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从日上三竿比至huáng昏,少年健儿多不_fu气,赢的就地举杯相庆,输的约定五年后雪耻。只听那念名帖者高叫一声:“丽友派,李潜;蓬莱派,瑞卿。一局定高下,二人上台——”
瑞卿听闻此声,冲我轻佻一笑,拿起自己的刀一跃上台。她青chūn年少,容貌鲜妍,江湖子弟岂有不爱之理。群人比完本yu离开,见如此nv子做了大轴,心中有趣,于是纷纷留步。而我瞄连欢一眼,他也瞄我一眼,用手笼住头上白纱,遮住口唇,传音入密道:“佯输罢,弄虚作假之事,你最会了。”
我也不好再说甚么,足尖一踏木几,忽地上了擂台。我shen知自己这轻功并非功夫,实是一种神通,因此不似普通功夫有运气着力一说,全是平地而起,毫无着力,飘然yu仙。群人见我这轻功,不禁哄然细语起来。
见我也上台,瑞卿弯起zhui角,拂去刀上裹布,对我拱了拱手。我正yu回礼,一声锣响,她便横着一刀劈来。此时我剑还未出鞘,只得猛地向后倒飞几步,有两分láng狈。她见我步伐凌乱,愈发愉快,又挽花般袭来几刀,那招式貌似花哨,实则密不透风,季中怀道自己曾输给她,或许真不是佯输。我心下一惊,斜手抽出小雷音,连剑鞘都未neng去,便朝刀锋残影中一刺,破了她的阵法。
她刀阵遭破,倒也不恼,左手一拍柄端,刀柄凭空弹出三尺,再向地上一顿——那刀成了一柄好生威风的朴刀。我功夫胜在飘然轻巧,变幻无穷,她舞起大刀来,倒也劈我不着。只是我左冲右突,难免被她耗了jīng神,加之奔走yi_ye,bào晒一天,我确是两眼发花,支不住了。
瑞卿见我步履渐浮,不禁笑意更盛,她随意舞了几下,便用尽全力提起朴刀,我看在眼中,明知她是要向下一斩,却实在是无力躲开。于是只手腕一抖,抖去小雷音剑鞘,尽力挡了一记。瑞卿猛地一斩下来,只听得“铛”的一声,刀与剑均是嗡嗡作响,我则虎口震裂,满是鲜血。她见状大笑起来,声如银铃,于我更是如魔音灌耳。我后退几步,摇了摇头,还不及我举起小雷音,她便又是一斩下来。我自知无力去挡,慌乱下闭紧双眼,黑暗中只听得“铮”的一声,那刀却迟迟未砍到我身上,等了半晌,又听得一重物仆倒在地之声。
我正疑惑,却听得台下一片哗然,徐徐睁开眼睛,才见得一柄剑刺穿瑞卿Xiong口,而她已歪倒在地,血流成河。
我一时已傻,只呆呆地走过去,将剑从瑞卿Xiong口拔出,只见那剑霜寒水冷,触之沁骨,且隐隐与我的小雷音_Zhen_D相和——便正是连欢的玉壶冰。
我一手持一剑,痴傻地望向席上,见得官府中人与明教子弟拔刀相向,赛昊飞已拦住身旁的季中怀,而连欢则双手虚握,护着yao上空鞘,好似没有抓住飞剑,亦是呆呆地望向我。
半晌后我才想明,原来是我持小雷音受袭,其剑侣玉壶冰有所_gan应,自行飞出剑鞘,当场杀了瑞卿。
擂台上死人并非罕事,可那剑是莫名飞来,台下人早就猜测纷纷。还是赛昊飞上台拱手道:“诸位,这剑来得蹊跷,大家想必也看到李潜连连躲避,无意伤人。孰对孰错暂且不论,救人要紧,还是等大夫瞧过瑞卿姑娘后再给诸位jiāo代。”
台下人都是列门杂派,代盟主都发话了,他们又有甚么话可说?可朝廷的人却未必安抚得住。玉壶冰被季中怀扣下,道日后作为凶器呈堂。瑞卿则送回贤劫庄急急延医,除了大夫,屋中只有我、赛昊飞同连欢。那大夫是城中坐堂的,不曾见过这等外伤,他才在瑞卿心口围了几针,便右手发颤,面色不佳,我在一旁躬身问道:“大夫,如何了?”
大夫只道:“回、回侯爷。这姑娘是被一剑ca穿心府,当即毙命,回天乏术了——”
我正yu找人传话给季中怀,却被赛昊飞拦住。我惧道:“昊飞,那瑞卿并非季某妹子,实在是皇帝亲妹,当今长公主。若是让朝廷知道我三个害了她**”
“你又隐瞒她身份,不曾对我说过!”赛昊飞哑了一瞬,又随之震怒,“甚么我三个!明明是飞剑伤人——”那大夫听了不由得发起抖来,忙向瑞卿身上连施几针,好像人还没死似的。
连欢急忙抱住他上身,只道:“昊哥,玉壶冰同小雷音本是剑侣,想是它见避之落难,这才冲动飞出杀人。一旁的华山、昆仑、衡山几大门派必有人见它从我鞘中飞出,让他们见了,必说是我三个He谋害人。况且那瑞卿非是凡nv,此为谋害皇亲国戚,就算有救命之恩,皇帝也定饶不了我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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