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鸢尾花的预告
那束花就好好地躺在休息室的木桌上,似乎还带著刚采摘时的露水,娇豔yu滴。
谢里尔.冯.拜特里姆刚Jin_qu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束花,它跟太多的花束花篮礼物等放在一起了,虽然美丽,但一点都不起眼。
剧院的人准备将花束移走,空出让他休息的地方。谢里尔无聊地翻看著这些成堆的东西,一个粉色的信封从花束中落下,他看了那个信封一眼,它很普通,浅粉色,没有印花,没有署名。唯一不普通的一点是它正好落在谢里尔的脚边,让他打算捡起来拆开看看。後来谢里尔回想起当时这个临时起意的举动,不禁_gan慨万分,不知是应该_gan到高兴还是_gan到後悔。
谢里尔找了把拆信刀划开封口,里面是张卡片,他捏住信封的两边打算把卡片倒出来。抖了几下後,卡片轻飘飘地滑过桌面,飘到地上。谢里尔走过去将它拿起,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蓝色鸢尾花图案。
居然不是一封写满爱意的信,谢里尔一瞬间觉得有点失望,旁边忙碌地搬花的中年妇nv看了一眼,接著惊慌失措地叫了出来。
“A!是鸢尾花!”她大惊失色地指著谢里尔。
“玛丽,温柔一点,别突然吓人A,”谢里尔拍了拍受惊的Xiong口问,“怎麽了?”
“是采花大盗!终於出现了!”她惊恐地看著谢里尔手里的卡片,仿佛那是什麽毒药,接著她跌跌撞撞地扑向路过的剧院经理:“谢里尔*他收到鸢尾花的卡片了!”
接下来的事情让谢里尔有些预料不到,经理看到那张卡片後,马上找了几个保安来看著他,生怕他一瞬间就会挥发掉,接著又向刚好路过的巡查队报了案。费依立刻带著一群巡查过来了解情况,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里一下挤进了十几个人,满满当当,幸好保安们被费依请出去了,剧院经理正对著他痛哭流涕。谢里尔无聊地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事不关已地看著忙碌的费依,决定还是思考一下晚餐吃什麽。
“佩nei洛普先生,我们五月花剧院就全靠你了!”剧院老板拉著费依的手不肯放。
“我知道了,布鲁斯先生请您先松手。”费依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剧院老板像落水人抱著浮木一样的双手。
“谢里尔可是我们剧院的顶梁柱,是观众们的珍宝,是拜特里姆城最有价值的财富A!”
“你的心情我明白,我会派人好好看著他的。”
“如果谢里尔真的被那个采花大盗rou_ling了,我一定**一定****呜呜呜呜**”
费依看著哭得说不出话的剧院老板,同情地叹了口气:“布鲁斯先生,首先你先把手松开,你这样抓著我,我也没法工作,万一采花大盗现在来了怎麽办?”
剧院老板“嗖”地一声将手收了回去。费依松了口气。
“何况采花大盗一定会很後悔,怎麽会去采这样一个空有外表的草包。”他淡淡的说。
虽然说了这样刻薄的话,费依还是安排了轮流值班来照看谢里尔,这种每天被看管著的的日子让谢里尔很是抑郁,费依以保护安全之名几乎禁止了他的一切活动,就是连上个厕所也会有人在门外守著,不时地敲一下门来确认他是否还在,弄得谢里尔几乎风度全失地大吼:“还敲,有本事你们进来守著!”
