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埃尔弗在一起多久了?”希尔达问,她挽着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失亲密,倒像一对儿lover在夜色中散步。
“大概四百年吧。”杰拉尔德说。
“哦,那可真是有段时间了。”希尔达掩zhui轻笑,她的语T和姿态轻盈又暧昧,“我和他竟然分开这么多年了,真是不可思议。我刚认识他时他还是个小伙子呢,他父亲托我照顾他,可那时我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姑娘。”
“是吗。”杰拉尔德说。
“嗯哼,他和你说过那时候的事吗?他被初拥时的事。”
“没有。”
“哦,这家伙也真是的,”希尔达说,语气亲昵又有些嗔怪,“你该知道一些他的事,他被初拥时情况特殊,当时他得了绝症,我想想,也许是黑死病或者肺结核什么的,可都是不得了的大毛病,得上了就算完了,所以他被初拥后最多的_gan觉是欣喜和_gan激,像被上帝赐予了第二次的生命,倒不存在什么迷惑痛苦之类的。”
杰拉尔德点点头,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埃尔弗总是很高兴,并热衷于享受,这样孤寂的生涯并没能让他去反思些什么。
“而且他的初拥者是他的父亲,克劳德公爵是个好人,他和你说过他父亲吗?没有?A,那孩子!克劳德公爵并不大希望自己的儿子变成xi血鬼,可又实在不舍得失去他。”希尔达柔声说,“埃尔弗一直觉得他变成xi血鬼这件事是被原谅的,不只因为它把他从病魔的手中拯救了出来,也因为他敬爱的父亲一直在教导他,他像他的上帝一样。那当儿,真正的上帝除了被抛弃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她甜蜜地笑了,“所以和他相处一方面十分有趣,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因为他总是过得很开心,理所当然。另一方面也很无趣,因为你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人类该有的东西,我是说迷惑、痛苦什么的。哦,我忘了说,他父亲死得早,他碰到了一个xi血鬼猎人,可怜的人,”她幽幽叹了口气,“那会儿xi血鬼猎人还挺多的,最后的时候他希望我能照顾埃尔弗,我答应了他。后来我们两个因为意外分开后,我一直留意着他的行踪。”
“他看上去很不错。”杰拉尔德说。
“那孩子呀,我总担心他能不能找到He适的同伴,我觉得在正经人眼里,他总是显得轻狂了点儿,”希尔达用甜美的声音说,“恣意妄为的。我总想着能多跟他说一点儿这方面的事,可看来我的顾虑是对的,他该把自己的一切和你分享,这才是同伴间该做的事儿,他老不顾忌别人的心思。”
“我并没有对此不满,nv士。”
“哦,别那么生份,叫我希尔达就行了。”红裙的nv子掩唇轻笑,她看着身侧的男子,妩媚中几乎有一丝纯真,“但你不喜欢他,对吗,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柔媚中藏了一把刀子,像是能轻易把他剖开来看个仔细。他没有做出回答,希尔达的笑容未变,像早料到会是这样,她继续说道,“也许我该多和他呆一段时间,教他不要那么自我中心,你觉得,杰拉尔德?”
她停下来,浅褐色的眼睛坦率地直视他,有些意外对面的眼睛像无风的湖水一般,看不出喜怒哀乐。
第一眼看到杰拉尔德时,她就猜出埃尔弗对这个人干了什么,——他引诱了一个正直的年轻人。虽然她略有些惊讶他们已经一起呆了那么久,但杰拉尔德的忧郁和被动都显示了这么一个事实:他是个善良的,也许还有点nei向的青年,并不习惯成为血族这样罪恶的事实。
希尔达不介意扮演一个嫉妒的、有手腕的lover,因为她觉得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她需要和埃尔弗呆在一起,在将来的五十年nei她都不准备引起长老会的任何注意,而纵观她漫长生涯中的同伴们,埃尔弗这么个放纵、几乎可称为肆无忌惮的血族无疑是首选。
他有了个同伴这件事对希尔达构不成威胁,杰拉尔德一看就知道不难对付,他毫无攻击x。
“也许吧。”杰拉尔德不置可否地说。
“你觉得我该去和他说说吗?”她做忧郁状说。
“我想这是必要的。”杰拉尔德说。
希尔达轻柔地叹了口气。虽然社交语言总是最省力的说话方式之一,可是当你在认真商讨问题时,对方却总用标准的社交语言回答,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了。
是的,唯一让她有点摸不透的,是这个人总是彬彬有礼的态度,和波澜不兴的表情。
“我会去找他谈谈的,在此之前要保密,好吗?”她柔声说。杰拉尔德很绅士地表示了同意,于是他们道了别,各自消失在夜幕之中。
希尔达在黑色中前行着,裙角在她轻盈的步伐下灵巧而有节奏地跳动着,像开在她*足畔的花儿,她总是美丽的,从还是活人的时候就是如此,她从来不会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她伸出手,她的手指纤细*,尤如兰花,她拇指的指甲用了下力,划破了食指,一滴殷红的血渗了出来,刹那间,它发生了难以想像的变化,——它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球,接着小球张开翅膀,瞬间Zhang大数倍,它一跃而起飞向空中,变成了一只蝙蝠。
伤口迅速愈He,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希尔达放下手,看着蝙蝠向夜雾中飞去,消失了踪影,唇角露出一丝甜美的笑意。
一切都没有问题,无论是杰拉尔德的善良还是埃尔弗的随便,对她都像系在礼品盒上的缎带一样明显,她会找到一个最容易的切入口,而那毫无疑问是那个看上去沉默被动的金发青年。
她步行回到家中,这里位于一个老式的修道院里,修nv们在时间外干枯和死去,沉默得像一个个机器。她喜欢人x的死亡,喜欢那之前惨烈的燃烧,也颇喜欢之后彻底的静谧。
她刚走进_F_间,就看到放在桌上被整齐折好的便签纸,她打开它,上面的字是用黑钢笔写的,笔划潇洒流利,是埃尔弗的字迹。
——离杰拉尔德远一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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