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颇有三苗feng情的卧室,处处极尽奢华,红木嵌粉彩人物瓷板屏风立在_F_间中央,绕过屏风,一张缟色轻纱环绕的雕花拔步chuáng便在眼前。
丘文殊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看到宁琛仰躺在chuáng上,缟色轻纱虚掩,影影倬倬看不清神色。
丘文殊将端盘搁在方桌上,孟关走上前,低头道:“王爷,药汤煎好了。”
“呈上来。”宁琛的声音很是紧绷,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宁琛受了很重的伤么?
孟关回头朝丘文殊使了个眼色,丘文殊看了一眼桌上直冒烟的陶瓷碗,缓声道:“还,太烫。”
话音刚落,薄纱后的宁琛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撑手昂起身,惊愕又凌厉地问道:“谁在外头?”
丘文殊正要回答,便听到孟关如此说道:“王爷,是丘文殊,他平日里在医馆帮忙,冯大夫有事忙去了,便差了他过来。”
宁琛沉默下来。
孟关问:“*可要换人?”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_F_间里视线不好,丘文殊便更看不清宁琛的神色了,只听见他如此训斥孟关:
“多事。”
孟关似乎被骂惯了,也不在意,很快便回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宁琛短促地“嗯”了一声。
孟关转过身来,吩咐丘文殊:“你在这儿守着,等药汤可以入口了,就端给王爷。”
丘文殊颔首,孟关大步走了出去。
_F_间里一时静了下来,丘文殊犹豫地瞟了拔步chuáng一眼。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开口了吧?万一影响了他休养就不好了。
丘文殊就坐在圆凳上,拈起汤勺一圈一圈地给宁琛的药散热。
chuáng上的宁琛说:“掌灯。”
丘文殊问士兵要了个火折子,进来将_F_间里的蜡烛都点起来,包括拔步chuáng前的立着的小灯柱。
挨得近了,丘文殊便有些忍不住瞥向chuángnei,不过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出宁琛是坐着的。
事做完后,丘文殊又回到原位坐下。
宁琛“啧”了一声,冷声问道:“药凉了没A。”
丘文殊哪里知道怎么看药凉了没有,缓声说:“好像,还没。”
“你不会试试么?”
一个病人,又是救过自己命的病人,丘文殊不好和他计较,只好舀了一勺,抿了一口,说:“差差不多了。”
然后丘文殊一手端起碗,缓步走到chuáng前,一手挑起薄纱,目光落到宁琛身上时,他不由愣了愣。
昏暗的烛光下,宁琛倚坐在chuáng头,右肩缠着厚厚的白棉布,luǒ着的上半身无一丝赘r,肌r线条极有力量_gan。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地_gan受到——宁琛是男人。
宁琛撩起眼皮,漂亮的眼睛里倒是没了平日的凌厉,他接过丘文殊手里的碗,闷头喝着。
丘文殊站得近,恰恰可以看到他鬓角带汗,低垂的睫毛颤颤扇着,像不知所措的蝴蝶,很有我见犹怜的美_gan。
丘文殊忽然觉得喉咙发涩,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甚是无礼,匆匆后退了一步。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拱手说道:“文殊,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宁琛喝完药回了他一句:“你不是谢过了么?”说话间,宁琛困惑地斜睨他一眼,眼里像是缀了繁星,美得让人沉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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