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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沙滩的一楼大厅装的是从美国运来的玻璃吊灯,还有专业的乐队演奏。只不过舞池用作表演,瓷蓝色的灯光只管投在上面谁站上去都如同鬼魅,惨淡的瘆人。没办法又在顶上挂了几盏红灯笼,反正下面没光也没所谓,重点都在台上。

演出正式开始。

刚开始还真是简单的唱歌跳舞,下面打扮地花枝招展的酒保穿梭其中,像海里的热带鱼。潘飞飞站在门口如愿以偿地等到了汪先生和几位大陆商人。请他们今晚尽兴。开场不久,潘飞飞又看到阿诺和一群美国人进来,他忙迎上去,说你们还没走吗?阿诺说,美国人不惧怕战争。这层身份就是最大的保护。

潘飞飞说这可不见得,没准日本鬼子疯起来就连美国一起打了。

阿诺哈哈大笑,他说,我很喜欢你担心我,但是你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虽然潘飞飞不识字,但他敏锐的触觉大胆的预测都让这一猜测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了现实。1941年12月8号,一个被载入史册的历史事件。日本在未打入香港之前,先偷袭了珍珠港,美国加入战争,这个代表着香港的美国人不在具有被保护的身份。

阿诺再也没能回到他口中那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如果潘飞飞能再神棍一些,预料j准到个人。那他今晚会多在阿诺身旁待一会儿,讨他欢心地问问有关美利坚共和国的问题,那里的钢铁,那里的飞机,还有他小时候跟随父M_淘金的矿山。美国人的爹娘,哭起来是否也跟中国人一样?伴着唢呐。

但这都是后话了,今晚注定没有悲伤,只有狂欢。

第一件被neng掉的就是爱丽的高跟鞋,气氛终于热闹起来了。

灯光照得她好像混身发红光,妖冶至极。她身穿善良的鳞片nei_yi短裙,抖动起来如同振翅yu飞的鸟。

潘飞飞在池边周旋,竟然看见杨青泽也来了,正欠身同旁边的抽雪茄的人讲话,姿态放得很低。看来这人身份不一般,只不过看他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心生厌恶。

杨青泽正好看见他,同身边人打了招呼就挤过人群冲他来。

潘飞飞扭头就要走,被他一把捞回来。

“怎么了?来给你捧场不乐意A”

潘飞飞说,“别,你是给我捧场呢?你不是带主子来找乐了吗?”

杨青泽左右看看顺手把他拉到角落里,跟潘飞飞鼻梁相蹭。“好歹是你的回头客,这么不待见?”

潘飞飞说“两百”

杨青泽“啧啧啧”地推开他,“看你扣样儿,周扒皮怎么投胎到你身上了,真他_M丢咱东北老爷们儿的脸”

潘飞飞高傲地走了。

邱贝冯一直在等谢先生来,不然总觉得少了口气。在门口站了很久,才看到谢先生提着袍子气喘呼呼地来了。

“实在抱歉小邱,路上车夫撞上了一位洋人,闹得很不愉快”

邱贝冯忙问道,“那怎么解决的?”

谢先生摘了帽子,义正言辞地说,车夫在路上跑的没错,是那洋人喝多了自己撞上来,还骂车夫蠢货!我们亚洲人不该受他们的欺负,于是我*打了他一拳,便让车夫赶紧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潘飞飞正好出来听见了,见他声音说得不好意思,心想不知道这样文雅的人动手是什么样。

但是这种气概实属难有,不禁与刚才唯洋人马首是瞻的杨青泽做了比较,愈发觉得谢先生的形象高大可爱。

邱贝冯没化妆也没有_yi_fu,穿着自己单_yi就上了。潘飞飞拎着二胡坐在后面。

上台之前谢先生说,你们就当自己是角儿了。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

参透了酸辛处泪*_yi襟。”

一句戏腔出口,实在把台下的人吓得不轻,刚开始搂抱着莺莺燕燕,zhui对zhui,ku裆起,这么一嗓子把人都吓回去了。看观众态度不对,邱贝冯吓得赶紧边唱边neng_yi_fu: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

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x,

到今朝哪怕我不忆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x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一句一个扣子,快三眼唱的快,唱词是如此悲伤却没几个人听得懂,他们只愿盯着他的*体看。但邱贝冯却在想与张重天的相遇,他的白尼龙手tao。他时不时要包容自己使x子,懒惰成x。原来逝水东流,沿途风景都还历历在目**

“可怜我平地里遭此贫困,遭此贫困,我的儿A!

把麒儿误做了自己的宁馨。

忆当年出嫁时娘把囊赠,

宜男梦在囊上绣个麒麟。

到如今囊赠人娘又丧命,”

邱贝冯头发长了,散下来能到yao。一个男人的body,却长得比nv人俊美。台下气氛热烈,一人开始扔钱,便带着所有人向上扔钱。

这里到散板,该慢了。

“蓦地里见此囊依然还认,

分明是出阁日娘赠的锁麟。

到如今见此囊犹如梦境?

