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
“白娉婷**”若韩露出回忆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日的堪布城,“白姑娘,你的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竟能消解一场大战。若韩真不知该失望,还是该佩_fu你。”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直到现在,他还shenshen记得那琴声。满目疮痍的堪布城墙摇摇yu坠,楚北捷数万j兵涌现在城外,就在那个时候,他听见了世上最悠扬的琴声。
白娉婷在城楼上,长袖迎风,翩翩yu飞。
她拯救了堪布,拯救了北漠,甚至可以说,若韩今日的上将军之位,全拜她当日的运筹帷幄所赐。
但那个曾经让北漠所有将领甘心跪拜的nv子,如今又在何处?
“上将军,东林已经撤军,我们怎么办?”
“大战未起,东林大军元气未伤,此刻我们才不会傻到主动出击呢。既然不能捡这个便宜,那就全师回撤吧。”若韩毅然下令,“传令,今夜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拔营回程。”
各位将军领命散去,右旗将军森荣走在最后,到了帐门停下脚步,想了想,又走回来,“上将军有没有白姑娘的消息?”
“听说她离开了云常,不知踪迹。”若韩叹气。
森荣皱眉道:“她与东林王有杀子之仇,云常何侠又想囚禁她,归乐看来她也回不去了。上将军,你说她会不会**”
“我也这么想。”若韩点头道,“明日你挑选三十名干练的部下留下,在边境附近巡视。如果能碰上,至少我们也算帮了点忙。”
森荣连忙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唉,心里真不是滋味,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他看了若韩一眼,还想张口,但话到了喉头,到底说不出来,只好忍住了。
若韩见他yu言又止,帐中只有他们两个,又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兄弟,怎会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低声道:“不用说了,我们心里明白。自从则尹上将军离开,大王的心思越发难测。万万想不到,大王竟答应与何侠联手,三十万大军兵压东林国境,B东林王交出白姑娘。恩将仇报,人所不齿,但王命又不能有违。森荣,我领军多年,没有试过一次带兵带得这么心虚A。”
两人的心思都想到一块去了,森荣重重一跺脚,粗声粗气道:“不要说了,说起来就气闷。要是则尹上将军还在,一定会劝阻大王和何侠那贼子联盟。要是**唉**”大声叹气,掀开帐帘,大步走了。
若韩独自留在帅帐nei,若有所思。
云常和东林的大战虽然没有打起来,但四国的情势已经变得更加微妙,大家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雷霆击破寂静的一刻。看来不出三年,真正的四国大战就会开始,北漠的兵力,能够抵挡将至的劫难吗?
他在帅帐中缓缓踱步,把军中需要整改的几个地方想清楚了,转身坐下,摊开纸张,提笔写给北漠王的军报。
数百字的军报写好,若韩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想唤传令兵快马送回都城,抬头之际,浑身猛然剧震。
眼前一道魁梧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静静立在面前。
“和上将军打个赌,我可以在上将军开口叫喊之前,挑破上将军的喉咙。”来者右手按剑,穿着黑_yi,脸上蒙着黑巾,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剑未出鞘,却已散发出隐隐杀气。
若韩身经百战,生死关头不知遇过多少,但此刻与来者从容冷漠的目光一碰,只觉寒气扑面。
这般气势,这般胆略,此人是谁?
“杀了我又如何,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若韩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
来人笑道:“再和上将军打个赌,我杀了你后,不但可以来去自如,甚至还有闲工夫顺手干掉北漠的几名大将。云常和东林大战未起,北漠士兵们绷紧的神经都松弛下来了。你下令明日回程,现在是shen夜,士兵们当然抓紧时间休息,十有**都在沉睡中。”
尽管现在不是战中,防守有所松懈,但此人能无声无息潜入军营最中心的帅帐,本事可想而知。
若韩凝视着他。
他的手有着被太阳晒出的麦色,显得皮肤坚实,像经过冶炼的钢,像大师j心雕凿的像,不可击破。
这双手很稳,轻轻按着剑,似乎仅仅这么站着,已似君临天下。
若韩盯着他很久,轻轻倒xi了一口气,“楚北捷?”
“则尹的继位者,总算还有点见识。”楚北捷轻笑,取下黑巾,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来。
这是若韩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清这个北漠的大敌。
怪不得,这般气势,这般胆略。入北漠大营如儿戏,这位就是东林的镇北王,赫赫扬名天下的楚北捷。
那个被白娉婷shenshen爱上的男人。
“镇北王shen夜潜入军营,是想刺杀我?”
“你的x命,本王暂时还不想取。”楚北捷道,“本王到此,是要你为本王给北漠王传一句话。”
“什么话?”
“他敢派兵窥视我东林大军,妄想落井下石,就要承担后果。”楚北捷低头,淡淡看着手下的宝剑,“和云常的大战没有打起来,本王手痒得很。从今天开始,本王会用各种方法将北漠的大将一个一个杀死,让北漠王再无可用之将,让他看着他的军队慢慢瓦解。这不是挺有趣吗?”
若韩一愣,冷笑道:“说来说去,镇北王还是来当刺客的。”他思忖必死,也不胆怯,霍然站起,抽出手中宝剑,仰首喝道,“我北漠大营岂能容你来去自如,今天纵使没了x命,我也要为大王杀了你。来人A!”扬声一喝,等了等,居然无人冲进来。
若韩又是一愣。
楚北捷不屑道:“要喊就喊大声点。你帐外的亲兵全部身首异处了,最接近的军帐也在五丈外。这也怪你们北漠军中的规矩不He常理,帅帐定要和其他军帐保持距离。”
若韩心中微寒,他帅帐外心腹亲兵都是强悍死士,居然全被楚北捷无声无息解决了。撑着心窝里一gu怒气,大喝道:“来人A!有刺客!”挺剑就刺。
楚北捷冷眼看敌人举剑到了面前,眼中瞳孔微*,宝剑终于出鞘。
寒光掠过,锵的一声交了一剑,若韩_gan觉一gu大力袭来,手臂一阵酸麻,尚未回过神来,楚北捷被摇曳烛光照出的身影已经不见。若韩惊觉不妙,霍霍向左右虚刺两剑,后退两步,背上骤然汗毛尽竖,惨叫一声,腹部已经挨了一记膝撞。
若韩忍着剧痛,挥剑再刺,却正好将手腕送到楚北捷面前。楚北捷顺势一扯,一掐,若韩虎口剧痛,宝剑哐当一声,掉在几案上,将烛台打翻在地上。烛台在地上滚了两滚,烛火全灭,帅帐nei顿时沉入一片黑寂中。
若韩眼前全黑,脖子上寒气袭来,知道楚北捷的宝剑已经抵在自己脖子上。
此人当日在堪布城下,当着两军的面三招击杀则尹最凶悍的部下蒙初,勇悍盖世,果然名不虚传。
若韩自知已到绝路,也不求饶,听着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咬牙道:“你要杀就杀,但你绝逃不了。”
楚北捷却非常自傲,冷笑道:“要杀也从最大的将领杀起,你的x命暂且留着。面见你们大王时,记得提醒他不要来招惹我东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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