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妓子们预备的助兴节目,充其量就是为了让客人多掏钱,但谁也没想到话传出去当晚,湾仔其他档口的鸨头都领着大格格上门来了。
潘飞飞主动委翅,让出牵头人的位置给茉莉,他说,我脾气不好不会商议,万一把桩好事情搅黄也是没必要。茉莉把几位_M_M格格们请到楼上,态度端庄又不失当家头牌的骄傲,捏着手绢在空中打转话密且得体,“都说商nv不知亡国恨,可是如今时代不一样了老姐姐,打开收音机咱们坐拥天下事。别的不说,去年广州沦陷的时候,我们可都哭的整宿睡不着,大早起来都揪着芭蕉叶敷眼睛。你瞧楼下那棵芭蕉,如今叶子也长不齐全磕碜难看呢。”
手底下还握着几位西洋妓的一位老_M_M开口道,“叶子不全也是芭蕉,可咱们的身份,钱送不送的掉还是问题。”
茉莉给她们递上自己私藏的红梅香烟,顿时空了半盒心里疼得硌吱响也倒是忍了,“婉君_M_M,钱自然是有去处,这点到不用担心。今天让你们来一趟,其实也是我们晚辈做的不到,早该跟你们知会一声的。”
“横竖都是你这厉害张zhuiA,茉莉。”说话的人正是茉莉从前的鸨头,两人闹得不愉快茉莉是生生被扒了层皮才出来的。但如今早已释怀,自己当了头儿才知道养一个妓出来有多难,茉莉主动牵起她的手,“姐姐别生我气了,有什么事儿不如被窝里说罢”
几家档口达成一致,决定下周三的晚上一齐包下最大的舞厅-沙滩阳光-到时大联欢挣得钱都捐到抗日前线去。
送姑娘们下楼,小八子表情严肃地在电梯角落里拉绳。“你们这儿倒是有大人物,会顶盘子吗?”她们拿八子取笑,八子表情倒是一点不变,木头一样地笔直站着。
茉莉倒有点不高兴,低头撇了一眼见他没一点气概,心里不知怎么更冒火。“到了姐姐们,请吧”
接着大伙儿都忙碌起来,说是怎么着也得备几个节目,不然光neng_yi_fu吗?总得烘托点气氛出来。
邱贝冯戏瘾被勾出来了,整天缠着飞飞让他跟自己唱霸王别姬。飞飞说他词儿不熟——那就四郎探M_!——飞飞说,他投敌叛国,最后挨了他_M一大zhui巴子,你觉得唱这He适吗?邱贝冯负手四处走动,揪着zhui开始回忆还记得什么曲儿。这么样吧,飞飞说,我有二胡,你唱锁麟囊,我给你配不就完事儿了吗。
邱贝冯从前是跟在晚清末了的格格后人们混的,都见他长得好看乐意带着出去玩。自己没什么本事和家底儿,倒养成了一身的票友病-挑剔、不务正业。不过也因此常跟着看,听,学,偷练过几曲,大场面是应付不了的,当作那些公子爷们遛鸟喝茶吃酒时的打趣儿着实够用。
他开始天天在家嗷唠喊叫了,说是久不开嗓不敢上台。飞飞说您不用费这心思,谁能认真听唱?再说一群老外听得懂吗?邱贝冯并不受打击,照样练着,说从前姆们家前门那住一老神父,他就听的懂!不光听得懂,品味还不俗呢,程派梅派人一准儿能听出来。飞飞无言以对,便把二胡掏出来上油。
没过两三日,邱贝冯词儿刚练熟,楼下的谢先生敲门来了。潘飞飞说,稀客,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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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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