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某一天，卫婷正在和保姆一起逛街，却发现附近有人在向她招手，她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个人是已经消失数年的韩涵。

韩涵还是和数年前一样英俊潇洒，模样几乎没变，连穿着打扮都差不多，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居然开着一辆价值百余万的敞篷法拉利。

韩涵偷偷告诉卫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她们母子，现在自己发财了，通过调查知道卫婷的近况，想接走卫婷和孩子，他们三个一起生活。

卫婷对韩涵有很深的感情，闻言高兴非常，说一开始母亲是觉得他的身份不好，不愿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现在如果韩涵真的赚到钱了，就可以去告诉卫母，卫母一定会体谅她们这段感情，让她们在一起的。

韩涵却仿佛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不愿意告诉卫婷实情。

这时候，保姆正在叫卫婷，两个人约好了改天相见的地方，连忙分开，毕竟这种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经常私会，商讨如何解决目前的情况，到底是私奔还是向卫母坦白一切，两个人犹豫了很久。

卫婷经常突然消失，引起了卫母和保姆的注意，某一天两个人相会的时候，被卫母和保姆两人逮个正着，卫母强制要求卫婷必须远离韩涵，并告诉卫婷孩子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要想带孩子走，除非她死！

卫母告诉韩涵远离他的女儿和外孙，如果再出现，就报警把他抓起来，告他强奸幼女！

等卫婷回过头想联系韩涵，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了，韩涵或许真正被威胁到了，不敢再接卫婷的电话。从那以后，韩涵就彻底在了卫婷的世界消失了。

卫婷被母亲这样以死相逼，再加上联系不上韩涵，对韩涵也死心了，将心思完全放在了孩子身上，孩子很听话，唯一让卫婷难过的就是，孩子嘴里的妈妈始终是卫母，而不是卫婷。

就在卫婷心态刚刚平复的十数天之后，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不但孩子不见了，连照顾孩子的母亲和保姆都不见了！

卫婷又惊又怕，跑了出去，到处寻找卫母和孩子。十几分钟之后，卫母和孩子就被她在楼下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但是眼前的一幕让她比刚才失去孩子踪迹的时候更加震撼！

因为她的孩子，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边撒娇一边亲这个男人的脸，口中欢快地喊着：「爸爸！」

这个男人，居然是她的初恋男友，现在名义上的继父，蒋天生。

卫婷脑袋一下子如同被闷雷轰炸，瞬间几乎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神智迷糊的卫婷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里，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焦急的面容，卫婷第一反应是找孩子，保姆连忙把孩子抱过来。

胖乎乎的小可爱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卫婷的脸，关切地问道：「小妈妈，你还好吗？」因为被卫婷和卫母长时间要求喊卫婷妈妈，小可爱又不肯改变对卫母的称呼，所以一直喊卫母妈妈、卫婷小妈妈。

卫婷一把将小可爱抱在怀里，欢喜得哭泣，忽然又问道：「乖宝，刚才楼下那个男人你为什么叫他爸爸？」

小可爱奇怪道：「他本来就是爸爸啊！」

卫母闻言，抢过孩子，递到保姆手里，怒道：「快把孩子抱走。」

卫婷转过头望向母亲，还没说话，卫母就道：「婷婷，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因为当时解救乖宝的时候，是我和天生一起去的，为了安抚他，就让他叫我妈妈叫天生爸爸，孩子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中肯定印像深刻，一时改不了，你不要误会。」

「孩子不是已经鉴定过了是韩涵的吗？慢慢乖宝就会改口了。」

卫婷只能选择相信，但以后她在为数不多和孩子独处时，问过孩子蒋天生和他的关系，孩子总是说蒋天生就是爸爸，更让卫婷无比蹊跷的是，只有五岁的孩子居然能说起之前和蒋天生相处的一些细节，根本就不像是编的。

