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以。”
小奴才立刻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看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看上去依旧可爱。他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到雪貂跟前。
呸!蠢东西,能mo到那畜生至於那麽高兴麽?
萧墨琛瞬间不开心了,刚好银光端著夜宵进来,於是萧墨琛改口道:“回来。”
小奴才刚举起手,又失望的落下,黯然地垂下眼睫让萧墨琛格外得意,欺负人的快感无法言语。
送来的夜宵只有一碗,萧墨琛瞪了平时精明的跟猴精似的银光一眼,让他放下夜宵出去候著,银光挑衅地刮了小奴才一眼,别以为捡到爷的帽子,装装可怜就能时来运转,爷若是真的感谢他,才不会不责备故意准备一碗夜宵的自己!
萧墨琛端起夜宵吹了吹,示意小奴才过来。
小奴才习惯xi_ng地低著头走路,在距离萧墨琛老远的地方停下,唯唯诺诺的模样与之前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倒不如一只畜生了。
萧墨琛意义不明的一声冷哼,“近点儿。”
小奴才才往前蹭了几步,喷香的味道飘了过来,不用萧墨琛下达下一个命令,他自己顺著香味就抬起了头。
“爷既然把帽子送给了你,你还回来就是想驳爷的面子!”
“没、没有。”
“那为什麽要还回来?”
小奴才目不转睛地盯著夜宵道:“帽子比包子贵。”
那是,黑狐裘的帽子换来的帽包子绝对能把他给活埋了!
萧墨琛嗤笑一声,端起碗喝了口汤,不经意间发现小奴才踮起脚尖,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碗里的东西。
“想吃?”
小奴才吞了吞口水,违背本意道:“不想……”
瞧他那tian嘴唇的馋样儿,谁信?
“真的不想?”萧墨琛又问一次。
小奴才又咽了一口,摇摇头,“不想。”
连爷都敢骗,胆子不小!
萧墨琛故意把勺子往桌上一丢,碗一递道:“吃不掉,拿出去倒了。”不信问不出真话。
小奴才急忙叫道:“我吃!”而後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忙低下头,看著脚尖小心谨慎地问,“可以麽?”
“刚才不是不想吃麽?”
“娘说浪费粮食不好。”
蠢奴才,竟也会找借口。
萧墨琛古怪地笑了几声,如此笨拙的理由只有这个蠢奴能想到,他把夜宵放在桌上,让小奴才过来吃。
小奴才连声道谢,也不坐,站在桌边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
萧墨琛侧著头,上下打量小奴才,衣服还是早上看到的那件,薄薄的一层,可别把人给冻死了。
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有趣的蠢奴才,冻死了怪可惜的。
萧墨琛进里屋翻箱倒柜,等他出来的时候,小奴才捧著空碗,正伸著舌头tian嘴角,粉嫩的舌头在萧墨琛眼前滑过消失,一种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某个角落蹦出,就连身体也霍然升起一股燥热。
正室去世多年,萧墨琛一直没续弦,若真是想发xiey_u望,只会偶尔去去妓院,说到底,他是嫌弃那里的人不干净,却又碰不上一个能让他有再娶的心思的人。
萧墨琛当初买下小奴才只因为他们同样是无父无母的人,在那毫无温暖可言严冬,受过同样的寒冷。
现在对他好,也只是因为小奴才很好玩儿,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
萧墨琛深吸一口气,压下这奇怪的感觉,把手里的衣物递给小奴才道:“拿去穿。”像是猜到小奴才会拒绝,萧墨琛赶在他开口前又补充道,“爷穿小了。”
小奴才这才接下,直到离开前,仍旧一遍遍的道谢。
等小奴才回到下人房前,屋里漆黑一片,他推了下门,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栓上了,小奴才才
来,跟大家不熟,他又不敢打扰大家睡觉,寻了个避风的拐角处,裹紧萧墨琛刚送给他的冬衣缩在那里,打算凑合一宿。
凛冽的寒风中,萧墨琛的气味跟著那件冬衣一起包住小奴才,如同温暖的怀抱里,小奴才迷迷糊糊的就比上眼睛睡著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心痛小奴才啊tat
话说他的名字到现在还没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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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常年早起的小奴才便醒了,抱著冬衣起来的时候感到一阵晕眩。
以前没睡好觉的时候也曾这样过,小奴才并不在意,缩著身子跑回屋里,把萧墨琛赏他的冬衣放放好,又对著冬衣说了声谢才往厨房走去。
说来也奇怪,明明体温很热,可小奴才就是觉得冷,看东西也总是模模糊糊,小奴才洗碗间不知摇了多少次头,可模糊的影子怎麽也摇不去。
刺骨的井水让小奴才不住地发抖,好不容易洗完了所有的东西,小奴才端起一沓碗,刚一起身,眼前一花,他扶著墙想让自己站稳,却听到“劈里啪啦”的一阵响,捧在手里的东西已经跌落在地变成碎片。
小奴才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胡老爹一脚踹在地上,正巧躺在那些碎片之上。
萧墨琛刚来到厨房院外就听到震天的响声。
昨晚小奴才走後,萧墨琛方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问他的名字,本想让下人把小奴才找来,却不知怎地,突然想看看小奴才干活时是不是也同样呆呆傻傻的,便不畏寒冷的揣著手炉自己去了。
谁知萧墨琛刚走进去,正好看到小奴才被被踹倒在碎片上的那一幕。
小奴才不大的脸上全无血色,冻得发紫的嘴唇因干涸而出现裂痕,那小小的身躯在碎片上颤抖,微不可闻的呻吟自唇边溢出,这般寒冷的天气,他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汗珠,那是活生生痛出来的冷汗啊!
萧墨琛整个心脏像是暂时停止跳动一般,他想也不想,拿起手炉狠狠地砸向胡老爹的脑袋,怒吼道:“滚!还不快去找大夫!”
胡老爹看到萧墨琛进来时已经脑子空空,当萧墨琛抱起那个不起眼的蠢奴才时,他甚至不敢擦额头上冒出的血,拔腿就跑去找大夫。
萧墨琛抱起小奴才回自己的房间,他不敢碰小奴才的後背,只能一手托脖子,一手托腿。他也不敢看小奴才的後背究竟伤成什麽样子,小奴才刚趟过的地上已是一片触目的血迹,他没有勇气第二次去面对那让人揪心的血色。
银光看到奄奄一息的小奴才时吓了一大跳,慌忙地帮助萧墨琛让小奴才趴在床上,然後只能立在一旁干著急,他虽然对这个仅见过一次面的小奴才的印象不太好,可真当一个快死的人摆在自己面前时,银光心里七上八下的,“爷,怎麽办?他不会……”
“不可能!”萧墨琛打断银光即将出口的那个“死”字,这个有点儿呆、有点儿结巴的蠢奴才不能就这麽死了!
萧墨琛握住小奴才的手,动作轻柔地抚mo他的脑袋,“痛不痛?”问出口,方觉得是废话。
小奴才神智早已不清,却依稀知道有个暖暖的手抓著自己的,像极了娘的温柔。小时候家里穷,有好吃的娘舍不吃,给自己,得了块好布料,娘舍不得穿,也给自己,半夜冷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