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捷沉吟片刻,挥手道:“大家先去休息,明日还要急行军,不能让云常大军追上我们。”
众人知道主帅需要时间shen思,纷纷离去。只有楚漠然依旧跟在楚北捷身后,像从前那样陪他在睡前巡视一遍营地。
两人在宁静的晚风中,看着已渐渐微弱的篝火,缓缓举步。
“你刚刚没有说到臣牟的消息。”
“臣牟大将军**在云常大军攻进都城时,战死了。”楚漠然沉重地道,“楚老丞相年老体衰,无法随同我们撤离,听说他不愿被俘受辱,_fu毒自尽了。”
两人的心情一样沉重,楚北捷长叹一声,负手在后,继续默默巡视。
自从楚北捷回来,楚漠然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他私下详谈,心里无数疑问,忍不住道:“王爷,白姑娘她**”
“她还活着,她原谅了我,回到我的身边。”
“当日**不是说她腹中已经有了王爷的**”
楚北捷猛然停下脚步,刚毅的脸上隐隐流露出一丝悲痛。楚漠然随他多年,极少见这位威严自傲的王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暗悔说错了话。
却听见楚北捷沙哑着嗓子道:“她经历那么多危难,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哪可能保得住孩子?本王**”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本王不忍问她**”
那苦命的孩子,多半是不在了。
他见了娉婷后,连日为了四国的乱况而奔波,从百里茂林到江铃古城,再从北漠到东林,和娉婷细说往事的时间确实不多。
那么一点点空当,光说甜蜜的话和_gan激上天都远远不够。而且,他堂堂镇北王,孤身对着敌人千军万马都能面不改色,可每当想提起孩子的问题,却找不到一丝勇气。
他无法想象,被云常士兵追捕、陷入重重困境的娉婷,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绝望地失去了腹中的骨r。
这件惨痛的事,是否已经成为娉婷心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以至于重逢至今,娉婷也闭口不谈?
楚北捷在自己的帐篷外伫立,复杂的心情让他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楚漠然的疑问,正是扎在他心头的一_geng刺,他极想拔出,但问出这个问题,会不会又对娉婷造成伤害?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楚北捷宁愿舍弃自己的x命,也不愿勾起娉婷一丝伤_gan。
那个孩子**不能提起**
“王爷要在外面站多久?”帐帘掀了起来,娉婷出现在帘nei,柔声问道。
她走出来,牵起楚北捷的手,和他一同入帐,浅笑道:“娉婷向来知道王爷用兵的本领,就算形势再严峻,也不会让王爷烦恼成这样。到底漠然和王爷说了什么,竟能让王爷露出这样犹豫难过的神色?”
楚北捷握着娉婷rou_ruan的小手,暖玉温香,近在咫尺,身处极乐也不过如此,这般良辰美景竟要被他心中不得不求证的疑问生生打破。他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心。“娉婷,当日在隐居别院**”
“王爷,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士兵禀报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楚北捷却不知为何,暗中松了一口气,连忙掀帐而出,“快报!”
云常都城,满目素色。
“什么?”身着素_fu的何侠拍案而起,讶道,“楚北捷忽然出现?!”
“正是。”传信兵单膝跪下,不敢抬头,“许多士兵都说亲眼看见镇北王在山坡上张弓一箭,就把沉景大将军活生生j死了。”
“他有多少人马?”
“沉景大将军手下的士兵都说不清楚。”
何侠恼道:“两军交战,他从后伏击,杀出来多少人马,怎会不清楚!”
“启禀驸马爷,当时**当时他们一见镇北王,都吓糊涂了,尚未交战,大军就已经溃散**”
“混账!”何侠一声喝断士兵的话。
传信兵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只不过看见山坡上一个影子,还没有交战,上万人马就被吓跑了。”何侠在_F_中来回踱步,狠狠道,“这沉景带的是什么兵?他就算活着回来,本驸马也要治他一个练兵不严之罪。”
自从耀天公主死后,完全掌握了云常大权的驸马爷日益*鸷,目光总在不自觉间流露隐隐狠意,令人不寒而栗。
传信兵跪在地上,听着何侠在头顶上霍霍来回,心里仿佛揣了一面小鼓,咚咚乱响。忽然听见外面一声禀报,“驸马爷,从东林王宫来的传信兵到了。”
“叫他进来。”
_F_门被推开,另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信兵进来跪倒,气喘吁吁道:“禀报驸马爷,镇北王忽然在东林都城出现,j杀了好几名云常士兵。”
“什么!”何侠停住,“说仔细点。”
“镇北王六天之前出现,在东林都城外张弓j杀了几名城楼上的士兵。”
“怎么不派人去追?”
“大将军立即派兵马出城追赶,只是镇北王一得手,立即领着身边几骑转身离去,等我们赶到城外,他们已经去远,夜色又shen,极难追踪。”
“夜色?”何侠眯起眼睛,“他是六天前的晚上到东林都城的?”
“是。”
何侠看向先到达的传信兵,“你刚刚说,楚北捷在六天前的晚上出现在东林王族藏身的密林附近的山坡上?”
“是,驸马爷。”
“这两地相距甚远,楚北捷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这**这**”
“看清楚他的脸了吗?”何侠问从东林都城回来的传信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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