于是，心里疑惑越来越浓，在一次蒋天生来家里探望的时候，卫婷偷偷取了蒋天生和孩子的检材，想来鉴定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和杨姐听完卫婷的讲述，相视点了点头。

综合以下几点：

1、卫婷生孩子是在家里，唯一有机会调包孩子的就是卫母、蒋天生、医生三人，而且有可能是三人串通。

2、孩子鉴定出来不是卫婷的之后，几天后卫母就将真正的孩子交到了卫婷的手里。

3、卫婷叫卫母妈妈，叫蒋天生爸爸。

4、嫌疑人掉包孩子的动机。

将以上几个重大疑点结合起来分析，看来杨姐根据那个报道猜的不错，应该就是事件的真相。

之前提到过杨姐看过的那个报道：男子和不满 14 岁幼女生了小孩，为了让男子逃脱罪责，男子的父母谎称小孩是自己的。那么卫婷这个事件的真相，很有可能如下：

当年，蒋天生和卫母一起生活之前，和卫婷发生了关系，卫婷怀孕了。之后卫婷搬出去住，和韩涵发生关系，卫婷以为孩子是韩涵的，实际是蒋天生的，为了帮助蒋天生逃脱罪责，卫母在孩子出生后就调换了孩子，以免发生万一。

而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一直暗中跟着卫母和蒋天生生活，所以才会叫卫母妈妈，叫蒋天生爸爸，而为什么五年来卫婷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或许是卫母和蒋天生将孩子养在了另外一个地方，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吧。

至于调换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们当时确实无法猜到。之后的鉴定结果，也证实了杨姐的猜测。鉴定结果是匹配，孩子是蒋天生的！

知道这个结果的卫婷崩溃了，泪流满面的她被司机接了回去，我和杨姐看着卫婷远去的背影，为这个命运中经历了无数波折的美丽少女感叹不已。

不知道卫婷回去之后，家里又会涌起一番怎样的腥风血雨。

（8）

将卫婷送走，我和杨姐都以为事件就这样结束了，真相已经大白，虽然无法知道事件的后续比较纠结，但是我们经历过的没有结局的事件太多了。

数天之后，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和杨姐意识到，原来我们之前所猜想的全部错误。

整个事件的诡异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那天中午，杨姐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这两天经常会回忆起卫婷这个事件，总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直到把卫婷第一次带来检测和第二次检测的两种检材再次做了比对，才发现，之前的猜测被推翻了。

也就是说：这第二个孩子也根本不是卫婷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卫婷的母亲会联合蒋天生来骗卫婷？卫婷的亲生儿子父亲到底是谁？韩涵、沈万四、司机、保姆，这几个人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最关键的是：卫婷的亲生儿子到底在哪里？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久之后的一天，卫婷再次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到我们中心。

卫婷这次来的目的，是让我们检测两份检材，一份是孩子的一份是卫母的。

果然，卫婷也意识到了不对，将卫婷的检材送去检测后，卫婷哽咽着说出了自己几天前经历的恐怖事件。

数天前，卫婷和卫母一起在家逗着孩子玩，电视里演着一段少儿家庭喜剧，内容是一家人出去玩游戏，玩得很开心。

孩子就指着电视里的孩子又指了指自己说：「这是我。」

又指着电视里的爸爸说：「这是爸爸！」孩子口中的爸爸自然是指蒋天生，卫婷听到这里瞬间变了脸色，卫母的脸上满是尴尬，此时的卫母还不知道卫婷去做了鉴定，还在安慰卫婷说以后就好了。

卫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接下来孩子的举动让卫婷彻底爆发了，因为孩子指着电视里的母亲，又指了指卫母道：「这是妈妈！」

