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殿试,定在狩猎场旁边。
谢春行望着远处高台,心中忐忑。
一队白羽玄甲的护卫簇拥一人而来,谢春行刚要欢喜片刻,就看到居中的人也穿了一身盔甲,竟然是裴扬风。
谢春行与裴扬风八字不He,第一次见面就相看两厌。谢春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刀。
这把刀是不久前顾云shen派徒弟送来的,样式与谢春行常用的那把不太相同,但是刀锋更利,刀势更稳。看着就是件特别值钱的东西。
比武开始,众人排队上前抽签。
谢春行问监考的官员:“陛下怎么还没过来?”
那人一乐:“放心,你要是今天能站着走下擂台,庆功宴上一定能亲睹龙颜。”
叶栖华昨夜睡的不好。他被碧海青天水的余毒折磨,半梦半醒地熬到天亮,独自喝了一壶冷茶。
心绪被毒xi_ng牵扯,他这些天总是会梦到些过去的事。梦到年少时的凤宁宫,M_后温柔地教他何为治国,教他如何用人。
M_后说,他总有一天会是天下的主人,而裴扬风,会是他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剑,为他平定四海,为他稳固江山。
叶栖华想,也许当初他真的做错了。裴扬风这把利剑,本该被他握在手中驱使,却被他刺进了自己心口里,才会那么疼。
林月白是他的破绽,是他的心魔,却也该是一枚好用的棋子。
叶栖华正在沉思,雁心走进来柔声说:“陛下,武试开始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叶栖华说:“再等一会儿。“
他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真的要让谢春行入局。
滴漏在桌上一声接一声地发出声响。
雁心不敢多催,只好和叶栖华一起耗着。
狩猎场上的裴扬风频频皱眉看向皇宫的方向。按说叶栖华早就该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宫中太监匆匆赶来,附在裴扬风耳边说:“殿下,陛下仍在蟠龙殿nei未曾离开。”
裴扬风暗想,难道栖华是要对谢春行避而不见吗?
他知道谢春行曾经几次三番试图接近叶栖华,但都被叶栖华婉拒了,
片刻之后,又有太监来报:“殿下,陛下派奴婢来狩猎场看看谢春行的战况如何了。”
裴扬风心里泛酸,不yin不阳地说:“陛下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必事事都向本王禀报。”
太监尾巴一颤,莫名其妙地惶恐答应:“是。”心中嘀咕,宣王殿下这是又哪里不痛快了吗?
裴扬风心中不爽,看谢春行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难道**栖华真的对这个莽汉上了心思?
裴扬风越想越不对味儿,问徐仲豫:“陛下从离开宣王府到我们在潺塬城找到他,中间经历的种种都查清楚了吗?”他胡思乱想,栖华离开时神志已经退化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_fu下洗尘蛊之后更是如同一张白纸。如果这期间谢春行想趁机做些过分的事情,恐怕已经得手了。
徐仲豫猜不到自家殿下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只好如实禀报:“已经基本查清了,殿下可需要学生把卷宗T出来您再过目一遍?”
“不必了,”裴扬风说,“那些卷宗里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谢春行究竟有没有对栖华做出不轨的事情,只有谢春行和栖华两个人知道。裴扬风想到此处,看向谢春行的目光越发地不友善起来。
徐仲豫琢磨了半天什么算是有用的东西,终于在宣王殿下目光锁定的人身上恍然大悟。
殿下这醋坛子碎的,过头了吧?
谢春行察觉到身后锐利的视线,回头正好对上裴扬风的眼神。谢春行长刀落地,刀尖三寸陷进石板地里。
裴扬风毫不示弱地冷笑,收回了目光。
栖华怎么还没有过来?
蟠龙殿里,雁心换了三壶茶,叶栖华仍旧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抬辇的宫人候在蟠龙殿外半个多时辰了,心中疑惑面面相觑。
太监迈着小碎步跑进来:“陛下,如今台上仅剩十人,谢春行已经站在擂主台上了。”
叶栖华“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传旨,封谢春行为三品御前带刀护卫,随侍君侧。”
太监愣住:“陛**陛下**”
叶栖华好脾气地问:“有事?”
太监弱弱地说:“还**还没打完呢**”带刀护卫这个职位都是照例封给当年武状元的,如今比武还没结束,皇上又下旨了,这**
叶栖华说:“朕想封个护卫,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多zhui了?”
太监吓得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他心里暗暗叫苦,今儿这是怎么了,宣王和陛下怎么都火xi_ng这么大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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