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益卿道:“还记得,当初在百牧山你祝我跟公主的话吗?”
阑珊双眼眯起:“怎么样?”
“我想问你,”温益卿垂着眼皮:“你是真心的吗?”
阑珊窒息。
温益卿看着面前那道糖醋鱼,小孩子喜欢这酸甜口的东西,他本来也想借着这酸甜压一压心里的苦涩,但是现在却只觉着腥寒。
没得到回答,他笑了:“你把自己撇的真清A,不过也是,毕竟有了更好的,旧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温益卿捏起面前的茶盅,慢慢地喝了口清茶。
这茶偏都凉了,难以下咽。
阑珊的身形微微一晃。
她扶着门框站住脚,不知是因为太过震惊还是愤怒,气都噎在Xiong中,让她无法出声。
温益卿却笑了笑,把茶盅放下:“你也觉着我说的对是不是?”
阑珊死死地盯着温益卿,Xiong口起伏。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走回到桌边。
然后,阑珊探手过去,用力将桌子向着温益卿的方向掀了起来!
一瞬间,桌上的菜顿时向着温益卿一边倒飞过去,吃了一半的糖醋鱼撞在他gān净的素锦袍子上,又顺着翻翻滚滚地跌落在地,金红柔黏的糖醋zhiye沾在袍子上,淋淋漓漓。
温益卿居然还能端坐没动。
倒是阑珊身后的言哥儿忍不住大叫了声:“爹!”
阑珊猛然一震,连带温益卿都抬了眸子。
到底是在叫谁呢?
雨丝在窗外斜斜密密地织着,像是人间的五味都酝酿在里头。
有些微酸,有些辛涩的。
顷刻,温益卿垂眸看了看身上的污渍,却依旧的淡然不惊,语气甚至透着温柔:“阑珊,不要吓着小孩子。”
阑珊后退一步,慢慢地转身。
将出门的时候,阑珊回头看向温益卿,终于一字一顿,字字千钧地说道:“温益卿,你的话**难道不诛心吗?旧的东西,到底是我丢的,还是他自己**”
还是他自己走掉的!如今温益卿如此说,把当初误以为是给他抛弃了的自己置于何地?
阑珊没有说完,只是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一笑回头,拉着言哥儿的手出门去了!
一路上在车中,言哥儿哭着承认自己错了,虽然小家伙不知道自己背着家里人跟温益卿相处到底是如何的十恶不赦。
但言哥儿从没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样子,当然是因为自己。
阑珊一直没有说话,温益卿显然是已经都记起来了,但是他为什么要缠着自己,他若知道过去的真相,就该明白错的_geng本不是她!
但凡当初她的运气稍微差一点,人稍微软弱一点儿,这会儿真相早就随着她的尸首一起沉埋在冰冷的地底下,早就枯朽不为人知了。
阑珊很想大哭一场,又怕吓到了小孩子。
直到将到了家里,她才shenshen呼xi,对言哥儿说:“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娘。”
她心神恍惚的,竟没有看到赵世禛,只带了言哥儿进门。
言哥儿毕竟是小孩子,虽然阑珊不叫他哭,仍是慌得只管落泪。
里头阿沅正在堂屋里做针线,一眼看到他们回来本极高兴地丢了活计扔了上来。
谁知却见两个人神情各异,阿沅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阑珊没有办法继续在阿沅跟前装作无事的样子,便道:“没什么。我累了。”
转身往自己_F_中走去。
阿沅见她这般反常,微怔之下看向言哥儿:“你爹怎么了?你**你又哭什么?”
言哥儿记得阑珊的叮嘱,就抽噎着说道:“是我做错了事情,惹爹爹不高兴了。”
阿沅大惊,握着他的肩头俯身问道:“你做了什么了?你这熊孩子!”
阑珊向来最疼言哥儿,有时候言哥儿做错了事情阿沅要责罚,她还拦着不让呢,今日却竟是这样**阿沅的心突突跳了起来,知道言哥儿一定是做了什么让阑珊无法容忍的事。
她气起来,不由在言哥儿身上打了两下:“你倒是快说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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