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大开城门,任由百姓逃难。
仅仅一日夜之间,整座京城便成了一座空城,就连太师府里伺候的下人们都走了不少,变得冷清许多。
百姓们惧怕战争。
即便此刻双方的言辞来往有多得体He礼,在他们看来也是云山雾yinJ,唯一能_gan觉到的就是凭着直觉先离开京城,离开这是非之地。
正月廿八,涿州处终于传来了答复。
结果与先前顾觉非、方少行等人在孤窗小筑所议所料分毫不差,薛况愿带七皇子入宫行登基大典,将于廿九清晨开拔,日中抵京。
顾觉非这边自然早做好了准备,欣然应允。
一场最终的争斗,就在眼前。
只是陆锦惜怎么也没想到,在正月廿八的shen夜里,孟济竟然为太师府带来了一位出乎了她意料的客人。
“你,大公子,你怎么可能**”
浓重幽暗的夜色里,萧廷之站在太师府花厅的门口,那隐约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手指,掀开了那沉黑的、掩人耳目的兜帽,露出了那一张贵气天成又俊美无俦的脸,隽秀的眉眼已凝了几分沉稳颜色。
见着她时,有略微的复杂与迟疑。
但接着便沉默而浅淡地道礼:“夫人,廷之叨扰了。”
第211章宿敌将战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锦惜几乎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一下从座中站起了身来,面上是难掩的惊骇。
“薛况明日才会从涿州开拔入宫,你是——”
“夫人,七皇子殿下是我们从涿州秘密接过来的。”孟济见她如此震惊,不由先站出来解释,道,“您先前将那一本《反经》送给殿下之后,殿下便已经动摇,随后伺机与我们的暗钉搭上,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府中。明日天一亮,怕就有一场硬仗要打,殿下在太师府中也安全一些。”
“神不知,鬼不觉?”
陆锦惜只觉得身上都冷了不少,她的目光里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忌惮与顾虑,只盯着萧廷之看。
“孟济,此事大公子知道吗?”
在听见那“大公子”三个字的时候,孟济还反应了一下,毕竟她先前称呼萧廷之也用的是“大公子”,接着才意识到这一次说的是顾觉非。
于是回道:“知道的。”
“知道,他竟然知道**”
那种奇异的不安的预_gan,越发涌了上来。
陆锦惜忽然觉得有些没力气,又重新坐了下去,只是看向萧廷之的眼神,已经是一片复杂。
不该的。
萧廷之是不该来到太师府的。
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本应该随着薛况一起,等待着天明从涿州出发的时刻。薛况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没有派人看着萧廷之,毕竟他若真要到京城来,势必会看好自己手中这筹码。
可偏偏,萧廷之出现了,这样轻而易举地出现了。
微微泛上几分凉意的手指抬了起来,按住了自己的额头,陆锦惜一时有些想不透薛况的用意,更不明白顾觉非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应允萧廷之到太师府来!
她面上的神情并未掩饰,有些明显。
萧廷之看见了。
他身上还披着那shen黑的披风,里面穿着一身藏蓝的锦袍,yao间挂着一枚jīng致的、不大的玉埙佩饰,一张脸上略带着道中沾染的风尘,此刻只瞧着她微皱的眉心。
又是许多天没有见了。
昔日他还是将军府里那个人人提起都要嘲讽一句的庶子廷之,如今却已经是能牵动天下大局的皇位继承者,高高在上的七皇子。
只是,一样的还是她。
一个见到了他并不会露出一丁点喜悦的她,一个细细shen究神情也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她。
他们截然不同。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路从涿州赶回京城,踏进这昔日从未踏进过的太师府的大门,再一次来到她面前。
也许真的是出于最理智的、全盘的考虑,忌惮于薛况的láng子野心,觉得顾觉非这一派有他的老师、也不比薛况那边随时图穷匕见。
可也许**
这一颗心里,还怀着一点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私心。
因为她。
因为她在这里。
因为她要自己来。
因为回到了京城可以再看到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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