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对上桓素舸凝视的眼神,心跳之余,想起了那天桓玹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叮嘱她的话。
那时候桓玹靠近过来,正在锦宜无所适从的时候,桓玹道:“你记着,回到家里后,今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今天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也不曾送你回家,可记住了?”
大概是看锦宜懵懂不解,他又再语气加重地问了一句:“记住了吗?”
这一刻,面对桓素舸审视的眼神,这位小夫人如何得到的帕子**暂且不表,但她如此郑重其事地拿了出来,又摆出了一副秘密审问的架势,难保她不是知道了什么。
桓玹的叮嘱又在耳畔响起**桓玹要那么郑重其事地嘱咐自己,一定有极重要的原因,所以锦宜不想违背他。
但如果不说明实情,又该怎么在这位jīng明的继M_面前瞒天过海?
心跳过速,锦宜有些晕眩。
桓素舸打量了锦宜片刻,她捏着那两片手帕,手指轻轻地在上头滑过,过了会儿,她掏心贴肺般地说:“这是男人的东西,你不用再瞒着我。现在我还并未告诉你父亲跟老太太,锦宜,你可别白费了我的苦心。”
锦宜的心一阵狂跳,然后像是到达终点一样,归于奇异的平静,此时她的眼前忽地又出现那天走廊外下着雪,桓玹送她回来,他站在面前,斗篷上都是点点鹅毛般的白色雪绒花,那双眼睛**
锦宜的唇动了动,终于用宛若蚊呐般的声音说道:“这、这是**是我三叔公的手帕。”
话音未落,桓素舸的手猛地一紧,五指攥抓着帕子,那保养的极好的长指甲都因而微微掀起,让这只纤纤玉手看起来有些凌厉狰狞。
第24章布疑阵从容应对
手帕的起源很早,先秦时候已经有所谓“巾”,到了东汉终于形成了完整的手帕。手帕的功能不必多说,主要是分很多种,譬如极其讲究的罗帕,用上好的蚕丝制成,心灵手巧的闺秀们在上头刺绣出各色的花纹,是种贴身的私密的东西,在锦宜所看的那些话本之中,便常常有男nv借用帕子私下传情的桥段。
但如果是男子所用,自然不会如nv孩子用的罗帕一样绣花,而且款式也跟nv孩儿们的不同。
所以锦宜卧_F_中找到的这残破的帕子,一看就知道不是nv子所用,而是男人的物件。
这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了,何况对于桓素舸来说,这手帕对她而言,更是有另一重的意味。
***
初九这日,桓府嘉宾如云。
如果说之前郦府的宴会是“人山人海”,那比较而言,桓府的人数可就相应的少了很多。
这当然不是说桓府的地位不如郦府,恰恰相反。
简单而言,雪松的宾客形形色色,从比他高阶的官员到比他低的,应有尽有,仿佛跟雪松沾点关系的,谁都可以来沾一沾光。
但是桓府的嘉宾们可就不同了,至少都要是四品官以上,这就先把雪松都给筛出去了。
用两个不同的词来形容,郦府的宾客“良莠不齐”,而桓府的宾客们,则都是“优中之优”,都是上上之选。
雪松因为沾亲带故的原因,便也同小夫人一块儿,携家带口地来了,这一次,居然将郦老太太也都带了来,老太太因为是第一次爬进桓府的高门槛,在家里便盛装打扮起来,将桓素舸送的_yi物首饰等拾掇了满身儿。
满意地打量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老夫人,郦老太觉着自己一生都不曾这样体面过,这居然是沾了儿Xi妇的光**可是儿Xi妇是嫁过来的,所以归_geng结底,还是沾了自己儿子的光,但儿子是自己生的**所以郦老太太得出了结论:还是她自己最有福气。
郦家众人才下车,还未进门,自有迎宾接了,领雪松入nei去跟各位早到的大人寒暄,子远子邈也都随着父亲。
桓素舸则带了锦宜,依然往nei宅而去。
锦宜因为已经来过一次,吃过亏的,所以这次越发的谨言慎行,只是低眉垂眸地跟着而已。
郦老太太则完全相反,因为起初是坐轿进门,一路上她不甘寂寞地掀起轿帘子,死命地打量桓府的光景,满心膨*地想着,回去要如何跟她那些相识的三姑六婆们chuī嘘炫耀。
本来郦府因为兼并了兵部主事家宅,地宅的广阔度在周围的邻居里也算是鹤立jī群了,但是今日进桓府,老太太才发现,原来扩充后的郦家,仍是不如桓府的一个角。
所以这段路对老太太来说,实在是极漫长的,终于下轿后,兜兜转转又走了足足一刻多钟,才总算到了后宅桓老夫人的大_F_。
郦老太一路开了眼界,一下轿,又被面前的广厦大屋给镇住了,她忍不住对旁边的丫头道:“如果不是给人领着,我还当是到了皇宫了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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