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离开老家时年纪还太小,早忘记上次见到的老家是什么模样。但是再度回到这个地方,夏槐能看出来,老家没怎么发展,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少了,一条路走下来见不到几个年轻人,听老人说村里年轻人都去临近城市发展,去海岛的尤其多,现在这个村子,说是老人村不为过。
舅舅家离夏槐下车的车站最近,多年yin影致使他想到舅舅一家仍心存愧疚,甚怕碰面。可这次回来心态却莫名其妙有所转变,那些厚重的愧疚非但没让他尽量避闪通往舅舅家的路,反而让他想去看看舅舅一家现在过得还好不好。
夏槐犹豫要不要去舅舅家看看,犹豫完后,发现已不知不觉来到舅舅家门口。
舅舅家是泥土堆建的土_F_子,几年来并无翻新加固。土墙上被人用喷漆涂写着蚯蚓一样的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不还,剁你手足”,“绞你*_geng,杀你Q子”!
虽只是几个字,nei容便足够叫夏槐心头一凛。看来舅舅一家过得一点也不好。
_F_子大门开敞,里面没人。农村人在白天很少会关门,即便没人在家中大门也是开着的。
夏槐走进_F_nei,正中木桌上供着的遗照万分显眼,定睛一看,夏槐不由大惊,那是舅_M的遗照!
舅_M居然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正在震惊与疑虑之际,身后来了动静。夏槐转身一看,未平下的惊讶再次受到强烈冲击。
眼前出现的人,没有左tui和右手,仅左手撑着_geng拐杖支撑整副body。夏槐震惊了好半晌,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舅舅!
见到夏槐,夏舅舅大概也是受到同等惊吓,本就略凸的眼球在一瞪之下似乎要喷爆出来。夏槐看见他张口要说什么,出声却只有呜呀不清的声音,细看,原来是*头没了。
过往盼着逃避的yin影,顷刻烟消云散。他抖着手慢慢伸向舅舅那残缺肢体的断口,声音哆嗦着:“舅舅?舅舅,你怎么会**”
被夏槐一碰,舅舅如遭雷击,猛地哇哇大叫,拄着一_geng拐杖发狂般地回避夏槐,口中咿咿呀呀之声似不断的涎水,流淌不止。
舅舅的反应如看见蛇蝎,看见豺狼虎豹,夏槐上来抓他肩膀,他用最大的力气艰难地扭动身子甩开夏槐的手。
“舅舅,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夏槐的追问,舅舅慌不择路,一拐一拐迅疾地躲进离自己最近的厕所里,快速将门关上,任夏槐在门外再喊几声“舅舅”,都不愿出来。
讶然、震撼、疑惑、无奈,在极短的时间里一前一后涌上夏槐心间。
他叹口气离开舅舅的_F_子,看着屋外土墙上喷写的扭曲的字,心念:舅舅真的是因为欠债而变成这样的吗?
家破人亡,Q死子丧。夏槐怎么也想不到,多年避不敢见的舅舅,居然会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舅舅家是不再去了,夏槐绕回自己原先的家看了一遭。
他们离开海岛的那天,M_亲将旧居卖给他人。听村里人讲,自他们离开后,那_F_子就像座凶宅,谁住Jin_qu都有毛病,后来又转卖了好几次,都出现这种问题,久之没人敢买也没人敢住了。现在他们的旧居是座空宅,里头只剩几件破家具,还是当年他们用的。
夏槐走进旧居nei,坐在老旧灰脏的木沙发上,他坐的位置正好面对门外的小庭院。
脑中shen处的旧记忆被一层层揭起,他最不愿面对的那天,于此刻悄然无息爬上回忆的舞台。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槐对10岁那年有限的记忆,坐在这个地方后,仿佛被开发到极限,最不起眼的细节也被记忆从夹缝里凿出来。
表弟的满月酒,庭院里十几二十张酒席,大部分菜是外面餐馆定的,但是烤ru猪要M_亲自己动手,所以M_亲那天几乎都待在厨_F_里忙活。
乡亲喝酒喝得不亦乐乎,没到两个小时有些人就已经喝大了。舅_M在外面应酬乡亲,期间进来喊待在_F_间nei的舅舅出来帮忙。舅舅出去和舅_M一起应酬。
当年湘姨还在,满月的小表弟是湘姨在照顾的。湘姨照顾表弟睡下后,回自己_F_间忙活一阵自己的事,然后出来帮忙搬新运来的酒。
夏槐走进_F_间,看见躺在自己_On the bed_的小表弟睡得正香甜,因那天天气较凉,怕小表弟冻着,他给表弟加上一层棉被。这是他这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个举动。
9岁的夏楠跑去厨_F_找M_亲,不知又说错什么话惹怒了_M_M,被_M_M吼骂一声后开始哭闹。舅_M正巧进屋nei拿酒杯,见她在哭,过去安we_i她。随着跟进来的舅舅觉得舅_M太过溺爱小孩子,说夏楠做错事就是应该被骂。夏楠越哭越大声,跑去找湘姨求安we_i。
夏槐本想去问夏楠发生什么事,想想没过去问,跑到庭院来穿梭在酒席之间。村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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