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天挖苦费依,这位成天摆著一张死人脸的儿时玩伴虽然让人看著不爽,但是对他冷嘲热讽之後心情就会微妙地愉快起来,特别是看到他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唯一让人不太高兴的就是有一半的机会会被费依反挖苦回去,让谢里尔觉得这种成天被一群大男人盯著的日子更加令人抑郁了。
小城里的人们也因为突然出现的那张鸢尾花的卡片而惶惶不安,白天和晚上出门的人也少了很多。父M_们将自己的孩子看得死死的,生怕他们出事,不时有人在费依巡查时向他打听最近的情况。但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除了最初的那张卡片,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不少人开始觉得这是谁做的恶作剧,只是想吓唬一下拜特里姆家的花花公子。
“如果是恶作剧,我不禁要怀著最大的恶意去猜测是不是现在正好不在场的某人了。”谢里尔丢出一张红桃3,淡淡的说。
他正和看管他的巡查队队员们打牌,空闲的什麽都不想做的饭後时间,用来打牌简直是再He适不过了。队员们和他聊起了最近的动静,不知道是谁先说起了关於恶作剧的推测。
这个某人指的是谁大家当然心里都明白。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队员们对这两人相互厌恶的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他们并不是那种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仇恨,而是更像磁铁的同一极,总是一直在相互排斥。费依称呼谢里尔为“剧院可爱珍贵的娇花”、“美丽的草包”,谢里尔将费依比喻成“每天都在假正经的死人脸”、“兢兢业业的穷公务员”。或许只有一直都是同一级的磁铁其中一方转化为异极,他们才能有机会了解彼此吧。
“哈哈,虽然你们俩关系**一般,但队长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旁边一名队员说。
“话说回来,为什麽你这麽讨厌我们队长呢?”另一名队员好奇地问。
谢里尔冷笑著扔出一对方块A,说:“不知道你们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他就像鞋底粘的一团狗屎一样,甩也甩不掉。这个人活著最大的功能就是打压你、讽刺你,大人们也喜欢把你们拿来比较,从那个人虚伪的表象里得出一个完全不符He实际的错误的结论,用来论证你的一无是处,他为你的欢乐_gan到痛苦,他的欢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偏偏这个人从小陪伴你长大,就像一团*影一样无法从你的生活中分离。A,神A,我愿意折去十年的寿命来换取没有他的一生!”
他这样夸张的描述加上像是在演舞台剧一样抑扬顿挫充满_gan情的声音,听得周围一起打牌的队员们笑得停不下来。
“其实队长也没有你说的那麽过分吧?”其中一个边笑边说。
“其实他比我说的还要过分对吧?”谢里尔放下牌,“上次他训乔依说的那些话,就连我都觉得有些太严厉了。”
“乔依那次还算轻的,有次抓一个犯人,新入队的金没有听他的安排,硬是冲过去,结果受伤了,最後犯人虽然捉到了,但是金被队长骂得可惨,还让他在例会上做检讨。”
“就是就是,明明人都抓到了,还硬是揪著一点小错不放。”另外一个也搭腔。
虽然批评得严厉了点,但还是错在那个菜鸟没有听指挥吧?谢里尔这样想著,没有说出来。
“对对,你们有没有觉得队长他不怎麽He群?他很少跟我们出去喝酒A什麽的?”有人压低声音说。
“在队里年纪也最小,我真是想不明白上头是怎麽想的,凭什麽让二十出头的小毛头来当队长。”副队长有些轻蔑地说。
“因为他是佩nei洛普吧?”
“佩nei洛普又怎麽样!我在队里干了十几年,难道还没有一个姓值钱?”副队长说。
好像扯到很*暗的话题了,谢里尔有些不想让它继续下去,於是随便找了个问题打算转移这群人的注意:“这些天因为采花大盗的事情,连来剧院看我的漂亮nv孩都少了很多呢。”
“哪有,拜特里姆先生的魅力一直都很出众,”众人环视著休息室里一点都没有变少的花束和礼物说。
“虽然被叫做碧眼百He,但是队长的nvx缘完全比不上你,恐怕有也早被吓跑了。”
“他那种无趣又乏味的人,也就只能伪装一下乖巧来讨长辈喜欢了,唯一能让nv人心跳加速的话大概会是‘小姐,有人在扒你钱包’吧。”谢里尔得意地说。
“是吗,拜特里姆先生?”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费依站在他们背後,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_F_nei,队员们马上扔下纸牌,一脸紧张地站起来,副队长发出一声不屑的嗤音,动也不动地看著他。
费依并没有理会副队长显而易见的挑衅:“拜特里姆先生是不是有点太闲了?”他盯著谢里尔,旁边的队员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你**你什麽时候回来的?”谢里尔虽然讨厌费依,但毕竟是在背後嚼*_geng被当事人撞上,他不禁有些心虚,加上被队员们的情绪影响,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觉得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不行吗?”费依眯起眼睛,“和我的队员打扑克,真是个不错的消遣。”
队员们一声不吭,生怕一开口那怒气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费依接著说:“工作时间聚众赌博,每人写三页的检讨明天交给我。还有,拜特里姆先生,请用您那漂亮的脑袋,稍微思考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
说完这些费依转身准备离去,一个棕色头发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看著那人:“你,我的队员里好像没有你吧?”他皱眉盯著那人。
那人不动声色地回答他:“我是过来看牌的。”他边说边往外走,费依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对方侧身躲开了费依的手,推了他一把,拔tui就跑。
费依连忙追出去,一边还不忘向还没搞清状况的队员们喊:“楞什麽!赶紧抓住他!”
