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重新绾好,更换了一身儿gān净的月白色缎袍,脸上的灰渍早被怀真擦得gāngān净净,此刻的脸色,反透出一种微润的红来,眼波流转,唇边带笑,如斯神采,更哪里是个受伤极重的。
景shen扫了一眼,便点头道:“我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唐毅走到他跟前儿,见有一碗凉茶在,举手要喝,景shen按住他手腕:“这是你家里,你纵然口渴了,也不该随意喝这凉东西,何况你先头不是吃了药么?怎好再喝茶。”
唐毅道:“你倒偏是心细。”当下果然叫了丫头进来,重新添茶加水,自喝了一碗水。
这会儿太医们听说起来了,忙都跟着进来,见唐毅坐在跟前儿,一个个惊啧不已,如众星捧月似的忙围上来,七zhui八*地说道:“大人!如何这就起来了?使不得,倒要好生躺着静养两日才好。”
景shen心想:“他躺着倒是躺着了,只不过仍不得静罢了。”
三人说着,各自道了声“冒犯”,当下手上更也不闲,一名便忙诊脉,一名给他解_yi,这才露出肩头跟背上的各处伤来——便给上药。
景shen原本还有些戏谑之意,见状,神情便复又凝重起来,一时也凑上前,把他的手脚四肢细看了一遍,幸喜不曾伤筋动骨,才又略松了口气。
太医们又诊过之后,说了好些留意事项,便又出外商议药方子。
景shen见他们又去了,才望着唐毅道:“我知道你的心**只不过你毕竟才伤着,怎么竟然**”看里屋一眼,便没说下去。
唐毅道:“怀真睡着了。你说话小声些就是。”
景shen低下头去,思忖了片刻,才道:“罢了,横竖你自个儿的私事,我不必理会。你只说今儿在军器局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是无意中出了事故儿?”
唐毅见他问到了点子上,面上的笑才敛了几分,眼中透出几分冷意,道:“若不是我及时把些火药拍到了湖里,只怕半个军器局都要被夷为平地,也还牵连旁边民居**若真的生出这样大的事故来,惹动了民怨,将来军器局寸步难行还是轻的,只怕重则不复存在。”
景shen想了会子,道:“你还漏了一点,为何单单正好是你在的时候出事?”
唐毅叹了口气,眸色沉沉。景shen瞅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了疑心之人?”
半晌,唐毅才道:“这军器局因出过几件事,故而管制上十分严格,出入都要yao牌,且要报口令,倘若有外人,一概不许入nei,纵然是应尚书亲临,也要出示yao牌报上口令,巡逻守卫更是森严,寻常人要厮混Jin_qu谈何容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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