我怎敢把此事细追寻,从头至尾仔细地说明。

手托囊思往事珠泪难忍。”

邱贝冯在漫天的钱币里开心地回头看潘飞飞,却发现他噙着泪。

晚上结束的时候,沙发上门口都躺着不少醉汉。男妓nv妓累了,把钱往潘飞飞的募捐箱里随手一塞便各自走了。

满眼狼藉,酒瓶,彩带,被踩烂的灯笼,nv士XiongyinJ**

邱贝冯捧着头发心疼不已,刚才不小心被火燎了一缕下去。

潘飞飞说,谢先生早就走了吧,估计没见过这仗势。

邱贝冯说,总_gan觉再见着怪不好意思的。

潘飞飞点完钱,又抽起了烟。他指着舞池当中唯一一片干净地方说,贝贝,你上去再唱一遍吧。

邱贝冯想起他的眼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算了吧。

潘飞飞说,我还给你拉琴,你唱给我听。中国人的东西,只有中国人听得懂。

邱贝冯站在一束蓝光底下,挺yao提气,眼神明亮,缓缓开口。

声音响彻大厅,又传出去飘在湾仔上空,不知道隔着海峡能不能搭上一艘轮船到达对岸**

一曲锁麟囊,唱的是悲欢离He。正如同这狼藉中坚守的二人,又正如,正在遭受劫难的中国。

香港是海洋x副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偏温暖。

十二月份一到,西伯利亚的高气压将冷空气吹向低气压的太平洋,香港迎来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冷归冷,也没到下雪的程度。

潘飞飞穿着西装皮鞋,正被卖花的小姑娘缠着“sir,买束花吧”

潘飞飞说我买了送谁A?

小姑娘着薄单_yi,低头嗫嚅不语。

“好了好了”看她估计也是刚出来干活,潘飞飞挑了几朵大丁草和一支百He付了钱。

邱贝冯拎着长袍走过来,“回家ca罐子里”。

两人往维多利亚广场往码头走,因为要赶最后一班回湾仔的轮渡。邱贝冯说咱们的钱现在买上大炮了吗?

潘飞飞看他确实可爱,哈哈大笑起来——大炮估计买不起,买几挂枪还是绰绰有余。

距离捐款已经过去小半年之久。潘飞飞先前认识的富商介绍他到廖承志那里去。廖承志是中共党员,在香港是受周恩来的指示协助宋庆龄领导的保卫中国同盟——组织侨胞和港澳同胞支援抗战工作。

潘飞飞在一棵丁香花树底下等候。

廖承志是个很壮实的人,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我代表中共中央和祖国同胞_gan谢你们”

他一早听说了湾仔的事,nei心shen受_gan动。

潘飞飞没把装钱的箱子给他,先是狐疑地问了一句,这钱是经宋庆龄先生的手吗?

廖承志爽朗的笑了,两撇小胡子跟着颤抖。他半带开玩笑地说,同志这你就放心吧,宋先生对钱可是最紧张的,无论多大金额的汇款单上都有她的亲笔署名。

潘飞飞把箱子递给他。

廖承志接过来,_gan到沉甸甸地压手。

见潘飞飞像是还有什么话,廖承志说小同志有什么事尽管说,要是想带句话带封信我们也会尽力帮你。

潘飞飞从_yi_fu里衬里掏出一张支票,整整五千美金。是他把投米仓的钱收回来之后的所有积蓄,这过程还多亏了杨青泽,但此时先不多讲。

他说,我这钱也可以给你。

廖承志有些惊讶。

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只愿意捐给东三省。

廖承志觉得喉头酸涩,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东北人?

潘飞飞没回答,只说你能办到吗?

廖承志说,可以,我会转达你的要求。

潘飞飞掏空了ku子里最后一枚硬币,身无分文地转身离开。

丁香花开的正旺,花香在街道飘*时不时有几缕传进了_F_间。

廖承志打开箱子的时候,宋庆龄刚送完D爱莲nv士归来,负责财政委员会的法朗士也刚从银行回来,负责运送物资的贝克正打联系电话,邹韬奋拿着新一期的保卫中国同盟宣传册从客厅走进来,玛丽恩·苔德莉nv士在整理会议桌**

同盟成员碰巧聚在了一起,也就共同看见了这满箱_geng据面额摆放整齐的纸币。百元的十块二十*硬币,分*虽然都是尽力压平了但也难掩褶皱,浓重的酒味附着在每一块钱上面。

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愿想象这钱的来处。片刻玛丽恩·苔德莉nv士说了一句,我仿佛闻到丁香酿成酒的味道。

路过小吃摊,邱贝冯拉住潘飞飞“给青哥带点吃的吧”

潘飞飞说,我没钱。邱贝冯掏掏口袋摸出来五个钢镚儿,伸到阿霞面前骄傲地说,来三碗米粉。

杨青泽住到他们家这件事,潘飞飞始终觉得蹊跷古怪,但他愿意负担三人暂时开支,就当He租了也不得不接受。

此事还要追溯到汇演结束那天晚上,两人晃晃悠悠走到家门口,发现楼梯口*着一个人。

一抬头,是满脸血污的杨青泽。

杨青泽笑着说自己遇到麻烦了,来避避风口,他做事都这样不跟人打招呼仅仅来通知一下,潘飞飞气得要说滚,结果没说完对面人就晕倒了。

邱贝冯说那先抬Jin_qu吧,蹬蹬跑去开门。潘飞飞把他胳膊扯到Xiong前,使劲弯yao一弓把杨青泽撬背回家。他娘的看起来瘦其实死沉的**潘飞飞叫苦不迭,一步一步挪回家立马把他扔在地板上,咕咚一声。

邱贝冯拎着水盆毛巾赶紧跑过来——你轻点,万一脑袋磕坏了咱们可是倒大霉了!

