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大楼的走廊, 宋青冉独自靠在栏杆旁等待,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
微信里,和文颂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交给我”。
宋青冉想起那晚接到电话赶去看见的情景。他好像有呼xi障碍, 脸色煞白,zhui唇发绀, 透不过气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厥过去, 手上却还死死地抓着秦覃不敢放, 生怕他一松手就会去投湖自尽。
他应该被吓坏了, 却还可以打起j神联系帮手,撑到支援赶来,用了最大的力气喊“快走”, 像是要帮他们躲开什么人。
宋青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秦覃的躁期是什么表现。不比他镇定。
可那时候才高一, 还是个半大孩子,惊慌失措也算是情有可原。
霎时间, 宋青冉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居然拿自己跟文颂比较, 还试图为自己的逊色找理由开neng。
秦覃情况最严重时也是在高一, 比现在孤僻古怪得多, 学校里被当成疯子避之唯恐不及, 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传染疯病。身边只有他一个同桌说得上话。
他曾有过更可笑的想法:觉得跟秦覃当同桌是某种壮举。他做到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而事实上, 秦覃并不像其他人谣传的那样难以相处,有时还很健谈, 经常和他提起自己最好的朋友, 提起他们愉快的相处和聊天。
那种“他说**然后我对他说**他听了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转述语气,自然得就像真实发生过。
宋青冉一度信以为真。每次聊天时好奇地问起“你那个朋友如何如何”,秦覃都会严谨地构建起更真实的细节,态度语气无可挑剔。
直到他因病情严重而休学。
宋青冉才知道,_geng本就没有那样一个朋友, 秦覃只是和自己幻觉中的某个人无话不谈,并对此shen信不疑。
秦覃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摆neng幻觉,得以好转。而他直到现在,再回想起那些真实自然的语气,都会_gan到毛骨悚然。
以至于这次回国前,他甚至怀疑“文颂”是否真实存在,亲眼见过才算是放心了些。
与之同时,却又有另一层不安浮了上来。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秦覃终于从咨询室走出来。他立刻站直了,“怎么样?”
“谢谢你把我带回酒店。”
秦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没有停留下脚步,从他身边经过走向电梯,“你的要求我也已经完成了。你该回日本了。”
宋青冉快步跟上,“我晚上的飞机,急什么。”
短时间里躁郁反复是不容乐观的现象,酒店里醒过来之后,他威B利诱地才把秦覃带来,“段医生怎么说?”
“**”
“不想说也行。那先去吃午饭,你还欠我一顿麻辣香锅呢**喂。”
宋青冉刚走进电梯,门要关上的前一刻,眼睁睁看着他又站出去。
连小小的电梯间里都不愿跟人共处。
秦覃转身走了楼梯,只留下苍白的告别。
“下次再见吧。”
秦覃又消失了。
不发信息不打电话,跟上次一样。
文颂大致清楚,他还会像上次那样,等body状况好转之后才会回来。
有宋青冉或者还有别的朋友在关注着他,应该不用太担心。但又要等那么多天,想想还是很不高兴。
晚上睡不着觉,文颂躺在_On the bed_想得生闷气,就拎起枕头摆在面前发泄私yu。
心心念念沾了乘十老师的仙气,这只荞麦枕头意义特殊,落在夜店太可惜了,他专门让蓝岚回去帮忙找到,还说要摆在床头供起来。
谁能想到,接回来第二天就成了撒气包。
文颂一边殴打秦秦,一边想秦覃现在正在干什么。
难道在干舞台下没干完的事?
文颂不由得回想那个漫长的吻,愤怒的拳头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枕头里填装的是荞麦壳,没有回弹,猫咪被捶得奇形怪状。他拎起来抖一抖,放下枕头,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
_gan觉好像不太对。
文颂沉思片刻,在手背,手腕,手肘上挨个试了一遍。都没什么_gan觉。果然亲自己跟亲别人是不一样的。
——继续殴打秦秦。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或许是被那晚混乱的氛围诱导,他知道秦覃是在躁期情绪过度的反应,在那种状态里,控制不了自己,从身边随便抓一个幸运观众_Kiss_都有可能。
算了算了。
文颂开导自己,干嘛要跟病人较劲呢。除了原谅他还能怎么办呢?毕竟他只是个一顿三碗饭身高一米八的孩子A!
算了算了算了。
亲就亲了,想开点,好歹是个帅哥,四舍五入还算是占了个便宜。
**
文颂觉得应该控制一下手劲儿,免得把枕头锤破。但与美好的心理建设正相反,他越是自我安慰,出手的力度就越是凶狠起来。
凭什么。
凭!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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