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督公府里的绿植黄了大半,风一吹,便落了满院满地的枯叶,半日不扫,几乎见不到地面的颜色。
我在这漫天飞舞的叶雨中练剑,平滑的剑尖准确无误地撞上叶片,除了让它多打几个旋外,没有任何杀伤力。
nei力全无,四肢软绵,再加上剑刃未开,这一tao下来只是花拳绣tui的空招式,我没有任何意外。
但练练招式也是好的,免得太久没动弹,连这些肌r记忆都模糊忘却,那可就真真断了重拾武功的可能。
其实我更惯用的是暗器,但暗器机关复杂而机密,并不是寻常可得之物,所以不敢贸然开口向九千岁索取。
虽然九千岁如今除了上朝便是回在府里,几乎不在宫里多待,但那样一个位置,又怎么可能闲得下来呢?我知道他其实很忙,会在我午睡、磨剑、练武的各种琐碎时间里
处理职务,然后尽可能多地挤出所有时间陪我。
其实我不觉得日日待在府中有什么委屈,也明白自己的body与身份现在不适He随意上街,哪怕之前被拴在寝殿里,也从未生出过怨言,原本是不需要九千岁特地做这些迁就的。
可他还是做了。
他的温柔总是无声无息地渗入到空气中,从不言之于口,却在行动上远远超过了十成十。
我以前并不明白为什么世人那么执着地追求所爱之人也爱自己,直到现在才隐约有了答案。若世界上有一个人无条件地爱着你,他可以在寒冬中为你升起一簇火,可以在洪流中为你架起一叶舟,会在你孤独无援的时候化作你最后的依靠,也会在万物枯竭的shen秋为你种出一片鲜花。
我收剑入鞘,转头,便见屋檐下的九千岁朝我招了招手。不是殿下那种召唤宠物的勾手,而是更为平等自然的方式。
他不会为我种一片鲜花,因为我不是花瓶。
但是他会将自己亲手泡的桂花茶递到我手里,并告诉我,明年把body养好了,就可以喝地窖里的桂花酿。
大管家上前来,趴在九千岁耳边小声禀告着什么事,我见状便没再出声打扰,只点了点头,算作方才对话的回答。
有听阿源说过,督公府原是前任厂公在世时所修建的,那位大人好奢靡,自body质也极其畏热,便主张将冰窖修得又大又shen,于是最后建了整整七年之久。老厂公好不容易得以入住,还未享受几日,却第八年仙逝而去,所有财权便都顺理成章地被九千岁接手,包括崭新的督公府。
那桂花酿便是九千岁上任第一年亲手封存的,常年藏在堆满冰砖的地窖里,过低的温度牢牢封存住了桂花的香气,一旦拿出来化开,便是醇香四溢,连皇上赏赐的西域葡萄酒都要失色几分。
偌大的督公府,似乎也就剩下冰窖是我没去过的,九千岁一提起桂花酿,我还真被勾得有些好奇起来。
那头,管家已经说完了禀告之事,退开一步弯yao等着答复,九千岁皱眉思索了片刻,才一挥手,吩咐道:“带他去前厅。”
有客来访倒不稀奇,多半是朝中品级较低的同僚上门来求些渠道,只是绝大多数都不会被接见。
“小景先自己休息会,睡个午觉。”九千岁站了起来,拍拍我的发顶,“我去见见客,很快回来。”
我漫不经心地应声,低头又喝了一口清香的桂花茶。
他却直接从我手中端走了茶盏,放到小几上,弯yao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不放心似地吩咐:“乖乖的,别乱跑,否则把你锁起来。”
我觉得他有些夸张,仿佛直接把我当成了离不开大人的小孩,只得再次无奈地点点头,发誓自己不会离开后院的范围。
他便换了身_yi_fu往前厅去了。
我也站起来,拍拍tui上的糕饼碎屑,往院外走去。
冰窖是在厨_F_那头,也是划在后院的区域nei,总归是无事可做,我去看一眼,并不算违背誓言乱跑。
况且身后还跟着婢nv。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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