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片刻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今日既是为将军庆功的日子,有什么事,不妨私下说。还请将军先回席,莫要在皇上面前失了仪。”
娄钺转过头去,便见是齐旻。
他记得这老东西,虽说平日里啰嗦又烦人,但总跟庞绍作对,与他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这老家伙这是怎么了?自己才走了一年,如今开始跟庞绍穿一条ku子了?
一见齐旻是来替庞绍说话的,娄钺半分情分不讲,回过头去劈头盖脸道:“失仪?你既然是做太常令的,这事儿确实归你管。那我且问你,宗室亲王娶战俘过门,He不He礼仪?”
齐旻皱了皱眉,看向他,片刻坐了回去,不再言语了。
娄钺狠瞪了庞绍一眼,继而将手中的杯盏一丢,行到后主的龙椅前,端正跪下,行礼道:“末将自知今日放肆,但请皇上好好想想。若为jian佞蛊惑而做出有损天家威仪之事,损害的不是那jian佞的面子,而是陛下您的颜面。”
后主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娄钺轻狂,但是,他却有这个资本轻狂。
即便他昏庸至此,却也清楚,如今朝中没有别的将才,他即便再对娄钺不满,也不敢杀他。
对如今的大景来说,娄钺是他们唯一坚固的城墙。
他动了动zhui唇,勉qiáng道:“知道了。”
娄钺坦然起身,回了自己的席位。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不高兴,到了时辰,便草草散席了。
齐旻上了马车,车子正要走,他的好友忽然匆匆拦住,挤到了马车上。
“何事?”
齐旻年岁大了,喝了些酒,此时有点晕,正靠在车厢上歇息。
好友在他面前坐下,不解地问道:“齐公今日,为何要说那句话呢?”
齐旻睁开眼看向他,道:“因为娄钺今日着实僭越,惹皇上不高兴了。”
这一听便不是齐旻该说的话。那好友急道:“齐公莫要同我打趣了!”
齐旻嗯了一声:“没有打趣。”
说着,他坐直了body,缓缓道:“你也看出来了,娄将军说话直白,今日非但得罪了庞绍,还惹得陛下不快。武将多少总有些轻狂,这是常有的。但娄将军的轻狂,却不是倚功造过,而是真心实意地恼怒庞绍,为大景着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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