卫婷将许久积累下来的怨气一次性爆发了出来，发疯似地抱着孩子，逼迫孩子一定要叫自己妈妈，叫卫母外婆，不然，就要赶走卫母和保姆，让她一个人带孩子。

家里顿时闹得鸡犬不宁，卫婷对母亲又抓又咬，一定要赶走母亲，卫母和保姆两个人怎么都劝不住，孩子呆在一边被吓得直哭。

保姆见局面无法收拾，当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蒋天生就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蒋天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爆发了，大声吼着：「我 TM 的再也不演戏了，这戏演得真 TM 累！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丈夫，认乖宝这个儿子，现在就带着儿子跟我回家！」

卫婷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决定，带着母亲的检材，再去做一次鉴定。

于是她趁着母亲不在家，保姆在带孩子，又一次偷偷联系司机，出来做鉴定。鉴定的结果，证实了蒋天生的话，孩子果然是卫母的，也就是说，卫婷和孩子是事实上的姐弟！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真相了，我和杨姐的感觉就是整个事情全乱套了。

为了理清整件事情的脉络，我尝试着用最简练的语言总结一下：

1、卫婷是大企业家卫国强的女儿，母亲是卫国强众多小三之一。

2、上初中的时候，卫婷喜欢上了班上新来的任课老师蒋天生，未成年的卫婷和蒋天生陷入热恋，发生了关系。

3、卫婷发现母亲和一个牛郎沈万四在一起，赶跑了沈万四，让沈万四怀恨在心。

4、母亲勾搭上了蒋天生，蒋天生马上抛弃了卫婷和卫母在一起。

5、卫婷搬出去之后，被沈万四安排的小牛郎韩涵半强迫性发生了关系，之后两个人有了感情，产生了真爱。

6、卫婷怀孕了，韩涵怕担法律责任，让卫婷把小孩打掉，卫婷不肯，跑回家生孩子，最终卫母请了医生让卫婷在家里把孩子生了下来，并强制卫婷和韩涵脱离了关系。

7、几年后，卫婷鉴定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而且回家后孩子就不见了。过了几天，母亲抱了个小孩来交给卫婷，说是她亲生儿子。卫婷委托保姆做了鉴定，结果是匹配。

8、卫婷发现孩子不叫自己妈妈，只叫卫母妈妈叫蒋天生爸爸，卫母解释是在解救孩子时候的权宜之计，过段时间就好了。卫婷不信，偷偷出来鉴定，发现孩子父亲不是韩涵而是蒋天生。

9、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卫婷发现蒋天生说自己在配合卫母演戏，说孩子的母亲是卫母，于是再次偷偷喊上司机送自己来鉴定，结果孩子果然不是自己的而是母亲的，也就是说，孩子和卫婷是事实上的亲姐弟。

（9）

看着卫婷在司机搀扶下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我和杨姐心里五味杂陈。

良久，杨姐抬起头来道：「我决定了，报警！」

我讶然道：「杨姐，我们有规定，委托人离开中心之后任何事情都不能去干涉，她自己都没要求，这不太好吧？」

杨姐正色道：「我看卫婷经历了这些事，精神已经很不稳定，如果再这样下去，估计她会疯掉，这样吧，中心的制度我也不违反，我给谢警官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杨姐不再迟疑，给谢警官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了事件的详情。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在煎熬中度过，等待着调查结果。

大概半个月后，就接到了谢警官给我们的电话，让我们前往警局一趟。在警局，我们意外地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卫婷的司机。

司机看到我们也很意外，朝我们怒目而视大吼道：「是你们报的警吧？难道你们不知道婷婷的情绪很不稳定，不能打搅她吗？」

我们还没接上话，谢警官就敲着桌子：「李斌（司机的化名），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现在是嫌疑人！」

李斌闻言「哼」了一声，不悦地转过头去。

李斌是嫌疑人？

「我长话短说，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讲一遍，帮助这位李先生回忆一下。」

于是我和杨姐一个讲一个补充，将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所有细节都不放过认真讲述了一遍，李斌在一旁听得脸色瞬息万变。

