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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花园里蔷薇开得好绚烂,黑夜里都能看见花朵怒放的气势。花架下的秋千寂寞地摇晃着,绳子上缠满了藤蔓。只有偶尔遇见这样的风景,无聊的酒会才会显得不那么一无是处。

张子拓在馥郁花香里透过层层枝叶注视着落地窗内大厅的情况。梵尘静静站在酒桌旁和人说话,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有危险的是他。

L'Eau D'Issey Pour

Ho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接近,伴随而来的是花叶被拂开的声音。当这些味道和动静越来越近的时候,刚刚一直在发呆的他,已经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自然地逃开了。

他紧张得要命,用力握紧秋千绳,不敢抬头。

他猜是他,真的是他。

男人平缓穿过被花木半掩的小道,走到他身前。而他无法再轻松晃起秋千,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地坐着听男人开口说话。

“为什么你要避开我?”

秋千发出“嘎吱”的响声,完全停了下来。

张子拓抬头,平静笑给他看,“我没有,真的。”

他伤好以后,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继续做保镖的工作。为了感谢梵尘的陪伴,这些天他一直跟在梵尘左右,随他参加各种宴会,保护他的安全。

他没想过顾寒凉竟然会在国内,而且也会来参加这些宴会。

本就不愿待在那些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合,只是喜欢到没人的地方独处,却没想到,他的行为被顾寒凉误解成了刻意的躲避。

夜色中,顾寒凉沉默俯视他,目光漫漫,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那种冷冽不豫的脸色让张子拓干笑着放下抓着秋千的手,“你怎么不进去?”

顾寒凉不回答,转身就走

,毫不给他面子。他手心都被汗湿,心快要跳出嘴巴。

男人刚才离他好近,他可以好清楚地看见男人俊美冷漠的脸,闻到男人身上L'Eau D'Issey Pour Ho清新到极致的味道。

他曾经送过顾寒凉一瓶这种香水,当时顾寒凉只觉得这礼物很无聊,因为以他的身份是不能随便沾染气味的,送他香水不过是浪费。

那么如今呢?是谁使他重拾这瓶香水?

张子拓不敢给自己太过得意忘形的猜测,也没资格和可能去妄想什么。自然清新的香水味久久弥漫不去,连蔷薇花香都仿佛消散一空。不知道顾寒凉走之后过了多久,梵尘来找他了。

“子拓?”梵尘蹲下,从下向上看他,捏捏他的脸。

“嗯?要回去了吗?”他如梦初醒,就要站起来。

梵尘收拢笑意,按住他的膝盖阻止他的动作,“我刚刚看到顾寒凉来找你。”

“嗯,他来跟我说了一句话。”他笑笑,漫不经心伸手去揉梵尘的头发。

梵尘是他唯一的师弟,从小他就喜欢这样玩他的头发。梵尘看着他的笑容,没再问下去,抓住他在他头上肆虐的手站起来,“回去吧?”

“这么早?”他瞄瞄大厅内灯火通明人流涌动的热闹景象。

“早点回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啊。”梵尘开始调侃,语气似真似假,于是他也似真似假地回答,“好啊好啊,以后都早点回去好了。”

“你想做什么都好。”梵尘又捏捏他的脸,神态亲昵。

张子拓怀疑他绝不仅仅是开开玩笑而已,而是故意做给某个站在落地窗前正朝这里望的人看的。一眼瞥去,顾寒凉穿着黑色西装,不动如山。

他为什么还要朝这里望?

张子拓心中骚动,梵尘却不给他机会细想,拉着他就走,干干脆脆不给他去冲动找人的机会。后果就是,那一瞥所见到的窗前身影,一直纠缠了他三天三夜,直到三天后的晚上他又见到顾寒凉为止。

是啊,竟然这么快就又见到他,他几乎要怀疑他是刻意的了。

看到男人他简直就会激动到胃痛,不敢再一个人出去给自己机会和他单独相处,张子拓很勉强地缩在宴会最暗的角落,忍受着身边同行的聒噪。

“你是曾梵尘的贴身保镖啊!你老板很厉害,年纪轻轻就自己创业做大,跟着他你待遇是不是很好啊?”身边坐着的保镖明明长得很冷酷,没想到却是个超级话痨,才坐下就开始主动地凑过来跟他聊天。

他随口应付,“嗯还不错。”

“我做这行很久了,以前没见过你,看你年级这么轻,是刚做不久吗?”话痨保镖上上下下打量他道。

张子拓轻扯嘴角:“我二十五,不小了。以前大多在国外,换了老板才回国的。”

话痨保镖立刻对国外的保镖生活起了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说了大概十分钟,张子拓突然觉得有道目光打过来,直直盯住这里,让人脊背发凉。

这种压迫感太强大,别说是他这种能立即察觉到危机的天生武者,就连话痨保镖也觉得不对劲,拍拍他的手臂轻声说,“诶,那个站在二楼的人是温菲尔德的族长吧?他怎么一直盯着这里?”

