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一点我一直有自知之明。
淡漠、无趣,生xi_ng傲慢,于人际关系上劣迹斑斑,因热衷坏人好事而树敌众多。
我不记得除了父亲以外,还有谁向我明确表示过爱意。M_亲,从来不是可以希冀的对象。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不向她提要求了。她好像不是将我当成她的孩子,而是将我当成一个任务。我是她随手购入的非必需品,只能在她想起来时被允许靠近,其余时间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落灰。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渐渐地,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季临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玩伴。我对他有过期待。只不过没人教过我如何正确表达自己的好意,也没人教过他如何讨好像我这样的古怪少年,久而久之,我们就形成现在的局面。
直到现在,我仍很少会去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愧疚,除了许越。
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是他的眼睛确实和我很像,连带着觉得我们有些_gan受也会很像。比如当他被带去那个陌生环境时,是否也会像我在原逸家一样,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当他被迫离开季临,又是否会像有了心事的我,整夜整夜难以入眠。
年少的分离最是剜心刺骨,终其一生,就算再相遇,也是物是人非,一腔shen情无处寄托。这种_gan受我不是不懂的。
我开始想一个问题:许越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的痛苦?季临呢,又做错了什么?要陪我过这样的生活,遭受我的遭受?
他们都没错,是我错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车上,季临似乎心情不错,频频分神看我。我罕见地没有出声讽刺他,他很满意,等红绿灯时,甚至还伸手mo了mo我的头。
我侧过首,盯着车外的人影车流,心想:季临为我做的已经够了,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我还要怎么*纵他的人生呢?
季临,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我盯着车窗,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过去种种,现在种种,是因是果,我都认了。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再怪我。过了今天,下了这辆车,我们就不要有来往了。如果你执意纠缠,我们都不会好过。所以,就此陌路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见你想见的人,不要再在我这里*费时间了。
失去的已然失去,错过的已然错过,我暂时还无法对季临说出“对不起”,只能用这个方式来弥补自己对他的伤害。
车缓缓停下,季临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开心,反而露出自嘲的神情。
他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落回面前的方向盘,声音低得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如果我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信吗?”
“如果我说,我并不想自由,你信吗?”
“也许你会觉得我j_ia_n,但我没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离不开你了。”
你不是离不开我,你是离不开你梦里的那双眼睛。
我转头看他,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继续承认:“你说得对,过去种种,现在种种,对你我来说,都是因是果,再计较下去,谁都不会好过。但我并不想和你成为陌路人,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换一种方式来交往。”
“什么方式?”我问他:“你把我父亲害成那个样子,勉强两清已经是我最大的退让,你还想我与你和平共处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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