后来，谢警官也将掌握到的情况告诉了我们。

这个李斌，确实是卫婷的亲舅舅，而且他现在还涉及到一桩诈骗案件，诈骗的对象就是他的亲外甥女，卫婷。

卫婷两次来我们中心做鉴定，都是偷偷摸摸出来的，而配合她的，就是她这个亲舅舅，亲舅舅之所以陪着她出来，是因为每一次来鉴定，卫婷都会给舅舅一笔巨款，巨款的数额基本确定，查了李斌近期往来的帐后发现凭空多了六十万，转钱给李斌的正是卫婷。

除此之外，还掌握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卫婷的保姆，实际身份是李斌的妻子，而卫婷带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李斌和妻子的独生子！

小谢还告诉我们，第二个孩子是卫母和蒋天生的亲生儿子，而且，卫母和蒋天生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

也就是说，卫婷的保姆就是她自己的舅妈，司机则是她的舅舅。而卫婷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她自己的亲表弟！卫婷的第二个孩子，则是她唯一的亲弟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和杨姐感觉头都炸了！

小谢让我们先回中心，说已经掌握到了一些证据，暂时不便透露，而且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清楚，比如，因为卫婷生孩子是在家里，无法知道卫婷亲生的小孩情况，更无法得知小孩的去向。

小谢已经安排人去通知卫婷的母亲和继父蒋天生，等他们一到，真相就会彻底水落石出。

我和杨姐万般无奈地回到了中心，坐在办公室一边焦急不安地等待，一边理清思路。

第一个孩子是卫婷的唯一的亲表弟（父亲是司机，母亲是保姆）。

第二个孩子是卫婷的唯一的亲弟弟（父亲蒋天生，母亲是卫母）。

这其中有很多情节说不通，就算卫婷没有见过表弟，难道卫婷不认识她的弟弟吗？

卫婷唯一的表弟为什么会当做是她的孩子，难道这么巧两个小孩就在同一天出生？卫母、蒋天生、舅舅舅妈四人为什么要联合起来欺骗卫婷，难道真是为了卫婷那几百万财产吗？卫婷亲生儿子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几天之后，小谢亲自来到我们中心，向我们道出了事件的真相。

（10）

当天，卫母和蒋天生匆匆赶来，和李斌一见面，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尤其是卫母悲愤不已痛哭流涕，说自己的弟弟李斌是一个白眼狼，给了这么多钱还不满足，还要骗自己外甥女的钱。

李斌拼命抵赖，说钱是卫婷转的没错，但都是卫婷看在舅舅舅妈平日里很照顾她，给他打的辛苦钱。反而说自己姐姐不顾念姐弟感情，忍心将自己的外甥交给一个精神病人照看。

谢警官马上意识到重大的隐情出现，阻止了双方的狗咬狗，大声喝问道：李斌，你刚才说交给精神病人照看，老实交待，谁是精神病人？

李斌此时已经癫狂，吼叫道：还有谁，就是我那个宝贝外甥女卫婷，为了满足她带小孩的欲望，我姐姐要将我的孩子假装是我外甥女的孩子，让她一个神经病带了整整五年！如果不是我妻子日夜守在身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原来卫婷是个先天性的精神病人，从出生开始，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开始清醒的时候比糊涂的时候多，随着年纪长大，只要受到一些刺激，病就会加重。

难怪卫婷为什么警觉性如此之低，被卫母蒙在鼓里，原来她自己脑子本来就不清醒；难怪卫婷为什么身音很嘶哑，原来她发病的症状就是在房间里大喊大吼导致破音；难怪卫婷为什么写的字歪歪扭扭连小学生都不如，原来她是一个迷糊的时候远比清醒的时候多的精神病人。

我和杨姐好奇地追问，卫婷的亲生儿子到底在哪里？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小谢接下来的回答更是石破天惊！

