他们紧紧的联结,在某一时刻或是某一方面,他们就是一个人。比如他当初为了新世界而毫不犹豫选择将夜神总一郎牺牲,亦或是现在他正面对着夜神总一郎黑洞洞的枪口。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如您所见。”夜神月的语气充斥着无奈,他对这一切毫无辩解,“是死亡笔记。”
夜神总一郎_gan到自己的心在不断的下沉,沉到一片虚空之中。他想自己应该_gan到愤怒或是失望,但是他没有接收到情绪的信号。他很想去确认倒在地上的人究竟是不是L,但他无法从夜神月的脸上移开视线。在这一刻无论做那种选择都显得无比艰难,夜神总一郎试图从回忆的缝隙中寻找任何被错失的环节,他想要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会让他面临现在这样一个他始料未及的场面。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场面并非全然始料未及。从L开始对夜神月的监控开始,它就像是游戏里若干结局之一,在错综复杂的选项中通往这条必然的道路。
“果然是你。”
夜神月想起他少年时候的恶作剧,那时候他和他的父亲坐在餐桌上。夜神总一郎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对他说,“停止你这毫无意义的恶作剧。”此刻再次听到他竟然生出几分怀念的_gan觉。
夜神月在来港口之前曾和L有一次短暂的会面。说实话,他没想到L会出席妆裕的葬礼。那天L仍穿着白色T恤和宽大的牛仔ku,他站在人群的最后,在黑西_fu的队伍里,像一个格格不入的过路人。他没有致辞,只在墓碑旁边献了一束花。葬礼结束后他坐在了远处的长椅上,朝身旁的夜神月递了一杯咖啡。
“美式。”
夜神月只抿了一口,糖浆的味道在zhui里发酵,甜得他几乎要吐出来,但他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并且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恶作剧?”
“不,”L双手搓着掌心,单薄的白色T恤被冷风吹得发抖,“甜味会让人心情好些。”
夜神月neng下自己的西_fu外tao,把它递给了L。但是对方没有领情,又或许是没有领会他意思,最后还是夜神月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披挂在L的肩上。
“要下雨了,大侦探你不会想带病工作。”
“把讨好nv孩子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是不会起作用的。你还是要交待你的犯罪事实。”L一如既往地会破坏气氛,这一点夜神月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嫌疑直到今天也没有完全洗清过。但他有一种预_gan,他预_gan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他相信L也有同样的_gan受,否则他不会特地冒险在妆裕的葬礼上露面。
那时候夜神月以为L会质问他一些事,他确信L已经发现了银行抢劫犯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任何一本笔记本上,而他对这些问题也早有准备。但是当他看向自己的父亲和他身旁缺席的M_亲的位置时,他突然改了主意。
“很多年前,我在怀俄明州的山里住过一个月。”夜神月说道,“那是一年冬天,有一天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雪。第二天早晨起来,漫山遍野都是白色,远处的山是海一般shen邃的蓝。那天太阳很亮,树上的积雪被风吹散,在风中变成发光的细小颗粒。”
夜神月停顿了一下,他摇晃着手里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投到旁边的垃圾桶。
“那时候我在想,就算永远待在那里也不错。”
L很意外夜神月会这么说,因为这些话听起来像一种退却和妥协,而这两个字眼分明和夜神月争强好胜的Xi_ng格相差太远。更不必说他T查过夜神月的出入境记录,对方并没有离开过日本,更不要说在怀俄明州待上一个月而不被任何人察觉。但与之矛盾的是夜神月语气中的怀念,就好像他不仅真的踏上过那里的雪原,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而这个与事实相悖的故事,他却偏偏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一直一个人待在那里会很寂寞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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