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帅府nei星光流转,千树夜放,亭台楼阁均被装饰一新,数队容貌姣好的侍nv手托各色菜品,在院中稳步穿梭。台上水袖正舞唱的是江南好,台下言笑不禁,处处充斥着欢歌笑语。
大门外,则是另一番景象,有那瑟瑟发抖的乞儿想靠近这一处明亮,却被门卫大声斥走;也有那步履蹒跚的老人,拖着病躯,在雪夜昏暗的街道上踽踽独行。正是“朱门酒r臭,路有冻死骨。”
主位上的陆筠去了几分刚进门的冷淡,含了几分笑意,可他双眼中却透着讥诮,冷看满堂繁华。
陆筠左首坐着面目无奇的周故,右手坐着jīng瘦的钟笛。陆筠在他二人之中,更显的气质超群,风姿卓越,若不是身边二人都在肚皮里打着鼓,看了摄政王陆筠行容也是要赞上一句“好”的。
李泽之子李易,万喜之子万良,钟笛之子钟双也分列两边,这周故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奈何姬妾肚皮一直不争气,生了五六个全是姑娘,周故一边气的跳脚,一遍不停纳新人进门,终于在今年年初得了个儿子,眼下还未到一周岁,是故并未出席洗尘宴。
周故是个武将,向来瞧不上陆筠这种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最可恨的是陆筠这书生还能骑到他和他爹头上作威作福。自在城门受了折rǔ,周故便有心要寻陆筠的不痛快。只见他举杯长啸一声,唤人捧出宝剑,换了劲装,足尖一点,跃入场中。
“卑职愿舞剑请摄政王鉴赏。”周故琅声道,这一声入了十成nei力,声音浑厚有力,气息绵长,犹如虎啸。周故一抖宝剑,这泛着寒光的宝剑也发出清冽的脆响。
周故舞剑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平凡的面目也生动起来,手中宝剑虎虎生风,也有冲九天,揽日月的气势。
突然,变故陡生,周故提剑跃上陆筠面前小几,双足急点,剑锋就要向陆筠刺来。
陆筠含笑,岿然不动,双手依旧握着白玉酒杯,莹莹白光泛起,一时分不清那白是手,还是温润白玉。
身边柳风飞身去护,但他身未到,周故的剑已经在陆筠眉间停了下来。
“周帅好剑法!”下手的万良、钟双旁若无人的开始喝彩。
周故自负一笑,收了宝剑,道:“依摄政王看,我这tao剑法如何?”
陆筠也笑了笑,并未出声,赶到他身侧的柳风不满道:“花拳秀脚不值一提。”
周故闻言目露凶光道:“好放肆的小卒,本帅与摄政王jiāo谈,何时轮到你qiáng白!”
柳风仰天大笑,又负手斜眼瞧着周故。
周故道:“小子,你笑什么!”
柳风目光直视周故,一字一顿道:“自是笑周帅不知廉耻!我替王爷答话如果是放肆,那么周帅您企图行刺摄政王就不放肆了?”
周故冷笑,把玩着手中宝剑,戏谑道:“本帅可没有这个胆子。”
陆筠放下了酒盅,整了整_yi袍,敛起了笑容,正色道:“周故,你可不止有行刺本王的胆子,你的胆子大的很!”
又道“丰州城nei民不聊生,城外又有柔然虎láng之师环伺,你却在这不思进取,骄奢享受,倦怠军务,此乃罪状之一;杨兆血战肃州,你非但不救,还命伊州守将不许驰援,致使杨将军以身殉国,肃州沦陷,此乃罪状之二;与柔然细作暗通曲款,里通外国,贻误军机,泄我机密,此乃罪状之三。三罪并罚,罪在凌迟,连坐九族。”
周故面色变了几遍,台下众人也多半愣在当场。
柳风从怀中掏出一沓纸张,大喝:“《檄文》在此,上列周故、钟笛十大罪状,证据、证物已呈入皇上案前,皇上着我等拿嫌犯进京候审。反臣周故、钟笛,还不束手就擒!”
柳风言罢,将数份《檄文》jiāo与亲兵四处分发。就在这片刻间,周故、钟笛jiāo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突然bào起,从不同方向朝陆筠刺来。
柳风一时应变不急,只得将陆筠护入怀中,准备替他受周故、钟笛的He击。同时,座下李易见势不好,急忙起身向离他近些的周故扑去,周故不得不反身应付。柳风得了片刻ChuanXi,立刻提剑与钟笛战作一团。埋伏在帅府的弓箭手也齐齐现身,漫天箭矢,向院中意在顽抗的人she去。陆筠三百亲兵也都入了帅府,和帅府亲兵搏斗起来。
陆筠因为先前伤了脚,行动不便,加上他确实不通拳脚,柳风唤了几名亲兵护在他身边。陆筠对一名亲兵耳语一番,这名亲兵便大声喝道:“此时投诚,为时不晚,诸位将军府邸已被摄政王着人统统围住,各位若想和家眷团圆,还请速速放下武器。”
不少负隅顽抗的将士对陆筠这番说辞半信半疑,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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