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撤出的叛军来肃王府报信,只说宫里头形势大溃,肃王怕是不成了;京都外,正则侯率兵赶到,以破竹之势攻入城中,相信过不了太久就会杀到肃王府来。
谢知钧一听说肃王
在宫中遇险,一下怒到极致,喝道:“我父王没回来,你们回来做什么?不行,我要去救父王。”
说着,谢知钧就要提剑杀到宫中去。
谢知章闻此噩耗,茫然了一阵儿,见谢知钧提起剑来,连忙拦yao抱住他,喝道:“闻沧!闻沧!别轻举妄动!”
那将领焦急地解释道:“世子爷,如今回去也已晚了!我等听从肃王的命令,护送两位公子离开,先逃去扬州躲一阵子,韬光养晦,养j蓄锐,我们还存有不少的兵力,未来不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素来知道世子爷是个固执的人,轻易劝说不动,他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大公子谢知章,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公子,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谢知章几乎在瞬间就下了决定,拽着谢知钧说道:“从密道走。”
谢知钧一把推开谢知章,一双凤目狰狞狠戾,道:“要走你走!没见到父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说着,谢知钧转身就走,谢知章给那将领使了一个眼色。
那将领趁谢知钧心慌意乱、不加防备之时,一记手刃砍在他后颈处,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倒下来的身子,将他背伏到身上。
谢知章冷静得似无情一般,道:“接上王妃,走!”
为了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他们还留了一小部分侍卫在肃王府,以命相搏,拖住裴长淮。
裴长淮率兵围住肃王府,那些人出来迎战,裴长淮指挥先压了一波箭雨,单是弓箭手就杀了数十人。
随后武陵军撞破肃王府的大门,从四面八方杀入肃王府中。
卫风临一人率先翻上高墙,飞檐走壁,在中庭中找到那些被困的朝廷要员,一问才知肃王府两位公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卫风临回来,向裴长淮禀明道:“除了袁家一位公子被砍去了手臂,其他参宴的人并未受伤,但没找到谢知钧、谢知章二人的下落。”
裴长淮拧了拧眉,道:“金蝉neng壳,该是往城外逃了,追!”
裴长淮连马都没来得及下,一扯马缰,带着卫风临以及武陵军往城门外追去。
有一队士兵留在肃王府负责善后,众人从他们口中知是正则侯回京,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在看到武陵军旗帜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大都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徐世昌看到那杀入王府中的士兵都穿着武陵军的武袍,一时又惊又喜。
纵然知道是自己的父亲谋反,可他还是害怕裴长淮出事,害怕谢知章真对侯府不利,他想,倘若元劭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裴长淮如何能经受得住?
徐世昌拽着一个士兵追问:“是不是长淮哥哥回来了?!你去,告诉他快回侯府,元劭有危险,是——”
以前但凡是北营武搏会,徐世昌都会参加,对于武陵军的士兵来说,他不是一个陌生面孔。
正因如此,不等徐世昌把话说完,那士兵反手拧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压制住他,直压得他单膝跪到地上。
徐世昌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粗鲁的对待,一时痛叫起来:“——你干什么!松手,松手!”
那士兵此刻对他痛恨至极,怒喝道:“太师伙同肃王起兵造反,你知不知道害死了我们多少兄弟!反贼,现在还敢来攀附我军主将,拿元劭小
公子说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徐世昌听士兵这一句控诉,如遭当头Bang喝,连挣扎都忘记了,恍惚道:“我是反贼**我攀附你军主将**?”
这若是换作从前,看到徐世昌被如此屈辱对待,定有人会为他解围鸣冤;但此刻一听是太师谋反,众人眼神或怨毒、或惊讶、或冷漠,谁也没有替他说话。
徐世昌低下头,头发凌乱,雨水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蓦地笑了一声,笑声越来越苍凉,吼道:“原来我是反贼!原来我在攀附裴昱!”
他将所有的冤屈和愤恨都吼出来,眼泪也随之淌了下来。徐世昌缓缓地低下身子,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像是*成一团,又哭又笑道:“原来我是反贼,我是反贼A**”
这一场雨大有连绵不绝之势。
疾驰的马蹄踏过水洼,溅起一泼泥泞。
谢知章等人逃了两日两夜,裴长淮就带人追了一天yi_ye,每每他们以为甩掉了裴长淮的兵马,可下一刻他就又咬了上来,当真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肃王府的兵力在这场追逐中逐渐消耗殆尽,他们又拖着肃王妃乘坐的马车,比不上裴长淮的行军速度,形势逐渐恶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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