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瑞士的签证还有两天才下来,夏槐和尹舜又在临近地区玩了几天。
这几天,他们都在聊宗教与宽恕的问题。
在咖啡厅里,尹舜谈起那天夏槐对东方宗教中宽恕的看法:“佛教从不会说一个人有罪,他们只会教人们如
何neng离苦难。一切苦难,源于无明,_geng于执着。凡是对一样东西太过执着,就会被其奴役。他们劝人勿恨,因为恨一个人很苦。”
夏槐搅拌着苦涩的咖啡,忍不住笑起来:“这些到底是创造宗教的人类编撰的,人类总喜欢以自己的主观思想去规范其他人。他们为什么认为‘不恨’就不苦?”
“这些都有现实依据。”尹舜加以诠释,“人们在说‘我恨你’的时候,表情既愤怒又痛苦,但说‘我爱你’时,是在笑。”
“真的?”
“不信你看一下。”
夏槐抬头看坐在对面的尹舜,尹舜半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倾过身子,脸靠近夏槐的脸,目光幽shen地望着夏槐的双眼。
“我爱你。”轻轻地,尹舜这句话像一_geng羽毛,撩过夏槐的耳廓。
夏槐蓦觉连日来死水一般的心脏猛地一撞x_io_ng膛,_gan觉似乎有那么点奇妙。他没察觉到尹舜在笑,他只觉得尹舜说这句话时,非常地郑重和认真,好像在做宣誓。
不禁弯起唇角,夏槐说:“说的人没有笑,是听的人笑了。”
尹舜慢慢坐回去,说:“总归会有人笑。”
“可这对你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明明说‘爱’的人是你,为什么笑的是听的人?”夏槐喝了一口咖啡,眉头顿皱,表情嫌弃。真他_M难喝。
尹舜口吻持有一贯轻淡:“我爱你,怎么会在意对我公不公平?你笑了,我就笑了。”
“**”夏槐说不出话。他分不清尹舜这是在思辨还是在告白。
赶在乘机前一天,尹舜和夏槐收到旅社寄来的瑞士签证。
从亚热带季风气候到温带海洋xi_ng气候,由从不下雪的地方到达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夏槐_gan觉仿佛kua越了一个季节。
他们的话题由宗教宽恕转至爱与恨,兜兜转转无法从人类的情_gan上超neng。
无论是走在苏黎世街上,还是在卢塞恩湖上,夏槐对游乐和路人来要求的He照总不大积极,却认认真真地与尹舜交谈着受苦与解neng。
夏槐觉得,尹舜真的变得不像尹舜。
尹舜以前从不会像最近一样,持续这么久的日子里给他灌输这种“宽恕”、“爱”这类思想。不过尹舜总能以理智的口吻去讲一些很_ganxi_ng的话,使得那些_ganxi_ng的话看起来都很有道理。有些时候,夏槐都快被尹舜的“道理”迷惑了。
夏槐笑着侃道:“以前明明说话最会让人怄气,现在竟然开始‘普渡众生’了。”
尹舜不认同夏槐的话:“我眼里没有什么众生,只有你而已。”
能让他改变的不是这个世界,是“夏槐”这两个字,这个人。
到了攀登雪山的那天,穿着厚厚的羽绒_fu,背着一大包攀登雪山的用品,俩人笨重得像两只企鹅。
登山前有人口述经验,以及给他们遇到危险时的通讯器。没接受过训练的他们,即便爬这座瑞士最安全最好爬的雪山,也显得略有些吃力。
对尹舜来说是略有些吃力,对身心俱疲的夏槐来说是万分吃力。
夏槐踩在这冰雪覆盖的黑岩石上,气喘吁吁地对走在前面的尹舜说:“你爬慢一点!”
尹舜不得不停下步伐,转过身,向夏槐伸出手:“手给我。”
夏槐_gan觉此刻的尹舜像他的救世主,毫不犹豫地将手递交。
又爬了一段长远的雪山路,夏槐实在受不了,撑着膝盖歇息。
“我觉得我上不去了。”他边喘着气边说,“我们干脆就这样下去吧,爬这段路够了。”
“体力彻底到达极限了?”
“那倒还没。”
“既然没有就继续往上爬。”
尹舜不容他拒绝,牵着他的手,继续往顶峰走,夏槐有时觉得年轻人的体力和毅力真可怕。
手被尹舜拽着,夏槐忽然问:“你说如果
突然遇到雪崩怎么办?”
“这么薄的雪怎么雪崩?”
“万一呢?”
“那我们就一起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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