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准备后,巳时三刻,伴随着太和钟的一声长鸣,祭天大典正式开始。
大典分五个环节——迎天、献贡、行福礼、祈雨、送天。
迎天也称为“去晦”,经受陈年雨水的洗礼后,皇帝带领众人三跪九叩,恭迎上天到来。
随后便要献贡,在供奉的牌位前摆上牛、羊、豕等祭品,再依次进献三种不同的酒。初次倒酒只可倒半杯,不可全满,每过一刻再倒一次酒,直到酒杯满为止。
献贡完毕,所有人再次跪下,五体投地,约莫半个时辰后方可起
身,这就是所谓的“行福礼”。
前三步做完,就到了祈雨。国师站在祭坛中央吟诵经文,前设天台,后设地炉。东南西北各个方位分别站八人,均着宽大_yi衫,持木剑,随号令变换脚下位置,整齐划一。
等经文诵完,国师需将清水洒到天台之上,若天台无异象,表明上天认可此次大典;反之则不然。
萧亦珝有岚芜的记忆,做起这些轻车熟路。从礼部侍郎手中接过盂,他细致地将水洒满天台的每一处,然后耐心等待着结果。
没有人觉得这次大典会不成功,尤其在看到国师轻松的神情之后。但很快,国师脸色骤变,原本的轻松*然无存,反而化为丝丝凝重。
不知为何,慕容易寒眼见萧亦珝的转变,心底忽然产生一丝不安。
“国师,结果如何?”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毕竟祭天大典关乎一个帝王在其子民心中的威望与形象。
而萧亦珝只是一言不发,良久,等到慕容易寒都要失去耐心时,他才闭上眼,无奈开口:“帝、非、帝!”
群臣哗然。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造谣生事!”慕容易寒眼神蓦然Yin鸷,第一时间就给萧亦珝安上了罪名。
“臣按天意行事,绝不敢有所欺瞒。陛下若不信,尽管上前查看。”萧亦珝面色如常,语气笃定,毫不慌乱,再联系到之前的老松流血,不少大臣心里的天平都倾向了国师。
“简直一派胡言!”慕容易寒再也维持不住他的帝王风度,怒叱道,“来人,褫夺他的官_fu,关押刑部,三日后处斩!”
就算萧亦珝说的是真的,慕容易寒也会让它变成假的。一切威胁他皇位的东西,都不该存在于世上。
“陛下,莫要自欺欺人了。”身形单薄的国师站在高台上,任由侍卫将他押下去,脸上写满对慕容易寒的失望与对天下苍生的担忧,“臣死不足惜,可请您为百姓想一想!”
这副置身死于度外、心怀黎庶的做派让几个老臣无法袖手旁观。
“陛下,臣以为,事情还未查清,不可妄下论断,污蔑好人!”
“陛下,国师忠心为国,纵然失言,罪不当斩A!陛下!”
“陛下,固然”
“陛下”
“够了!”慕容易寒已经被这些人的求情气到头皮发麻,双目*红,“天下乃朕的天下,由朕说了算。尔等再敢求情,一并论罪!”
群臣霎时噤若寒蝉,唯有一人轻笑。
“陛下何须动怒,既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不妨让这些老臣上去看一看,以免落人口实。”静立在一旁的慕容泽突然出声,完全不把慕容易寒的一番警告放在眼里,平静的仿佛在和他闲聊。
“皇叔是在质疑朕吗?”慕容易寒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胆怯,可只要一对上慕容泽那双好像看透世事的眼睛,他就觉得自己Yin暗的心思无所遁形。
慕容泽微微皱了皱眉:“陛下多虑了,既然陛下如此不愿,此话就当臣未说过。”
“你”慕容易寒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好一招以退为进!
这下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Y_u盖弥彰”了。
慕容
易寒心nei恨得滴血,他上位三年积攒的威信,好不容易拉拢的大臣,甚至呕心沥血夺来的皇位,都快在萧亦珝和慕容泽一两句话里灰飞烟灭。让他如何能不恨!
强迫自己充血的脑袋冷静下来,慕容易寒眼带冷意,他绝不能让“帝非帝”一事流传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看着群臣,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今日的事,若谁胆敢说出去,别怪朕无情!”
闹剧过后,祭天大典继续,可谁都不在状态。悉心准备的大典,就这样惨淡收场。
大典完后,众人下山至寺庙用饭、休息,然后启程回京。
太后、皇后等nv眷都在各自的厢_F_中,不可轻易面见外臣。但寺庙后园景致正好,难免会走动多些。
慕容易寒虽然暂时堵住了群臣的zhui,可心头思绪却如一团乱麻,浑浑噩噩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散心,也为了寻找对策,他带着几个心腹到寺庙后园一偏僻处共商大计。
一行人还未走到,便听得草丛后有声音。
“阿笙,慢、慢点A!”
“快了,再忍忍,心肝儿!”
nv子的娇喘和男子粗重的呼xi声交织在一起,傻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笙?易笙?慕容易寒面色微变,拨开草丛。后面几人也跟上来一探究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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