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巷子,穿过一个个铺满落叶的四He庭院,最后停在一棵枝虬四张的大树下。这是一棵上了年岁的荔枝树,至少也经历过了十载春秋,枝柯茂密,遮天蔽日。它对面的戏台已经破旧,同样刻满岁月的痕迹,柱子neng落了红漆,也无人来修缮。
“为何要带我来这里?”池寒抬眼看向那摩挲摇摆的枝柯。
冷风摇曳起层层树叶,冬日里稀疏的阳光斑斑点点,无声散落在了她褐色的发梢上。身旁的青_yi人但笑不语,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戏台那儿。
于是转首看去,见栏杆后头,穿着麻布_yi的老婆婆手里拿着一把长竹柄的扫把,正慢悠悠地扫着飘落到台上的枯叶。老人虽穿麻布,倒也将自己收拾得洁整,只是花白的头发此时微微有些凌乱,耳边几缕垂落到脸上,掩盖住了一片凸起的旧伤疤。
旁边,一个七八岁年纪的nv孩有模有样地练着花旦的步子,未长开的身段纤瘦却挺得笔直。老人偶尔看一眼孩子,鱼尾纹里便带上了慈祥的笑意。
“那老人年轻时候是这儿有名的角儿,想当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能听她一曲不远千里而来呢。”风无涯轻声道,她指着身前空地,比划了一下:“那时候,我也曾来听过一次。就这片地方,当时都围满了人,荔枝树上也挂着彩绸,热闹得就好像过年节一样。唱完一出,满堂喝彩,富家子弟竞相将珠宝红绫奉上,也未能得佳人一顾。”
她思绪放远,再次回想起曾经的场景,目光里便掠过了不经意的伤_gan。
“只是后来出了变故,一场火灾让名角儿坏了嗓子,毁了容貌,也结束了她唱戏的生涯。到了第二年,戏班子北上帝都,她独留下来,守在这里。这个戏园子便再无人问津了。”
“今年我过来时,发现她已经收养了个nv孩子,二人相依为命。这段时间若有闲暇,我便会到这里看看,站在这棵树下,静静听上一曲。”风无涯一手轻抚上荔枝树布满沟壑的树干,低叹了一声。
这棵树,见证了当年名伶开唱时满座喧哗热闹非凡的盛景,也在那岁月流逝人走茶凉的寂寞里反复着岁岁枯荣。过客更替不长留,红颜已老去。
台上小nv孩似是看到了风无涯二人,也不怕生,眯着眼睛对着她们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梨窝。然后,见她摆着姿势走了几步,就依依呀呀地拉开了唱腔。功底尚还稚neng,却已经有板有眼,T子纯正,隐见锋芒。
老人放下扫把走到她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yao背,脚尖轻点,熟稔地迈出几步,便一句一句地教她唱起来:
“细雨坠,烟水蒙蒙微醺谁人醉。春风吹,山路重重飘渺难回。柳絮飞,暗香阵阵枝头吐新蕊。烟花碎,相思暮暮别离憔悴**”
沙哑的声音,腔T却依旧凄美,正是那一年她在台上唱的那一曲《三月雨》。
风无涯缓缓扬起zhui角。这般静静听着,仿佛周遭场景又回到了当年时候。耳边响起阵阵喝彩,自己在台下的熙攘里抬头,便对上了那秋波幽然的一瞥。琉璃水袖轻扬起,一旋身风华绝代。
然相比当年,此时听见的这一折,更多出了一种岁月的底蕴,仿佛世间百态已融入其中,人情冷暖,字句沧桑。
“明年这个时候,她就不在了呢。”风无涯看着台上,忽而低声道了一句,喃喃如自语。身旁nv子转过脸来,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些许波动,最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靠近了些,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风无涯轻轻回握住,最后收起了那些_gan伤,扬了扬唇,说道:“上一回我来这里时,也现了身形,临走前还跟她聊了几句。我跟她说,下次会带心爱的姑娘一起来听她唱戏。”
“真的?”身侧nv子淡淡道。
“当然。这不,如约而来了,没有食言。”判官大人俏皮地眨眨眼,抬了抬二人交握住的手。
话音落下,台上也刚好一曲终了。有目光看过来,与她相视一笑,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熟悉得恍如故交。
老人朝她们点了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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