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微风的轻拂,太阳的照耀……而穿着蓝色狩衣的yin阳师,就在这样的美景中入眠。
光与暗,黑与白。
差距真大。
青年唇角的弧度充满讥诮,他粗鲁地扶起脚边的人,将那光耀的存在拖入了自己的梦境。
暗无天日的梦境。
黑晴明日记:
喝了酒,有点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站了一秒黑狗(什么破词),我忏悔_(:3」∠)_
亲亲们有没有想要出场的r卡?看能不能给他们安排点戏份
第4章 亲吻
晴明睁眼的时候,一片漆黑。
作为yin阳师,常常打交道的便是神鬼妖魔之事,因此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他并不慌张——即使已经失去了记忆。
带着些微的讶意,晴明试图坐起身来,而后他便发现,自己不但呈现躺下的姿势,而且,还被压制住了。
“是谁?”
背后传来粗粝的触感,似乎是块表面不平的岩石,隔着狩衣磨得他有些疼;正面,则有个温热的躯体倒在他的上方,不,这样的温度,比起正常人类来说低了些,却又不似蛇和蜘蛛那样的冷血动物。
有细细的雨丝落在未被遮挡的额头,晴明意识到了什么,温柔地想要扶起身上的存在:“你生病了吗?”
没有回音。
yin阳师的动作止住了。
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握在另一只手中。
身上的人——或许不是人——动了。
ch_ao湿柔软的存在袭上了手指,tian舐的感觉带来难言的触感,初时是温热的,而在那温热离开后,则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晴明恍惚了一瞬,才意识到那是舌头,惊得险些跳起来:“你!”
他挣扎起来。
对方增加了压制的力气,仍然在不急不缓、执拗地吸吮他的手,像是在品尝某种无上的美味,濡湿的痕迹蔓延,指尖、指腹、指肚、关节、连接、掌心的纹路……惯于画符的手本就敏感,被这样细细梳理,更是叫人发颤。
晴明不可抑制地发出细微的喘息,思考也慢了一拍,茫然的视线转向伏在身上的人,瞳孔却没有焦距。
看不见吗?
梦境的主人暗暗思索。
这样说来,他能够瞧清楚方寸之地的景象,还算是优待了?
黑晴明含着笑意,直起了身。
冰冷的手在抚上对方脸庞的瞬间便被抓住,他并不受影响,语气状似体贴:“舒服吗?”
这声音很低、很沉,调子拖长了,在这静谧幽暗的空间里荡漾开去,莫名地便多了丝引诱的味道。
晴明皱紧了眉:“你是谁?”
他不是没有猜过犬妖之类的,毕竟喜欢tian来tian去的就这么几种,但这人一说话,那种带着平安京贵族特有的、仿佛吟诵和歌般的腔调,立刻就让他知道,眼前的是个人类——或者说,某方面和人类极为相像的大妖怪。
临危不乱呢。
青年欣赏地瞧着眼前的景象。
即使在这样昏暗的梦境里,晴明依然如光一般,高洁之姿让观者赞叹。并非凛冽,也不锋利,而是种圆润的、温暖的、不张扬也不刺目的包容。这是种很奇妙的气质,即使他现在提高了警惕、脸上的表情也绝称不上愉快,气质依然无损。
若把晴明比作九天之上的飞鸟,那他又是什么呢?
陷入地底的污泥?
这是自卑。
即使意识到这点,心中的y_u望仍在不间歇地叫嚣着破坏与毁灭,将白色染黑、让光明堕落,阳化
为yin,罪孽满身,如果这样纯白的存在沾染了刚从身体里流出的、殷红的血,一定会美好地连高天原上的神明也叹息吧?
晴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试过发动术,却毫无回应,再联想到记忆中的情况,便意识到这儿恐怕是梦境了,并且,不是他的梦境。
四周的黑暗如同蛰伏的野兽,嘶吼无声却给予莫大的压力,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梦境呢?
好消息是,他发动不了咒术,对方亦然。
晴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得出这个结论,但直觉或者更深层的某种感觉告诉他,是这样没错。
陌生的手抚上了他的衣襟。
在分析出什么结论前,双手已跟了上去想要制止,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青年的嗓音中抱着让人不悦的歉意,那种好像在戏耍什么的感觉如此清晰:“真抱歉,是我太粗鲁了。”
黑晴明的确是这样想的。
对大天狗,他好歹用的是抱;而对晴明,却很不温柔,把对方的衣服都弄皱了……真是不应该呢。将制作繁琐的狩衣上的折痕一一抹平,青年愉悦地发现,在强硬地拒绝了晴明的双手之后,对方表现出了难得的服从,眉眼温顺看着他的样子,还是很让人喜欢的。
“不反抗了吗?”
“你到底是谁?”
第三次了,这个问题。
黑暗中,有谁勾起了唇角:“你为什么不自己来试试呢?”
他执起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微皱的眉头诉说着晴明的不适,可出乎意料地,他并没有收回手。
视觉被剥夺,触觉更为敏锐,手指忠实地记录着一切。
一个并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很难根据mo到的东西判断出准确的情形的,大多数时候,人类依靠的都是双眼。——但晴明却觉得,很熟悉。
狭长的眼睛,上挑的眼尾,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牵引着的、对方的手早已离开,凭借着自身的意志,手指又再次返回了眼睛处,仔细摩挲。
有人说安倍晴明是白狐之子,他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睛便是明证。
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指肚,晴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收回了手。
他的思绪格外清晰:“你是……我?不,樱花林里,枫叶林里,都是你,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
晴明面目肃然:“樱和红叶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吧?”
“红叶我倒是记得,至于樱……听名字是个漂亮的女妖?真对不住,我失去了记忆。”
漠然的语气中毫无对生命的敬畏,仿佛是随随便便一般,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而他表现出来的傲慢,也让话语更为可信。晴明闭了闭眼,暗自记下对方也失去记忆这个疑点,道:“为什么要教唆红叶?”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一如春日里的流水:“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无可挽回的事情呢?”
咀嚼着“无可挽回”这四个字,黑晴明玩味极了:“怎么,正义的晴明大人要审判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