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画,整幅画完成之后,不能显得过于累赘,也不能气势风格泾渭分明,一定要看起来宛如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对两人的技艺手法甚至思想揣摩换位_gan悟都有很严格的要求,算是一种“高手游戏”。
范老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玉老还愣了愣,不明白范老头今天是啥意思,难不成想拆老何跟他的台?
其他闲聊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棋子或毛笔,端着茶缸子旁听玉封跟老何jiāo流的人也都放下了茶缸子,背着手围了上来。
这种文斗,可是十分有趣的事儿,虽然范老有点儿欺负小后生,可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指点”。
只要这小伙心智坚定不受负面影响,回头定然能够有所进步。
“老何,你啥时候得罪范老头了?”
玉老纳闷的拐着弯儿找到还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xi溜茶水的老何,玉封在一旁埋头在虚空做拨按音弦的动作,似乎是在认真消化刚学到的技巧。
玉老知道自家这孙子是个音痴,平时还算正常,一旦拿上琵琶了那就不能当成个全乎人儿了。
老何不吭声,玉老就使劲用翘起的二郎tui去踢老何的小tui。
老何被这一把年纪还贼jīng神的老友*扰得没办法躲开,只能摇头,“老范这是帮阿云。”
“帮?为啥?难不成他想挖你墙角?”
这说法惹得老何没好气的扭头瞪了一眼。
玉老一点没觉得自己说法有误,自顾自的认为自己这个猜想很有道理。
范老头家里又没有需要老何帮忙做乐器的人,除了一个孙子,范家可没有别往这个圈子发展的后代了,那孙子还是个学西洋画的,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除了看中祁云本人,还能是啥原因?
玉老跟老何自然不知道范老这是在给祁云补偿,毕竟田思思给祁云惹来的麻烦,范老作为外公,平时也就算了,但是恰巧遇见了,自然还是该对祁云帮扶一把算是致歉。
更何况对于祁云,范老通过范洋还是了解过一些的,知道祁云于国画这一项上造诣也是不浅。一为指点,二也是用自己的名声给祁云造个势,以后祁云在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有了个说头。
比如说某某后生跟范大师联手同画,这一说出去,总比直接说某某后生是何老徒弟更让人认知shen刻。
这圈子虽然大家都说是淡泊名利只作为兴趣爱好一乐,可身在其中,少不得有些让人奈何不得的潜在规矩。
祁云倒是多少有些明白范老的用意,这会儿众人都围过来了,他一个晚辈,自然不能不识抬举的拒绝,只能脸上露出苦笑朝范老一鞠躬抬手做了个古人拜先生的礼,“范大师,您可一定要收拢一下气势,晚辈怕一会儿手滑连笔杆子都捏不稳。”
范老自然是笑着应了,“你也别谦虚了,你那本散文集上的画,虽然印刷过之后有些失真,可看起来气势犹在。”
简单一句话,就是很好的称赞了,倒是让围拢过来只是为了看范老动手的人多了几分估量来。
祁云也不多说废话,两人联手画的是水墨画,能用的只有兑水的比例掌控墨迹浓淡。
范老作为长辈,又是专业领域的大师,自然是第一个下笔的。
第一个下笔的人,能够将整幅画的格T定在一定高度,也让下一笔的祁云能够有个_gan悟的参照物。
范老在宣纸中间几笔勾勒,换笔兑墨浓淡晕染,眨眼间画出一棵枯木。
围观的人点头低声说话,看来这是把主题限定了,就这棵枯木可以选择的走向有秋冬萧瑟图,当然也能选择chūn夏,但是因为水墨画的特点,肯定是无法用黑白渲染出生机的枯木逢chūn等图像。
祁云凝眸左右换着方向观望一阵,匀称修长的手指在瓷骨笔枕上挑选了一支比范老手中毛笔略大型号的笔,点浓墨细勾轮廓,洗墨以浅色晕染中间。
三两笔勾画,指尖凝转微颤印叶,勾枝带叶间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跃然纸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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