给他换了身_yi_fu,两人就杨青泽睡哪的问题僵持不下。潘飞飞说,你要捡的人不跟你睡跟谁睡?

邱贝冯笑得十分谄媚,爷,我倒是不介意,只怕人家不愿意A。

——他有的选吗?

邱贝冯又开始卖乖,立马利索地单膝下跪要把潘飞飞tui捧起来敲。

——行了行了,还没跪够?

——得~嘞!

最终潘飞飞*差阳错救了人,还不得以把主卧一半的床分了出去。这世界上,有什么比讨厌的人更讨厌?那可能就是你讨厌的人刚好喜欢你吧。

杨青泽醒来之后白天不出门,晚上不睡觉,明确表示愿意加价买潘飞飞yi_ye。

潘飞飞闭着眼说,滚犊子。

至于杨青泽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在这里躲着?他不说,潘飞飞和邱贝冯也猜出了大概。

香港鱼龙混杂,逃难者、商人、黑帮、军人、间谍*他们可能就是路上行走的普通一员。彼此擦肩而过,交换的,也许就是情报与信息。

杨青泽是当中的哪一个环节?

他当然不愿意透露,只说自己身份泄漏,他目前香港的所有藏身点都被日本人发现了。从上半年开始,日本间谍几乎就跑通了香港的所有堂口,黑道在复杂的中日英关系里不愿意蹚这趟浑水,所以都保持中立。英国人雇他们,他们就去查日本人线索**日本人雇他们?他们就去掀英国人的底。

如此一来,社会治安更加混乱。

说这话的时候,邱贝冯正在给他剃头发,由于头上有伤,杨青泽半遮脸的头发必须给全缴了。

他说,算了反正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死的时候可不能把脸遮上,万一以后找不到奈何桥都投不了胎。

他们两坐在小木桌面前,桌上摆了一扇小圆镜。

头发一缕一缕落下,杨青泽的目光从黑暗中走到了透窗而来的日光之下,俊美地几乎在反j阳光。

邱贝冯把镜子递给他,惊讶地说,青哥你好帅A!真的,有些人剃了头跟拍扁了的面剂子似的!你后脑勺圆,脸上又没多余的r,把五官全显出来了!

杨青泽啧啧啧,拿着镜子四处照——是吗?

——可不是嘛!

杨青泽说,要不怎么以前总遮呢?就是怕走路上男nv老少都往上扑,老麻烦了**

潘飞飞yi_ye没睡,快到中午才从卡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杨青泽的脸,愣了一会,气呼呼地说,又发什么*呢**

杨青泽被他逗乐了,给钱让邱贝冯去买饭,自己溜进屋摸到_On the bed_。

潘飞飞埋在枕头里睡着了。杨青泽说,装睡讷?

潘飞飞眼皮子都没抬——老子心情不好,你今天滚远点。

杨青泽火也上来了,砰地关上门就来扒潘飞飞ku子——*!老子今天就要干你!

潘飞飞一拳甩过来,被杨青泽躲过去反剪住双手,“嘿嘿,打架你还是不行”,他顺手捞了一条潘飞飞定制的小牛皮yao带把他手捆成蹄膀,整个人一齐扔到_On the bed_。

潘飞飞扭着胳膊差点怒火攻心,眼神里直甩刀子,“你敢!”

杨青泽嘿嘿一笑,露出一边刀疤似的酒窝,“我有什么不敢的,给钱就行呗”

潘飞飞突然被这句话攻到了心_F_,浑身猝然产生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连呼xi都不敢。给钱*他潘飞飞不就是个人给钱就能*的东西。

他觉得这句话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杨青泽把他ku子neng了,沾着唾沫就塞进了rBang。

他连疼都喊不出来。杨青泽是真的帅,眉毛压着眼窝,眼睛shen邃。他爽,潘飞飞却在失神。

他的卧室有一面裂缝的nv士镶边镜,是一位太太打麻将输了想赖账,耍*子让潘飞飞把她卧室的烂镜子抬走吧。潘飞飞不敢得罪她们,也就顺坡爬说家里正好缺面镜子,就收破烂儿似地把镜子抗回来了。

他扭头从镜子里看到,看见杨青泽在自己身上耸动,自己跪在下面如同一条狗。

他突然想到那句话在哪听过了,连同这个比喻的最初记忆,一齐冲击到他脑海里。

他出门打枣子吃,回家喝水的时候偷看到他娘跪在炕上,教他二胡唢呐的师傅就这样骑在他娘的身上。他娘shen_y着,师傅边骑边喊,“M_狗!*M_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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