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是京中三大家族之一,虽然近些年势头被苏、金两家压了一头,实力依然不可小觑。李知也是本家这一代行九的嫡出郎君,生辰宴自然办得豪华盛大,连齐王殿下也赏脸前来祝贺。
不过也有好事者说是因为齐王秋猎时失手打了人,这次才不得不给面子。
出了京城,官道两旁还有前几日落下来未化的残雪,被往来车马踏得脏兮兮的。队伍中有马车,路上又有雪水,走得便慢,冬季天色又暗得早,申时二刻他们抵达李家的梅园,天色已经yīn沉沉的不大亮堂了。
秦舒从车上下来,被寒风一chuī,不由裹紧了身上的大氅:“这么冷,天又暗了,晚间该不会下雪罢。”
他身后,赵新正扶着小厮的手下车,闻言一愣,不由看向秦般。
秦般恰好也转头来看他,显然是想起之前那一场雪。
两人目光一相接,很快又各自别开了视线。
秦般轻咳一声,道:“要是下雪,不就能打雪仗了?”
秦舒振奋起来,拖着他们俩进了园子,跟李知也道了贺,而后便自行去园中溜达,小厮们则先去打理主子们晚上要住的地方。
梅园最大的院子里搭了戏台,请了京中正红的戏班,不少人坐在台下看。
秦舒路过时也瞅了一眼,那台上的角儿虽都是和者,但扮相极美,怪不得不少乾君也坐在下头捧场。他平日里舞枪弄Bang的,对这些不_gan兴趣,当然不认识这些名角,可赵新却爱听戏,一看便惊喜道:“是雪琴公子,竟把他请来了。”
他抬脚就进了园子,秦舒拉都拉不住:“哎哎,看什么公子**”
就他伸手想拉赵新这片刻,身边秦般也擦过去,追着赵新进了戏园。
“??”秦舒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也去听戏呀?”
他怕单独闲逛碰上祝彦齐,只能也跟着Jin_qu坐在戏台下。
也许是这位雪琴公子的名头大,戏台下已经坐了不少人,赵新左挑右挑,也只挑到一张靠后的方桌,他们三个便到那桌子上坐下。秦般虽然年纪最小,但品级最高,坐正对戏台的主位,秦舒坐他左边,赵新坐右边。
靖远侯秦昱是个极为正经古板的武将,从不逛勾栏瓦舍,侯夫人苏如是也不爱听戏,秦舒秦般从小就没那环境熏陶,对戏是一窍不通,看那台上莺莺燕燕一片,秦舒觉得眼花,索x趴在桌上打盹。
赵新倒看得很入神,整个人都转向了戏台,只留给秦般一个后脑勺。
秦般见赵新不搭理自己,就问道:“这戏是讲什么?”
赵新回头瞥了他一眼:“是讲贵公子与穷书生的故事。”
他指着台上的人给秦般介绍:“那个_yi着Yan丽的,便是扮贵公子的旦角,叫雪琴。旁边那个布_yi的便是穷书生了,这个小生我倒不认识,平常与雪琴搭戏的不是他。”
他一边说,秦般一边留意他的神色,发现他全程都在看雪琴,心里立刻就不舒_fu了,道:“那旦角也未免扮得太矫揉造作。”
赵新道:“这位贵公子,本就是个高傲娇气的人。”
秦般要攻击的可不是戏文里的角色,他T整方向,道:“他是扮公子,又不是扮小姐,穿得太Yan丽花哨了吧。”
赵新道:“戏台子上旦角自然要穿得花哨,不然人家哪能一眼看出谁是主角。”
他们正说话时,台上贵公子的仆从唱道:“我家公子那未婚夫,风华绝代世无双,少年得志把帅印掌,铁马金戈镇长江,乘风扶摇青云上。你再瞧瞧你,yao中从无有钱半吊,徒有这半肚子墨水穷晃dàng,要骗我家公子托付你,也不打盆凉水照一照!”
赵新听得扑哧一笑,又被戏台xi引住,不看秦般了。
秦般不满地去盯台上,看见那贵公子不顾反对,连夜逃出来与穷书生私奔,路上牵着情郎的手好不甜蜜,立刻道:“你看,他Seduce那书生。”
这戏赵新听过一次,这段私奔是全剧一个亮点,最受坤君和者观众的喜爱,他正看得高兴,忽听秦般这么一说,立刻就生气了:“你乱说什么呢,人家是两情相悦。”
他抄起桌上的糯米糕,一把塞进了秦般zhui里:“吃东西,少说话。”
秦般:“**”
他一边不满地盯着戏台,一边把zhui里的糯米糕嚼吧嚼吧咽下去,看赵新一个眼神也不给自己,就小声说:“新哥,你最近对我没有以前好了。”
赵新一动不动——专注于看戏,_geng本没听到。
戏园里十分喧闹,秦般嘀咕的声音又小,能听见才有鬼了。
秦般xi了一口气,略提高了声音:“新哥,你最近对我**”
戏台上猛然爆发一阵敲锣打鼓的乐声,台下观众也齐齐惊呼。原来那贵公子被家人抓住,有lover要qiáng行分离了。
这声làng立时盖过了秦般略微提高的声音,秦般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气得捶了一下桌子。
把趴着打盹的秦舒震醒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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