副队长马上回过神来,踢开凳子就跟在费依後面追出去。剩下的队员也一个接一个从休息室冲出来.
谢里尔眨了眨眼睛:“不会吧?还真来了?”为了凑热闹,他也跟了上去。
费依紧跟在那陌生人身後几米的地方,那人跑得极快,躲闪也十分灵活,还不时地将过道上堆放的乱七八糟的器械掀翻在身後。费依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怀疑错了人,但是在当下,他宁愿错抓三千,也不能漏掉一个。
他恼火地踢开那些障碍,这些举动让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有几次在拐弯的地方差点跟丢了那个人。从休息室的过道一直到下楼的木阶梯,穿过好几扇门和走道,一路弄得劈里啪啦轰轰咚咚。剧院的後台十分杂乱,那人拼命地跑,迎面差点撞上走廊里慢悠悠的经理,吓得经理脚下一滑跌在地上。
“怎麽了?”他连忙问跑得头也不回的费依。
“就是他!”费依丢下这句话,跟在那个人後面,冲出了剧院。
经理还没有反应过来,後续的副队长、队员还有谢里尔便冲了过去,“抓住他!”谢里尔一边跟在後面跑,一边xing_fen地喊著。
“发生什麽事了?”经理挣扎著站起来,一边擦汗一边大声问。
“采花贼!”谢里尔高声回答,似乎他只是个凑热闹的人。
这名采花贼似乎并没有想到会有这麽多人追赶他,跑得更加拼命了。剧场外的街道上人流来来往往,大家先是见怪不怪地看著一个人飞快地跑过去,接著有些奇怪地看见再後面撵得杀气腾腾的费依,紧接著惊慌地看到他身後领著好几个队员,还有凑热闹的谢里尔。
一群人追得气喘吁吁,而那采花大盗像是不知疲倦一样,还是跑得飞快。费依一边拨开人群一边试图拉近和目标的距离,但那人就像一尾泥鳅,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并试图利用人群来挡住自己的身影,渐渐地费依已经快追不上那人了。
谢里尔边跑边不忘记喊一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站住!别跑!”
然後他像恍然大悟一样,大叫一声:“采花贼在前面!抓住他!!”
人群中发出一声喧哗,大家纷纷避让,很快就留出一条可以顺利穿过的小道出来。费依赶紧追上去,几个热心的居民帮他追起来,吓得采花贼连头也不敢回,只顾著抬tui飞奔。
拜特里姆的街道繁杂交错,小巷子更是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如同神秘通道一样互相沟通,最狭窄的地方只能让一个人侧身穿过,费依不顾_yi_fu上被蹭得到处都是的白石灰,他死死地跟在那人身後。谢里尔也早就超过了一群队员还有帮忙追赶的居民,跟在费依不远处。看著费依头也不回地跟在采花贼後面,钻进了两座_F_子的夹缝之间,他停下脚步犹豫地看著那条窄得可怜又脏兮兮的过道,决定绕个远路从另一边接著追。
一群人跑著跑著,最头上的是采花贼,接著是紧紧跟在後面的费依,接著是副队长和几名居民,还有队员们。谢里尔早就不知道绕远路去了哪里。那人似乎对拜特里姆的街道非常熟悉,带著来追他的人们在这片巷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惜再熟悉老巢的兔子也会在慌乱之下跑错方向,在拐了几个弯後,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堵石墙,这是一条死巷子。
采花贼停了下来,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气喘如牛,他跳了几下试图翻过墙去,可是疲劳的tui脚无法再使出更多力气,很快费依就跟了上来。
他大口喘著气,不停地流汗,但是这并没有使得他显得很狼狈,反倒更加冷冽和震慑,翡翠一般的眼睛亮得好像会发光,死死地盯著那人。
费依将手放在佩剑上,他站了一会,T整呼xi。采花贼好像也放弃了跳过石墙,扶著墙_geng边喘气边看他。
“手举起来,贴在墙上,不准动,不准说话。”他抽出佩剑,慢慢走过去。
采花贼看著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费依看著他,那是一个很年轻的棕发青年,大概年纪和他差不多,脸上有一些雀斑,但是长得很端正。有一瞬间,费依以为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但是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请不要做出任何徒劳的反抗。”费依再次重复道,他慢慢接近了那人。
那人侧过身去,棕色条纹的袍子又宽又大,让他看起来有点臃肿,“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样发现我的,”他说。
“但是你们要抓住我也没那麽容易。”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柄漆黑的物件,再次转过身来,举著它对准了费依的方向。
被那人如其来的气势弄得愣了一下,费依往後退了一步,“最好别动,巡警先生,”对方提醒他。
“这是**枪?”费依看著那人手里的东西,在那个年代,枪械还是一种很少见的东西。虽然见过几次,对这东西的响声和*作方法觉得挺有趣,但是费依觉得使用起来还是没有刀和剑方便。
“知道的挺多嘛。”那人不忘表扬他,“这可是新出的东西,装填铅弹,二十米nei可以击中目标,巡警先生要不要试试?”
