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华紧紧握着那块玉佩,body微微后仰。
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座湖边。那时湖边的柳树还没发芽,御花园里的花都是光秃秃的枯枝。
那时的叶栖华双目已废,脑中记忆乱成一团。可怖的幻觉让他变得十分疯狂,竟傻乎乎的以为,扔掉这块玉,裴扬风就会忘了林月白。
可裴扬风永远不会忘了林月白。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卑j_ia_n,怎么歇斯底里地哭求,就算他叶栖华毁掉林月白留在世上的所有痕迹,可林月白永远活在裴扬风心里。被裴扬风视若珍宝。
叶栖华脸色惨白冰冷,泪痕划过玉雕般的脸。
裴扬风向他伸出手,神情焦急:“栖华!”
可叶栖华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
裴扬风也曾待他百般温柔,也曾与他缠绵细语。可这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一旦触及到那个死去的人,裴扬风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推进地狱中。
那一日的御华池边,裴扬风为了这块玉送他去被战俘轮ji_an。
今日的御华池边,裴扬风又为了这块玉,继续对他说谎。
叶栖华说:“裴扬风,朕,恨你!”
恨他欺骗,恨他利用,恨他百般折磨。
又恨自己,怎么能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卑j_ia_n至此!
罢了,罢了**
叶栖华心中死灰一片,他仍挂着泪痕的脸缓缓恢复了平静,把那块玉还给裴扬风:“但是,朕不会再亏欠你了。”
裴扬风结果那块玉,焦躁地要解释。
叶栖华却转身背对他,说:“朕欠林月白一条命,才让你恨朕入骨。国舅,朕这些时日受的折磨,可偿还够了吗?”
裴扬风握着那块玉佩,石头上还留着叶栖华掌心温度。他心知自己伤叶栖华太shen,早已想了无数种方法准备在叶栖华恢复记忆后弥补错误。
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月白却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起风了,风吹得千百株奇花婆娑摇曳,shenshen浅浅的花瓣漫天飞舞。
叶栖华一步一步地离开他,伶仃背影削瘦柔弱,好像那件厚重的龙袍快要把他压垮了。
裴扬风记得叶栖华小时候,骨头比同龄孩子都要软,每年冬天都凤宁皇后一起窝在暖阁里,M_子二人各自捧着脑袋大的药碗,一天三顿的当饭喝。
叶栖华长到十岁的时候,还是很小的一团。因为身子不好,一直没有和皇兄们一起习武。
凤宁皇后mo着儿子的头叹息:“皇家担子那么重,我的儿子该怎么撑起来。”
做M_亲的心疼儿子,却还是要费尽心机让那一担沉沉的江山落在儿子肩上。裴家是世家魁首,手握北方军权,裴家nv儿生的皇子若是夺不到皇位,他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裴扬风看着叶栖华的背影越走越远,忍不住低喝一声:“叶栖华!”
叶栖华停住脚步,shenxi一口气,声音冷漠疏离:“国舅还有何事?”
裴扬风追上去,蛮横地扳过叶栖华的肩膀,把那块玉佩举到叶栖华眼前:“当日,我因为这块玉佩发怒伤了你。”
叶栖华薄唇轻颤眼神惨然:“不用国舅再提醒朕那几日朕遭受了什么!”
裴扬风说:“对不起。”他掌心发力,猛地一握,晶莹白玉瞬间化为齑粉,在春日暖阳中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地。
事到如今,道歉已是无用。裴扬风只好病急乱投医,当着叶栖华的面彻底毁掉了林月白送给他的玉佩。
叶栖华惊愕地微微
张开:“你**”
裴扬风坚定地看着叶栖华的眼睛。
叶栖华狼狈躲开他的视线:“你毁坏亡者遗物,不怕冤魂不甘吗?”
裴扬风不知该如何告知叶栖华林月白活着回来的消息,一念及此,心中愧疚更shen。他说:“这块玉是害你受尽折磨的罪魁祸首,我毁掉它,你心中才能痛快一些。”
叶栖华冷笑一声:“朕是自作自受,怪不到一块死物身上。”
裴扬风不再说话,他_gan觉叶栖华的态度似乎已经软化许多,心中松了口气。
离林月白回到京城还有几天时间,他还有机会和叶栖华坦诚相谈。
兀烈王城。
顾云shen的伤势恢复得比拓跋琛还快。当拓跋琛还在被大夫折磨得满头冷汗的时候,顾云shen已经在囚室里慢悠悠地打完一tao拳了。
拓跋琛对此十分羡慕:“你们中原人body愈He的真快。”
顾云shen笑意温柔:“王上也是十分勇猛。”
拓跋琛呲牙咧zhui:“是你那一掌打的太狠了。”
顾云shen说:“若不是在下那时已经力竭,那一掌本该是让王上命丧当场的。”
拓跋琛_gan受着x_io_ng腔nei阵阵闷痛,却不觉得生气,反而豪爽一笑:“等本王伤愈,再领教顾盟主的全力一掌!”
顾云shen心里发苦,拓跋琛一时半会儿不会放他离开,可断裂的经脉却等不得了。若一月之nei不能找到余一命接筋续脉,他就要武功全废了。
还有一件事让顾云shen觉得十分奇怪,拓跋琛看上去心情那么好,难道是已经抢回林月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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