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白很快离开了。
原因是科诺表示在战场上看风景不是很尊重人。
没有获得尊重的军校生:**
不仅没有被尊重甚至还被人从头顶上kua过去的机甲兵:**
他们太难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军校生:“那是照夜白,对吗?是本尊还是仿制品?”
没有人能够分辨真伪。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猜测:“那应该是仿制品吧?你们谁听说过蒙加谈恋爱了吗?他这次,就像是特地为了接人才来的一样。”
“就不许别人谈恋爱吗?如果是真的,我第一个磕CP!”
“你醒醒,你连剪辑都不会。第一个磕CP的应该是我才对!”
于是一群人一边抬着星盗往回走,一边针对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吵了起来。
也有人问:“我们回去应该怎么把事情告诉教官?”
“还用我们告诉吗?除非教官瞎了,不然这么大一台机甲,不可能就这样忽略掉吧。”
仍然*在机甲驾驶室里的机甲兵:**
年轻一代都怎么了?为什么会在战场上磕敌方CP?不觉得崩牙吗?
难道这就是垮掉一代的表现吗?
他们爬出驾驶室,准备回飞行器继续任务。仰头一看,发现他们垮得比军校生们更厉害。
这么一会儿功夫,飞行器连影子都消失不见了。
按照最符He常理的推断,是变异人劫持了他们的飞行器。
机甲兵们想骂人。
麻蛋,变异人不过是一群连正经军事训练都没接受过的bào民,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越狱成功顺便打败他们留守在飞行器上的战友的!
有这个实力为什么非要装得那么柔弱被他们抓走?难得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的飞行器?
这解释得通,毕竟变异人特别穷。
变异人真恶毒,不愧是在星盟背后捅刀子的bào民!
机甲兵们飞快得出结论,随后加入学生的队伍,准备回基地去求救援。
在远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照夜白走在shenshen的草丛里,机械关节的运转近乎没有声音。
它的脚下,一人高的杂草一片一片的倒伏,发出沙沙的脆响。
有节奏的沙沙声,让人nei心宁静。
这里也是一片废弃的街区。看样子,废弃的时间比其他街区更长。植物在无人打搅的土地上生长,侵蚀着曾经文明的遗留物,直到人类构建的钢铁森林完全崩塌,变成这些绿色原住民脚下的养分。
这里是介于人类规则与纯粹自然之间,相对自由的领土。
在这样的天地之间,仿佛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触碰到禁忌。一切事物都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生长成他们愿意长成的样子。
科诺敲了敲照夜白驾驶室的门:“蒙加,我想见你。事先说好,我没有星球可以给你了。你给我的第二个星球,我拿去跟避风港做了一笔jiāo易。”
他应该不会介意吧?科诺忍不住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但下一瞬间,她又驱逐了这种想法。
不管蒙加介意不介意,这种平白无故占人家便宜的想法是不道德的。作为一台有道德的战斗机器,她觉得自己应该先想办法补偿蒙加。两不相欠才有坦坦dàngdàng谈恋爱的资格。
照夜白的脚步停了下来。
蒙加的声音从驾驶室里传出来:“真的想见我吗?”
“真的,我好久没有看到过你了。快出来看风景!也让我好好看看!”科诺嗷嗷叫着拍打着照夜白的门,激动地说着可以让冷静下来的她社会x死亡无数次的颜狗语录。
当然是打不开的。照夜白的制造工艺比大多数机甲更加先进,能承受最大功率激光pào的轰击。
“我不再是你喜欢的样子了。”蒙加说。
他的腔T冷森森的,就像无处可归附的游魂紧抓在自己早已腐朽殆尽的骸骨上,用空dòng的语气重复着最后的执念。
在见到科诺之前,他觉得自己可以是任何样子。
无论是机甲对抗赛的冠军,还是心狠手辣的星盗,都无损于他的本心。抛开那些标签,他只是一个始终在为真相、为平等奋斗的变异人。
决定留在星盟就扮演好星盟公民的角色,于是他按部就班上学、参加机甲对抗赛。一旦决定离开,那么,把整个世界的厌恶与唾骂都背负在身上也没有关系。他要做星盗,要沉入世上最混乱最不可理喻的shen渊,承受这些不过是理所应当。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跟他最初接触科诺的时候已是大相径庭。
毫无疑问,在得知科诺被星盟以“星盗”“勾结游dàng者危害星盟安全”的由头通缉的时候,他是释然的。
他喜欢的人落入了跟他相同的境地,那么她一定会理解他的吧?不论他多么可恶多么不堪,手上将要沾染多少鲜血,她都会站在他这边吧?
他们将会是最好的同路人。
一直到科诺坐到照夜白肩膀上的时候,他还是这么想的。
只是很快,他注意到科诺的眼睛当中一直有光亮。
她眼中的光亮,绝非是所谓最亮的彗星下的反光。
那不会是星盗的眼神。不论出身,真正的星盗身上,温柔与宽和的人格早已消磨殆尽。
真正的星盗,对于所爱的人几乎只有给对方打上印记、让对方彻底属于自己的古怪愿望。爱一个人还是一个物,对他们而言区别不大。
但她的目光太纯粹了。目光里是他几乎遗忘gān净的快乐,还有温柔。
那不是黑暗之中令人畏惧的占有。
她就像是天上最高远明亮的星辰,带着独一无二的光华经过黑暗幽邃的角落,却从来不会被那些肮脏的东西侵染分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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