小谢说：卫婷没有孩子，而且，她还是一个处女！

怎么可能！之前所经历的一些都预示着卫婷至少和两个人发生了关系，为什么卫婷居然还是一个处女？

小谢问了一个问题，让我们恍然大悟。

小谢说：你们看过电影《搏击俱乐部》吗？卫婷和主角一样，不但是一个神经病患者，而且在受了感情上的极大刺激之后，变成了罕见的精神分离症患者。韩涵，就是小谢想象出来的人物，换句话来说，韩涵就是卫婷自己！

我和杨姐，被这个让人无法置信的真相，震惊得无以复加。

原来，卫婷自出生之日起，就是一个先天的精神病人。

一开始病情并不明显，为了不让卫婷失去童年的欢乐，卫母将卫婷带到 6 岁后，看到卫婷情况比较稳定，就送卫婷去上学，没想到卫婷因为长得漂亮，在学校里被嫉妒她的同学欺负，病症一天一天恶劣，终于有一天在学校发病，将欺负她的女孩打了个半死，老师知道她有精神病后，将其劝退。于是卫母只能让她在家休息。

等卫婷慢慢长大，很是可怜，就只有电视剧陪着她，电视剧里的情节，比如说师生恋啊、学校社团啊、阳光少年啊，影响着她的世界观。等病情慢慢稳定，卫婷提出还想去上学，但是卫母怕她出去上学还会受到刺激，就请了一个家庭教师在家里给卫婷补习，也让卫婷不那么寂寞。

这个家庭教师，就是蒋天生。

情窦初开的卫婷，和蒋天生长时间地相处，再加上电视剧的影响，居然深深地爱上了二十出头的蒋天生，而蒋天生，始终都将卫婷当成一个精神略有缺陷的孩子，只是怜悯、毫无爱意。

卫婷几次表白都被蒋天生当做玩笑，受到了刺激，精神病慢慢发作，将晚上做梦梦到的当成了现实，以为蒋天生接受了她的表白，而且发生了关系。

也就是说，蒋对卫婷毫无爱意，但是卫婷的想象中和蒋已经和电视剧中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到后来卫母和沈万四发生关系，被卫婷撞破，精神不正常的卫婷以为沈在欺负母亲，就拿刀把沈万四赶跑，让沈万四怀恨在心。

沈万四的恨意只是将来潜藏的危机之一，但接踵而至的，是卫婷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11）

空虚寂寞冷的卫母，在离开沈万四后，和蒋天生慢慢接触得多了，一段时间的发展，卫母发现蒋天生是一个长得帅气又温文尔雅的男人，而蒋天生也对漂亮的卫母有好感，而且卫母对患病女儿不离不弃的态度也打动了涉世不深的他，于是两个人相爱了。

相爱是很自然的事情，值得去祝福，但是放在卫婷眼里，就是母亲抢了自己的「男友」，而自己的「男友」则移情别恋！

于是卫婷跑了出去，想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她的病症，也越来越厉害，终于有一天，这个病症到了极点，发展成了精神分裂症，而诱因，就是沈万四对她的报复！

卫婷偷跑出去后，沈万四盯上卫婷，偷偷摸到卫婷的出租屋，想强暴卫婷，卫婷梦中惊醒，朦胧中看到沈万四想对她图谋不诡，于是她拼命反抗，长年间歇性发疯让她的力量异于常人，居然将沈万四吓跑了。

虽然沈万四没有成功，但也彻底让卫婷精神分裂。

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受到保护，卫婷凭空想象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韩涵。韩涵和沈万四一样是一个牛郎，长得和沈万四一样，但是比沈万四年轻，比他有爱心，而且非常关心体贴她，于是，她和另一人格韩涵产生了真爱。

这个时候的卫婷已经彻底神志不清，还在切换着自己和韩涵的角色，而且模仿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以为自己和韩涵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

