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两人而来,却是三人而去。
官渡鸿同林月知秘密说了几句后,林月知换了身便于行动的_yi_fu,yao间别着骇人的流星锤,随同季无鸣一起离开。
季无鸣看出她担忧自己,也没有拆穿。
路上,季无鸣瞥见燕惊雨唇角紧抿眉眼shen沉,时不时伸手扶着额头,以为他是沉思什么,主动开口道,“若有想问,我或许可解答一二。”
微沉的声音落入耳中,燕惊雨猛地回神,一瞧见季无鸣的脸,便想起方才对方手落在他头上的触_gan,脸上登时漫起一片薄红。
明明是羞怯窘迫,黑憧憧的眼眸却无端浮现一丝杀气。
林月知头一个便警醒,绷紧了背脊,手已经摸上流星锤的链子,只待有异动便飞掷出去,砸碎敌人首级。
燕惊雨敏锐的捕捉到林月知的动作,脸颊薄红霎时褪去,抿紧了唇眼尾下垂,流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季无鸣同他相处多日,虽不至于将他所有情绪揣摩透彻,也能瞧出一二分来,顿时背着手向林月知打了个手势,又问燕惊雨,“真没有想要问我的?”
燕惊雨诚实的回答:“有。”
他从知道季无鸣身份开始,便对邪宫多有疑问,只是平常季无鸣不提,他也不问。
“哦?你且说说看。”季无鸣示意。
他本以为燕惊雨会问一些隐秘,正在心中斟酌,却见青衫少年抿抿唇,问他,“为何自称斜阳宫?”
季无鸣一愣,看他脸上疑问不似作假,有些忍俊不禁。
林月知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稍微放松一些,捂着发疼的腹部伤口道,“本来便是斜阳宫!”
燕惊雨更疑惑了。
季无鸣弯了弯zhui唇,为他解惑,“斜阳二字取自诗句‘山映斜阳天接水’,原是形容无尽崖上斜阳映瀑布的绝胜风景。”
他顿了一下,神色淡淡的继续道,“邪宫的叫法是自我叔父上任后才真正流传起来,他也以此为傲,故天下只知邪宫而不知斜阳宫是以。”
季无鸣并不多愿提起季远,林月知似也看不上那位旧宫主,面露嘲讽道,“他那些所作所为确实端的起一个邪字,只是连累——”
她话未尽,两人很快便止住这个话题。
燕惊雨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大多是在询问幽冥教与邪宫之间的恩怨。
这些权且由林月知代为解答,在季无鸣的授意下,她还透露了叱罗原_yi就在安阳城的事情,故作忧思道,“如今我与阿蛮尽皆负伤,若是对上那些自诩正派之人,又有叱罗原_yi虎视眈眈,怕是没多少胜算。”
燕惊雨听的认真,看了看二人凝眉shen思,忽而肯定道,“你们很亲密,她叫你阿蛮。”
燕惊雨听得出来,林月知叫“阿蛮”是一种相当熟稔的口气。
“A?”话头突然急转,林月知没反应过来。
燕惊雨盯着季无鸣看,盯的季无鸣莫名心虚,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幼时便叫阿蛮,她师承我父亲,也算是我师姐。”
他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你莫瞧她长相如此,实则比我大一轮有余,与江绮是同年生人。”
世人皆知,邪宫左护法江绮擅使大刀,是位虎背熊yao满脸胡渣的壮汉,喜爱大碗喝酒大口吃r,瞧着倒像是正经的刀客;而右护法林月知身娇体软,眉眼含俏,长得人畜无害楚楚动人,武器是一对流星锤。
两人一起出行时,瞧着如同父nv。
然而江绮入教时日还比林月知晚上许多,邪宫立宫之时,林月知就是教众。
被陡然拆穿,林月知柳眉倒竖,恼道,“季蛮!”
燕惊雨震惊的看着着实看不出已经近不惑之龄的nv人,半晌才嗫喏出四个字:“**好生厉害。”
林月知俏脸生寒,瞪他一眼,“闭zhui!老娘年方十八!”
“**哦。”燕惊雨讪讪的收回视线,不敢再乱问。
一路回到水一方,正巧南宫晟和燕归天也各自回来,在一辆豪华的马车前说着话。
“我原先不曾听闻这个教派,竟不知同邪宫还有gān系,也不知他们到处搜罗季无鸣画像是为何事。”南宫晟脸色微沉,又说,“我听闻幽冥教教众涌向了中原,也不知是要作甚。”
燕归天正色道,“不管作甚,总有端倪。”
“也是。”南宫晟点头,脸色依旧yīn晴,摸着马儿鬃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无鸣眯了眯眼,林月知脸色也并不好看。
燕归天率先瞧见三人,笑着招呼燕惊雨,“小弟,你原是同阿蛮姑娘出去了,怪我方才遍寻你不见,便在这里等你。”
燕惊雨上前询问,“大哥寻我有事?”
燕归天欢喜道:“我去驿站寄信,原几日前,家中也寄了书信来,有一封是父亲写给你的,我拿来与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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