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争吵过后,两人一连数日一句话都没说过。
许一鸣本来就出门了半月,本以为回来应该是与宋靖玉柔情蜜意,哪知道闹得这么僵。两人没和好,他不敢夜里去翻窗,怕吵得更厉害,本想白日里固定碰面的早晚饭时间寻点机会,哪想宋靖玉命人把里间换了大些的圆桌,两人相对而坐,许一鸣_geng本碰不着他。
许一鸣拿他没办法,而且上次被宋靖玉赶出来,他自觉被下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心里希望宋靖玉给他个台阶下,哪怕只拿眼看一看他,他也能顺着凑过去说话,哪想宋靖玉犟起来,_geng本连个表情都欠奉。
眼看一天天冷战着,许一鸣只得gān着急,天天黑着脸散发低气压。宋靖玉一天不理他,他脸一天比一天黑。
没等他想出什么办法,北边的商队给他传来了一个重大消息——边境不太平。
边境集市往年都是丝绸、茶叶等jīng细作物走俏,今年却有大批来路不明的人收购粮食,许一鸣的商队最大,因此那些人的头头经过牵线,寻到了商队话事人,要与他做大买卖。
那话事人也jīng明,前头假装应下,后头就派人快马加鞭给许一鸣送信。
二十多年前许老爷经历过战事,常常拿当时的事说给许一鸣听。他教会许一鸣,战事来时北方蛮族各部就会屯粮买铁,有此迹象就要早做准备。
真打起仗来,做流通生意的商人就要遭殃,因为北方各城都会戒严,商队往来频繁容易夹带jian细,是严查的对象。这时候要么收*北边的生意去南边发展,要么做粮食买卖这种战时吃香的生意,不然仗一打起来好些年,家底就要被拖垮。
许一鸣当机立断,决定举家南迁,当日就召集掌柜议事,只在京城留下些杂货铺子和酒楼,珍宝阁、丝绸香膏茶叶铺子等全部出手。
他忙到夜里才回家,却jīng神抖擞,面上故作淡定,语气却有几分掩不住的迫不及待,吩咐管家道:“请夫人来,说我有要事同他相商。”
不一会儿,两人便在花厅见了面。
宋靖玉在主位落座,目不斜视,冷淡地问:“大郎有何事?”
许一鸣何时受过这种冷落,遣退了下人,颇有些委屈地说:“若不是有事,小娘以后都不打算与我说话了吗?”
宋靖玉道:“何事?”
他竟一个字也不多说,许一鸣差点又要犯浑,连忙忍住,先把正事说了。
宋靖玉倒也识大体,虽然听闻要打仗了有些心慌,但还是支持了许一鸣的决定,将自己手里的铺子也托付给他,同意与他一个主外一个主nei安排南迁的事。
两人商议完毕,许一鸣道:“还有一事。”
宋靖玉闻言转头看他。
许一鸣忽然低声:“我好想你。”
宋靖玉还未从正事中反应过来,听他突然这么一句,顿时把他一瞪,道:“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正事,没有我就回去了。”
许一鸣道:“于我来说,玉儿也是我的正事。难道玉儿心中我不是正事么?”
他以为两人已说上了话,就是和好的前兆,T戏起人来志得意满,哪想宋靖玉道:“不是。”
许一鸣呆住,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
他从未吃过这样的败仗,还是在向来温柔体贴的爱人这里,脑子里不禁想,短短几日不说话,难道他就不爱我了么?
他心中受伤,又有些着急,说:“我不信。”
宋靖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郎,于常人来说,都是先安身立命,再谈情说爱。”
言下之意,许一鸣已安身立命,故有心思谈情说爱,他却没有,因而正事当是安身立命。
他这么说,让许一鸣颇觉羞愧。
因为既是他害得宋靖玉无法安身,又是他缠着宋靖玉要谈情说爱。
两人一阵沉默,许一鸣握了握拳头,狠下心剖白道:“玉儿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骨子里就是这种人,就算重来一遭,我依然会去qiáng迫你。”
“你!”宋靖玉给他的直白惊得目瞪口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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