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什么了?”严起亭支起下颌,眸中清冷的银灰色在chuáng头灯暖huáng色光芒的映照下,泛出些许温柔润泽的光芒。
“**八年前的一些旧事儿,”项飞放下桌上的药,心有余悸地看着严起亭,“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有多危险?”
幸亏今天理智残存,没有伤害到眼前的人,否则他一定会后悔。项飞低头看了看刚才产生了一瞬失控的双手,颤声道:“严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某一天,我**疯了,就像刚才那样,你**你会害怕吗?”
严起亭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向空中伸出手,握住项飞递过来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疯子配瞎子,不是很He适么?”
项飞听见这话,本就幽shen的眸色变得更加晦暗难明,突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起亭的表情看上去无比淡然,但项飞知道,他的nei心绝对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严起亭就是这样,哪怕nei心早已翻江倒海,他的表情也是万万窥不出端倪的。这是他浮沉商海多年练就的技能,曾经帮助他大杀八方,谈笑间斩敌于无形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前世总喜欢盯着他看的原因,如果你错漏任何一个细节,那么便很有可能与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失之毫厘。
项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严起亭,看着他将自己的手在掌心里反复把玩,心里酸涩。憋了好半天,项飞终于开口,声音暗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别这样说。”
别这样说,我会心疼。
严起亭闻言探出手来,在项飞的脸上摸索了一下,笑嘻嘻道:“哟,怎么还委屈上了?行了行了不说了,你严哥福大命大八字硬,瞎是不可能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瞎的,放心吧,A。”
项飞shenshen地看着严起亭,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用自己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是A,这就是严起亭,都算天塌下来也压不垮的严总。他曾经跟着他开疆拓土,曾经见过他挥斥方遒,曾经看着他跌在谷底,也曾经见证过他站上顶峰。
他应该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不是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今后真的看不见东西了**”严起亭银灰色的双眸慢慢抬起,望进项飞的眼底,“姓解的,你还是会陪着我的吧?”
项飞怔愣着看向严起亭。
关于未来的事情,虽然他时常会想,但从来不敢真正去提——你见过向猎人提未来的猎物么?
——你捕获了我,所以你应该对我负责?
不可笑么?
项飞怔愣地看向眼前的猎人,从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类似于期待的东西,就像那天他抓住他bī视着自己——你到底是不是解宇之?
项飞的思绪一时间飘得太远,他张了张zhui,不但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解宇之,很重要么?”
严起亭愣了愣,随即笑道:“重要,很重要。”
这一瞬间,项飞的脑子里轰鸣一声,全身的血ye鲜活流动,心脏也随之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刻意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却再也不敢去过多奢求的东西。
项飞抬起眼,shen黑的眼眸牢牢盯着严起亭,他不知道严起亭为什么会这样说,他也不敢抱有任何期待。在他的印象中,严起亭_geng本不会将任何人放进心里,自然也不可能对什么人说出重要不重要的这句话。
可是严起亭说了。
他说自己很重要。
他所说的重要,和自己想的是同样的意思吗?项飞不敢确定,他压抑着Xiong腔里快要喷薄而出的情_gan,颤声道:“我**很重要?”
严起亭看着他,长长地xi了口气,用自己的手指一_geng一_geng分开项飞的手指,然后紧紧扣住,将两只手举在两人中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很重要。”
接着,他又像害怕对方不相信似的qiángT了一次:“解宇之,你很重要。”
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严起亭收紧了手指,用一种项飞从来没听过的语T缓缓地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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