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言只愣住一秒,垂头望进许枕漂亮的眼里,那里面不再像往常一样,总带着对自己直白而热烈的喜爱,全心全意的恋慕变成了躲避,柔情也全部要送予另一个男人了。
是被他亲手推出去的。
他_gan受着心脏里的抽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着脸对许枕说:“嗯。”
眼睁睁看着许枕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绕着自己走过去,打开宿舍门时还偷偷回头看自己。
这一幕让严柏言想起大一时,自己带没来得及办好饭卡的许枕去食堂吃饭,许枕生疏地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地点了跟自己一样的菜,端着盘子坐到对面,对自己笑得开心又羞涩,小口小口地嚼,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在投喂一只可怜的猫咪。
许枕已经进了宿舍,严柏言却还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
到手机_Zhen_D,他僵硬地动了动手指,接起来听到林格欢快的声音。
“严少爷,哪呢,去云展那喝酒不?”
“不**”严柏言声音有些哑,顿住又转了话头,他说:“好,我一会过去。”
明明只是顺手投喂的一只小猫找到了新家,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突然很想喝酒,酒醉大概能让他摆neng无法自控的情绪。
宿舍里,许枕背靠着门,心有余悸,手背贴着唇紧张地呼xi,好一会儿,他眨了眨眼睛放下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洗漱完他爬到_On the bed_,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明明已经到了生物钟休息的时间,今天他却格外j神,睁大眼睛翻了几圈,手不自觉摸上手机,举在头顶,点进跟贺然的聊天框,就这样傻傻盯了一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格外想听到贺然的声音。
许枕打字,犹犹豫豫发出去:你睡了吗?qwq
临安江畔,贺然正蹲在画室里,下颌绷得死死的,伸手将一地狼藉的画板拨开,手被木屑划开一道口子,他浑然不觉般,将那张完成了一半的画抖了抖,放到桌子上。
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他顿了顿,没急着去看,而是慢悠悠抽出一张纸巾按住手上的伤口,看血在纯白的纸上凝成一朵红色的花,目光冷漠而空洞。
手机又响了一声,他才转身过去拿起来,看到来自许枕的两条消息,他神色微凝,将脚底刚被自己踹翻的画架踢远了些,抬起手随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碎发,才按了拨出视频。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的许枕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拿耳机,心里埋怨着贺然突然拨视频吓到了自己,眼却忍不住微微弯起来,绯红着脸挂好耳机,点了接听。
视频里贺然还穿着黑衬衫,没有换_yi_fu,看来他还没洗漱,只是慵懒的眉眼倦怠地微微垂着,漫不经心看向镜头。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贺然沉重的呼xi声。
明明是他打来的电话,他却不主动开口。
这么晚了,许枕也不能发出声音,于是电话里余下一片沉默。许枕抿着唇打字:你怎么不说话?
他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贺然终于开口,语气带着点轻慢:“不是宝贝想跟我撒娇吗?”
许枕红着耳尖争辩:我没有,我只是想问你睡了吗。
他羞恼地打字:你不说话,我要挂掉了!
贺然终于发出一声很轻的哼笑,低沉着嗓音哄他:“好了好了,是我想你好不好?”
自觉挽回面子的许枕不好意思地翻了个身,眼珠子转一转,注意到贺然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问他:你在临安江畔?
听到贺然嗯了一声,许枕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么晚了,贺然回那么远的_F_子,而且大半夜呆在画室里。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盯着贺然看了一会。贺然也用黑沉沉的眸看着他,唇角微微勾起,“宝贝是不是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
许枕不理他,而是皱着鼻子打字:你额角怎么有一点血,哪里受伤了吗?
收到消息的贺然怔住了,表情难得闪过一丝慌,从小框里看向自己额角。大概是刚才整理头发的时候,手上的血迹沾上去了。
他很快恢复正常,挑眉说:“手不小心碰到家具上,很小的伤口。”
但许枕已经捕捉到他那瞬间的不自然,不高兴地噘zhui:你又骗我,你把伤口给我看看。
贺然垂下的眉眼略微无奈,叹了口气,才举起手,上面一条长长的血痕,在白色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宝贝别怕。”他还顾得上哑着嗓子安慰许枕。
许枕捂住zhui,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害怕,他只是想起来贺**说过的话——
“然然的自控能力很强,平时不会无故伤害别人,你**你跟他相处的时候顺着他一些。”
“如果我不顺着,他会打我吗?”
“不会的。”
但他可能会伤害自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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