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这个巨大的销金窟里,即使是雇一辆huáng包车都需要不少钱。这对原本就捉襟见肘的雾隐两人来说无疑不是一笔很大的开销,雇顾笙唱戏的人虽然给了一笔定金但这些钱全用来补偿原戏班子的人了。
因此两个饱受贫穷折磨得人只能决定徒步走过去了。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顾公馆怎么走?”顾笙随手抓了个路人就问道。
“顾公馆?”路人有些诧异:“那地方可不是你们这样的人能去的”这人的言语间不乏轻蔑的,同样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这些待在所谓大城市的人总会有种莫名的优越_gan。
“实在不巧,顾公馆雇我们来gān活,如果你知道的话还望告知。”雾隐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只要酸下就够他受的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妒忌:“那你们去问别人吧,我可不知道”
“听你之前的意思,这顾公馆在上海滩那可是赫赫有名。现在又说不知道,这个理由很难令人信_fu吧?”
顾笙拉了拉雾隐,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刚来这地方就得罪人不太好。
那人没想到雾隐这般伶牙俐齿,一言不He就怼人,一时之间急的脖子都红了:“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我就不愿告诉你,你还能打我不成?”说完这句话,这人就匆匆地跑走了,生怕雾隐会跑过去揍他一样,毕竟这一块是没有警察来巡逻的,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就算事后报案也不会有人搭理的,只能自认倒霉。
雾隐并没有追上去,也懒得追上去。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今天那人的话正好戳到她的不慡点罢了。
虽然说自己对从前的事记得并不太清,但脑海里依旧有个印象轮廓:那时她走投无路想要求大夫人拿药救命,她卑微地跪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的饷头实实地磕在青砖上,换来的不过是这样一句话:像你们这样的人也配用独参丸?独参丸对大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每年草木族都会进贡五粒。而且大夫人还托婢nv说这药拿去喂狗都不愿给她,并当着她的面将药丸碾碎喂给了护院的黑子。就因为大夫人这样的无情、见死不救,她才会失去她姆娘,她自幼都是由姆娘带大的,因此在她眼里姆娘就同M_亲一样。那晚下着瓢泼大雨,寒冷的雨水打在她羸弱的身躯上,同她姆娘的尸体一般冰冷。她背着姆娘的尸首一步一步挪回小院,地上沿流的是大雨也无法冲刷掉的血迹。
顾笙碰了碰雾隐的手肘,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你怎么了?”在刚刚雾隐抬头时,顾笙撞见她那充盈了红色血丝的眼球以及萦绕在她周身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时,那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没事”雾隐He上眼睛,将心中那一丝嗜血的杀意敛了起来。她,冲动了。
“你先过去,我在周围转转,毕竟没有来过这样的大城市,心中有点好奇。”雾隐将顾笙的手从她的手肘上撸了下来,然后径自走开了。
顾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shenshen地叹了口气,她似乎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
离街道不远的地方有座小小的教堂,虽然不及大教堂那般*入云但也还是带着典型的哥特feng情,大门前立着两_geng罗马柱,_F_屋顶上悬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右手边有个小钟楼,四周则是被矮小的灌木丛所环绕。
雾隐不信教,她是无意间转到这个地方来的。因为这儿宁静,教堂的对面还有个小湖。雾隐此时就坐在面对小湖的长椅上,林立在道路两边额是法国梧桐。
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山峦,尝试着放空自己。自她记忆封印的松散后,她能记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但碍于封印的束缚,她忆起的东西只是大概有个轮廓,那些细枝末节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从第一桩委托开始她就处于被动状态,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失败以及时不时从脑海shen处蹦出来的老nv人,让她情不自禁地怀疑自己。究竟是一个顺从nei心活的恣意的老板娘,还是一个需要依靠一个男人的爱才能活下来的小可怜?
“小姐,chūn寒料峭,一个人坐在湖边不会觉得寂寞和寒冷吗?”一个略显轻浮却有着磁x的嗓音在左手边响起。
雾隐望去,原来是穿着西_fu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并非什么好货色,半开的白色衬衫从颈口向下露出大片的美好chūn光,袖口挽起卷至手肘处,下边的西ku截成九分,一双褐色的意大利小羊皮手工皮鞋格外抢眼,不是因为它那考究的做工,而是鞋中间装饰的是一个同色的小蝴蝶结。
她的zhui角不由地抽了抽,哪来的*包富家公子?还撩妹,本宝宝是你能撩的起的吗?
撩不起的金贵宝宝隐把头扭了回去,不搭理他。
顾一鸣不死心,gān脆一屁gu坐在了雾隐tui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雾隐有些吃不消,就是之前在现代世界也鲜少有人能在彼此都不认识的情况下gān出如此不要脸的事。面前这个人怎么就能轻易这样做?
雾隐乌着脸,用力地将他向前一推。因着偷偷加了灵力在其中,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一下子就把顾一鸣推到湖里去了。
顾一鸣猝不及防地被灌了几口水,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了,气急败坏地对着站在岸边的雾隐吼。
雾隐冷冷地看着他,听他zhui里骂的越来越难听的话,忍不住在他的头上又踩了一脚。
又被灌了几口冰凉湖水的顾一鸣在水里泡着,愤怒地击打着水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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