费依有些急躁地皱了下眉头,已经将犯人追赶到走投无路了,却被反过来威胁,这种状况可不是时常能够碰到的。
为什麽跟在後面那群人还没有来,他举著佩剑想著。
那人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巡警先生的同伴们好像跟丢了呢。”他故意挑衅费依。
“接下来要怎麽办呢,放我走,还是用剑试一下能不能接住我这一枪?反正一次只能开一枪。”
费依xi了口气,握紧剑柄,看来是想尽量冲过去,拼一下那人的枪技和自己的速度。采花贼做出瞄准的动作,如同看著一盘胜券在握的赌局,他说:“还是不要动的好,我的枪法还是很准的。”
“说得对,要是砍不中还是不要逞能的好,费依。”有人在高处说。
费依和采花贼同时看过去,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谢里尔正蹲在石墙上看著他们。他还穿著剧院的戏_fu,上面有华丽的珠饰亮片和刺绣,明晃晃的太阳刚好就在他的头顶,金色的头发就像狮子的鬃毛一样,倾泻下灿烂的色泽。
天降神兵,费依一瞬间突然想到这句话,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白痴,没人告诉你,只有傻瓜和烟才喜欢高处吗?”
“你这说的什麽话?亏我还辛辛苦苦来帮你!”谢里尔火了起来,“我走了,采花大盗先生,你尽管j,j得他佩nei洛普家断子绝孙最好。”他恶毒地对采花贼说,对方瞠目结*地抬头看著他。
“要断子绝孙也是你家。”费依马上还了回去,趁著采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他举起剑就冲了过去,片刻之间就近了那贼的身。采花贼大吃一惊,抬手准备打出一枪。费依急忙用剑柄一挑,枪口偏了方向。
“呯”地一响,一道白烟夹杂著火光散去,子弹在石墙上打出了一个小指头那麽shen的坑,刚好落在谢里尔的脚边。
“喂!真的会断子绝孙的!”谢里尔吓出了一身冷汗。费依哪里顾得上他在说什麽,那贼见失了手,情急之下,举起枪托就朝他脖子上砸去。
“请不要作出徒劳的反抗。”费依挥剑迎上那人的动作,轻松将对方震得後退几步,“您的枪已经暂时没用了。”
谢里尔也从墙上跳下来,但是似乎崴到了脚,疼得龇牙咧zhui。他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一瘸一拐地朝费依走过去:“对,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接下来的事情谢里尔记得有些恍惚,它发生的太快,好像只在一瞬间,後来他想了很久,决定把它和之前收到那张卡片一起,称作改变命运的两个瞬间。那贼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接著扔掉了手中没用的火枪──或者是没扔掉,趁著二人松懈的时候,迅速把手伸进怀里,抓出一筒东西放在zhui边,拔出塞子扔向费依,奇怪的一看就有问题的红色烟雾泼了出来。
那厚重的烟雾一xi进气道里,就_gan觉到辛辣的刺痛,像是浓稠的固体一样,堵在Xiong腔里让人无法呼xi。
费依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双手扼住脖子,拼命喘气,但好像完全没有任何作用,那团窒息的固体就卡在喉咙里、肺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意识清醒的溺水,Xiong口像烧灼一样痛苦,似乎被人埋进了一大颗烧红的木炭,接著浑身剧痛起来,皮肤好像要裂开了,他似乎听到了血管爆开的声音。千万只小虫在皮肤底下啃食著血r,发出嘎哩嘎哩的咀嚼声,它们蠕动著、爬动著钻进更shen的皮r里。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痛苦地蜷城一团,剧烈的疼痛让意识都开始模糊。
“费依!费依!”谢里尔刺耳的喊叫声听起来似乎变得很遥远,就像隔著层层水幕。他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喧哗的声音,很吵闹,但又很不真实。那些人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又很远,带著空旷的回音。然後他晕了过去。
作家的话:
在考虑是否要按章节来贴,但是我後面的章节都没有特意取名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