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却分外满足,甩着抹布chuī着口哨蹦蹦跶跶地下楼,“你叫陆时骞,我早就知道了,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在心里得意地想。
那晚,陈循做了个梦,梦里五光十色斑驳陆离,青chūn的躁动在深夜悄然勃发,他成了自己虚构故事里的主角,大大方方地跳跃在那人的每一寸肌肤上。次日醒来,自己贴身穿的内裤湿了,即将满十八岁的他,终于进入了Beta的成熟阶段,生理和心理皆是一次大变革。
huáng秋韵照例在早上清洗衣物,敏感地发现塑料盆里了少了条内裤。
陈循洗了内裤,羞嗒嗒地把它悬在台灯旁边,灰黑条纹在灯光下分外打眼,依稀还能看见夜里的痕迹。
他拄着下巴晃着脑袋,傻笑了一阵,huáng秋韵推门进来,了然地问:“内裤挂那儿能gān吗?”
“能。”陈循说,“我多挂几天就gān了。”
huáng秋韵拉来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仔细打量他了一会儿,笑着说:“是不是看上姓陆那小子了?”
陈循有一瞬被人窥穿心事的窘迫,依然嘴硬道:“才没有,我不喜欢太拽的人,再说了,我是Beta,跟Alpha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不一定的啊,Beta也是能跟Alpha结婚的。”
“结婚?”陈循想象着那个场景,圆眼睛转了一圈,又低垂了下去,“我可不敢想。”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
“他看不上我的。”陈循少年老成似的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huáng秋韵笑了笑,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儿子不过就比一张白纸稍微qiáng点,以后怎么涂怎么抹还得靠她。
陈循还跟前几天一样,一日不落地往三楼跑,huáng秋韵看在眼里,循序渐进地敲打起他——
“喜欢是要去争取的呀,万一歪打正着呢。”
“他今天跟你说话了没?”
“多去跟他跟前晃晃,你俩不就熟了。”
……
自那之后,母子俩的对话一度围绕着陆时骞,渐渐的,陈循生起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美梦时常光顾,令他辨不清想象和现实,私欲一天天膨胀,贪念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他那时还年轻,只想得到眼前,尚不明白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第2章 粘人jīng
暑假稍纵即逝,陈循正式迈入高三,他与陆时骞接触得并不多,寥寥几次还是他主动凑上去的,问人家在gān嘛,如果是在看书,他总要多问一句,“看的什么书啊?”隔日便会花光所剩无几的零花钱去把那书买回来,若是在玩电子产品,那他就得掂量着说,“你借我玩几天呗。”
回应他的永远只有敷衍冷漠,陈循也不恼,持之以恒地往上凑,一来二去被张姨发现了苗头,笃定这孩子跟他那个妈一样,心思不纯,妄想着攀龙附凤,久而久之内心更加嫌恶。
陆时骞同样升高三,在当地的一所省重点高中,上半年已被保送国内top2名校,现在的课可上可不上。他偶尔会请假在家,大部分时间还是耗在学校里,因是寄宿制高中,陆时骞周末才回来。
开学第二个周末,是个星期五的傍晚,陈循掐着时间算准那人归家的点,远远看见黑色大奔开回来,他撒腿跑回屋,又装作不经意地出来,演成一场别出心裁的巧合。
这次不单是陆时骞一人,还有他的两个同学——其中就数那个瘦削的Omega最引人注目,一颗小痣蛰伏于眼尾,皮肤是透亮的白,说笑间有股挡不住的孱弱劲儿。
陈循笃定,那是装出来的柔弱,他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哥哥,你回来了啊。”
说起“哥哥”这个称呼,还是家里的太太问他年纪时半是玩笑半是客气的说法,“时骞比你大几个月,以后就喊他哥哥吧。”
他当了真,捡来用,也不管身份上的天差地别。
陆时骞“嗯”了声,绕过陈循领着同学进门。
一番解释,原是他们明天要去户外攀岩,这两位同学今晚要宿在家里,陆母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吩咐家里的阿姨准备晚饭。
三人在客厅打游戏,那位模样漂亮的Omega以拳抵唇咳了几声,大约是感冒了,陆时骞拂了他一眼,丢下手里的游戏机,正欲起身去厨房。陈循见势跑过去,献起殷勤:“是要倒水吗?我去给他倒。”
陆时骞没表态,起身的动作就此止住,陈循懂他意思,二话不说转身去了厨房,随后端了杯凉白开过来。
“给。”他把水递给那位Omega,顺理成章地从人家手里拿过游戏机,“你歇着吧,我帮你玩。”
陆时骞的目光一点没离开游戏机,声音却忽然冷下去,有一股天然的威慑力,“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