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枝游跟着季芜从燕南回来已经两周有余,苍山掌门的气还未能平复。
枝游捧着那玄盒,跪在他师父面前,一句辩解的词也说不出来。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着小师叔一道出去总要出些怪事异事。
譬如这次,他们二人只是奉命去取一玄盒,师父临行前还特意jiāo代了勿要声张,没想到却闹得人尽皆知。
等季芜拿到那玄盒时,距离守元宗的人赶到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
枝游看着季芜慢条斯理的动作,一个法阵一个法阵地往玄盒上面加,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就走。
往日里跟着枝游,都是旁人对他懒散的劲儿看不过去,抢着自己把事情做了。
只有季芜让枝游都shenshen地_gan到焦躁。
季芜倒面色不改,依旧气定神闲地画着法阵,门外的凉风chuī起他的发丝和袍角,直让枝游想起仙风道骨这几个字。
可现在不是仙风道骨的时候。
且不说他们此次出行的身份和目的已经全部bào露,待会儿正面对上守元宗的人,若是他们想要夺宝可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枝游却释怀了。怕什么,就算是守元宗掌门亲至,他和师叔二人联手也可一战。
于是他便坐在了桌案上,静静地等着季芜加完法阵。
灵气的波动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从远处袭来,枝游和季芜对视一眼,旋即御剑而起。
明丽的剑光划破天空,可还是慢了一步,飞雪闻名于世的幽蓝色剑光已经将季芜的身份写的明明白白。
闻讯赶来的守元宗弟子站在道观门口,愣愣地看着天空,也不知是谁率先说了句脏话,几个青年面面相觑,最后都笑了出来。
“还真是苍山的那位A!这回不亏!”
领头的是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头发束了起来。他踏进观中,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祭坛,看着祭坛中已然空空,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室nei昏暗无光,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淡香,他站在季芜刚刚站过的地方待了很久。
“谢师兄!该回去了。”一名年轻弟子进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那青年闻声慢步走了出来,天光明亮,他的面庞仿佛发着光,漂亮标致的不似活人。
但这些季芜和枝游是不知道的。
枝游正在苦思如何在半月的时日里抄完十遍的南华真经,季芜正在苦思如何顺利出席三个月后的叶城宴。
从燕南回来以后季芜就没有出过门,连去趟后山的瀑布都要和他师兄知会一声,他gān脆哪都不去了。
只有枝游整日待在他这,枝游抄书,他看着枝游抄书,倒也有几分趣味。
这个一贯懒散逍遥的青年在行为是天然的道门子弟,就是道祖复生也要夸他一句真良才也!
可是现下,他正和道祖的圣典在拼死拼活,拿着láng毫笔,一手翻页一手疾速地落笔。
“你修道这么久了,怎么最基本的经文都不会背,还要照着抄?”季芜看他这幅勤奋模样很想笑,忍了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你师父已经把你们几个定下了,可总还要走个过场,当初你入nei门的考试怎么过的?”
枝游咬着笔头,话语间有些委屈:“我幼时就能默背南华真经了,可已经这么多年了,破境之后,平日里谁还会拿这个来考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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