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秦般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前来勤王的卯日三厢军要论功行赏,流放的天武二厢军原本驻扎的京畿东南要换上新驻军,京城防务要重新安排。由于秦昱受伤,秦般又是此次勤王之首功,虽还未封官受禄,但圣上日日都传他进宫,要他与枢密院、三司和兵部一同商议敲定封赏之事、重新挑选东南方驻军、安排防务、选募御林军。
这个意思很明显,经此一役,圣上将靖远侯原本的责任直接压到了秦般肩头,虽然他还未承爵也没有官职,但众人已知道,他未来极有可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最忙的这阵子,秦般半个月都没能回家,晚上在哪里忙事,就在哪里暂且歇下,第二日起来接着忙。秦般都要在这忙疯了的日子里麻木了,直到赵新找上来。
彼时秦般正在兵部,兵部尚书给他在阁楼上腾了一间小屋,供他办公和休息。屋子角落里搁了两个炭盆,yi_ye过去烧得已不很旺了,屋子正中铺了张藤席,席上一张矮桌几个蒲团,矮桌对面就是铺了被褥的软榻权当chuáng铺,桌上堆满昨夜各位大人讨论募兵事宜的记录手稿。
今日秦般要将募兵事宜整理完毕拿个主意,同兵部尚书的折子一起呈到御前,因此早饭都没吃,爬起来就开始写折子了。
楼下的兵部也是一片忙乱,这个时候招募一大批御林军,安排选拔比试,要在年节之前完成,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众人都忙得头昏脑Zhang。
有人上楼,踩在嘎吱嘎吱作响的木楼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秦般所在的小屋门外。
“阿般,你在里面吗?”
秦般一愣,下意识道:“我在。”
屋门被推开了,赵新披着兔毛披风,唇红齿白,眉清目朗的,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和一个布包袱,微笑着看他。
秦般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半个月没回家,最近一次_have a bath_换_yi还是五六天前,家里使人给他送新_yi,他才在御前司的府衙后厨凑He着洗了个热水澡。现在一大早起来脸也没洗,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简直像个流làng汉。
这下看到jīng致漂亮gāngān净净的赵新,他才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自在道:“新哥怎么来了?”
“我今日去侯府同阿舒说话,伯M_正要让下人给你送换洗_yi物过来,我说我来看你,就顺道捎来了。”赵新一面说着,一面将布包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出来时看天色还早,怕你没吃东西,就在街边买了包子和苏油饼。”
他一打开油纸包,葱花的香味便溢出来,秦般匆匆给折子写了个结尾,立刻顾不上形象,接过苏油饼,两口就吃掉一个。
赵新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这几日多忙多累,叹口气道:“我给你重新梳头罢。你面见陛下总不能这样去。”
他要伸手来拆秦般乱糟糟的发髻,秦般连忙避开:“别,新哥。我**我这几日都没洗头。”
赵新把他肩膀扳正了,取下他的发冠:“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儿时多的是比现在还脏的时候。”
秦般:“**”
赵新手脚麻利,很快给秦般重新束好头发,D上发冠,见秦般已经吃完了早点,就说:“我给你打盆水来,你正好洗洗脸擦擦身子,将_yi_fu换了。”
他今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秦般自然不舍得让他伺候自己,连忙拉住他:“我自己去。”
他下楼去,将折子托给兵部尚书,才到兵部的后院小厨_F_里打了热水,先漱口洗脸,再打一盆上楼去擦身。
他进屋时,赵新已neng去披风,给炭盆里加了新炭,正坐在椅子上将布包袱解开拿出里头的_yi物。
这间小屋子地方真不大,一开门便一览无余,当然没有给秦般单独换_yi的地方,秦般倒也不讲究,关上门就开始neng_yi。
赵新一愣,顿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极了,只得垂着眼急慌慌整理手上的_yi物。
然而_yi物一件一件掏出来,最下头的是条亵ku。
赵新脑子都懵了。
那边窸窸窣窣的neng_yi声结束,而后是一阵水声,赵新听在耳朵里,满脸通红,抓着手上那条亵ku,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那边的水声也停了。
赵新听见秦般道:“新哥,把ku子递给我。”
赵新连忙抓着亵ku就往前一递。
**
他的手触到了一处毛发,这个高度,他自然知道是哪里的毛发,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秦般没作声,穿上了ku子,然后又走近一步,从他tui上的一堆_yi物中抽出衬ku。
他一靠近,赵新就拘谨地*成一团,头都要埋到地下去了。
“嗯?没有罗袜么?”秦般问。
赵新连忙在_yi_fu堆里翻找,没等他找到,手忽然被握住了。
秦般在他身前蹲下来,他还*luǒ着上身,蜜色的肌r并不夸张,有流畅的线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赵新只看了一眼,就又垂下头,扭动着想挣开他的手。
秦般握得倒并不紧,仿佛只是一种试探,赵新一挣,他便松开了手。
赵新又急又慌,脸烧得通红,把他_yi_fu堆都翻乱了,才掏出那双罗袜,往他怀里一丢:“快穿上,光着身子成什么体统。”
他低着头,仍_gan觉到秦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才开始穿_yi。
整理完毕,他自己拿了那布,去将换下来的_yi物包好,赵新这才敢抬头,看他坐在藤席上整理_yi物的背影。
他不知道秦般是怎么了,从前秦般明明知道这些事要避开他的。
今日见他,似乎和之前赴宴时的他不同了,仿佛一下子就成长了起来,赵新有些看不透他了。
秦般背对着他,问:“秦舒还好么?”
赵新回过神,答道:“比之前好多了。”
之前秦舒为齐王殿下昏迷不醒、境况凶险的事而担忧不已,而如今齐王殿下有所好转,秦舒的状态也就恢复了。
但是若把秦舒的反常和齐王的境况这两码事放在一起说,赵新怕秦般发觉些什么,便没有出言_gan慨。
哪知道秦般道:“想必齐王殿下境况好转,他也就安心了。他一向很偏爱齐王殿下。”
听他说“偏爱”,赵新便为他_gan到委屈酸楚,大抵秦般是觉得秦舒作为哥哥,心也长得太偏了。平日里祝彦齐混账无赖,秦舒都向着他,这次祝彦齐舍身力挽狂澜,无论他最后是死是活,恐怕秦般一辈子都越不过他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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