医生的建议是：劲量配合卫婷，不要让她再受刺激，这是唯一稳定病情的方法，否则卫婷就会彻底变成神经病，完全失去神智。

于是，卫母为了让卫婷康复，和医生商量好，全力配合卫婷演一场戏。

这场戏的内容就是：在当时已经怀孕的卫婷舅妈小孩出生之后，假装卫婷也到了预产期，让医生假扮产科医生，给卫婷在家里接生，假手术做完后，让舅妈将孩子抱过来，假装是卫婷的孩子，让卫婷满足为人母的愿望。

一开始舅舅舅妈当然不同意，但是在卫母金钱的诱惑下，终于妥协了，为了就近照顾小孩，一个成为了孩子的保姆，一个成为了孩子的司机。

而卫婷脑子里的另一人格韩涵，也就因为孩子的来临，加上卫母颇有表演天赋的强烈阻拦，慢慢在卫婷脑海里消失。

直到五年之后，卫婷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

当时卫母已经看见了卫婷好转的曙光，为了让卫婷继续安心养病，和丈夫蒋天生商量，让年幼的儿子假装是卫婷的亲生儿子，给卫婷带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再以小孩上学为由接走，蒋天生虽然心理抵触，但也只能同意。

于是舅舅舅妈的小孩就被送回了外婆家照顾，卫母自己的儿子就被送到了卫婷身边，舅舅舅妈还是留下来，帮助姐姐一起照顾卫婷和外甥。

但因为第一次鉴定的刺激，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卫婷的病情实际已经复发了。

在一个逛街的过程中，卫婷又「看」到了韩涵。

韩涵为什么和几年前一样，为什么穿着一样的衣服，为什么相貌都没有改变，为什么还开着和父亲送给母亲一样的敞篷法拉利。

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卫婷的凭空想象。

卫婷的想象中，「韩涵」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于是几次在偏僻的角落自言自语，被卫母发现了，心惊胆颤之下，卫母再次演戏，假装臭骂了「韩涵」一顿，告诉韩涵远离他的女儿和外孙，如果韩涵出现，就报警把他抓起来，告他强奸幼女！

卫婷听到母亲决绝的话，担心韩涵的安危，另一人格终于彻底地消失在她的脑海里，所以从此后，她再也没有了「韩涵」的消息。

之后，卫婷的焦虑状越来越严重，为了查明孩子的真相，卫婷几次想自己来鉴定，当然卫母和舅妈不同意，有一个人却有了歪脑筋，那就是卫婷的司机，她的亲舅舅李斌。

舅舅告诉卫婷，只要有钱，他就可以偷偷送卫婷去检测，于是在卫婷舅舅的引诱下，卫婷将自己卡里的钱分几次打到了舅舅的卡里，如果不是大部分的钱放在了保险柜里，估还 i 会趁着外甥女神智不清的时候骗掉更多的钱。

一切，都是瞒着卫母和舅妈进行。

舅舅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举动，成为了警方查明真相的突破口。

而以上，就是整个事件最后的真相！

为什么卫婷虽然漂亮但是声音嘶哑。

为什么卫婷虽然已经十九岁但是看起来脑子愚笨，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

为什么卫婷回忆中那个学校的情景和韩国偶像剧里面校园一模一样。

为什么「韩涵」一个牛郎会爱上一个 13 岁的小女孩。

为什么「韩涵」会为了她辞去月薪好几万的职业去当一个小保安。

为什么第二次见面「韩涵」会和五年前穿着打扮一样，相貌一样，而且还开着和卫婷父亲买的一模一样的车。

为什么卫婷的司机那么英俊，而保姆那么漂亮。

这一切的一切让人无法理解的细节，终于有了答案！

在我和杨姐的极度震惊下，这个事件终于拉下了帷幕。

我们不禁为卫婷这个女孩子坎坷的命运而唏嘘不已，也对卫母这个全心全意想治好女儿病症的伟大母亲而充满了同情。

原以为最恶毒的卫母，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母亲，可惜上天不公，让她们母女经受这么多折磨。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卫婷祈祷，希望她能在母亲的陪伴下，神智能尽可能地得到恢复，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其他的，也无法再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