张子拓不敢抬头去看顾寒凉的表情,只把眼光定在大厅某处,“大人物的心思我们这种小人物哪能明白……人家说不定只是在出神,没事的。”

“我看有事。”话痨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我要挪个窝了,你呢?”

“我去趟洗手间好了。”张子拓也站起来,再怎么傻也明白顾寒凉是真的有点不对劲,好像真的是对上他了,最好还是乖乖投降找个安静地方和他说清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人虽然不怎么有勇气,但做事特别冲动,所以当初才会不假思索

就要掐死梁思危。

他现在很有冲动剖开顾寒凉的脑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走过灯火通明的走廊,拐进洗手间,下意识往镜子里瞄了一眼——这其实是一张很帅气很男人味的脸。张子拓的眼睛黑漆漆的黑白太分明,不像梁思危的那么光华流转魅惑无限,这大概是他和梁思危外表上的最大不同。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照镜子了,每次看到自己那张脸,X_io_ng口都仿佛还会痛。

洗手间里没有人。张子拓打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吹向正走进来的顾寒凉。仍旧是犀利美貌,美到伤人,却十足令人倾倒。顾寒凉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很明显是为他而来。

“有话要跟我说?”张子拓学不来弯弯绕绕,只会开门见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疏离开口。

顾寒凉薄唇微张,难得的没有冰冷或讽刺的弧度出现,“我后天要回美国了。”

然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走。”

张子拓想他明白了。顾寒凉这是要把所有东西清理干净然后拍拍手走人了?留在中国已经够久,顾寒凉的确早就应该回美国了。他虽然没说,张子拓却明白他言下之意就是以后没事就不会再来中国。

唯一不明白的是,顾寒凉为什么还在意他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不把那些扔掉?难道处心积虑和他见面,就只是为了在今天和他道个别吗?

张子拓正要开口问,余光却突然看到窗外的景象。埋伏在花园里的人感觉很熟悉,似乎和前几次来袭击梵尘的是同一组织的人……奇怪,梵尘做事很清白,也很圆滑,绝不会有什么要命的仇家,可是最近这批人却穷追不舍地要取梵尘的命。

“你等我一下。”匆匆对顾寒凉交代一声,张子拓转身翻过洗手间的窗台踏进花园——这大概还是他第一次要求顾寒凉等他吧。不知道在他转过身之后,顾寒凉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错愕吗?

不愿制造太多响动,他只是以手刀迅速劈昏这些人,只留一个人被他逼着收拾残局,使一切恢复原状而不惊动他人。张子拓站在最后那个唯一清醒着,被他打残双手的人面前,正要开口逼问主使者是谁,却蓦然觉得这个人的脸有点眼熟。

不是有点,是太眼熟了。每个跟过顾寒凉的人,即使是司机他都会记的很清楚。

是顾寒凉要杀梵尘?

心里一乱,张子拓竟然没发觉墙头还埋伏着一个人。子弹已近身边他才惊醒,侧过身避过要害,使子弹只擦过肋侧,但凶猛的力度还是使他X_io_ng腔一振。顾不得自己正在流血,他奔上墙头将那个开枪打伤他的人解决掉,随即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衣,即使流了很多血也不太看得出来。

快速奔跑使他失血的速度加快,心里明白自己很快就会晕过去,张子拓直接回了大厅。幸好梵尘正巧出来寻他,在门口就和他遇到,要不然若是他进去大厅找梵尘,里面那些千金少爷小姐还不被他这一身血腥味吓个半死。

攀住因闻到他身上血腥而皱眉的梵尘,张子拓还不忘开玩笑亲一下他的脸,笑道:“还不快带我回去翻云覆雨?”

梵尘抱起他就走,边走边回头叫人帮他道个别。张子拓伤口虽痛,却不至于失去清醒,被梵尘抱上车之前血流了一片却有点想笑。

不知道顾寒凉是不是真的在洗手间等他?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怕是很久都没尝过空等一场的滋味了吧?

醒来时竟然是在一个很熟悉的房间里。

张子拓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但是这情况也真够诡异的。他瞪着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半天,试探Xi_ng地叫了一声:“顾寒凉?”

然后正主儿就开门进来了!

他实实在在地被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顾寒凉站在房门口,慢悠悠道:“我以为这是我家。”

糟糕,说错话了,张子拓连忙改口:“呃,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寒凉沉默了一下,似乎决定说实话:“我找Van把你要过来的。”Van是梵尘的英文名字。

“要”过来的?张子拓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威胁他?”

“嗯,”顾寒凉点头,大方承认,跨出修长有力的腿,走到床边坐下,“无所谓,反正结果是你在这里。”

张子拓笑了笑,“找我干嘛,叙旧情?”

顾寒凉不答,自然而然地掀开他的被子,右手贴上他受伤的肋侧。灼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似乎要烧到距离不远的心脏。顾寒凉难得会有这么眉眼平顺的表情,张子拓猜他一定Mo到了他跳跃得很欢快的心跳。

“痛吗?”

很痛,尤其是在他看见顾寒凉眼里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软弱神色的时候。拜托,他是顾寒凉,是曾经几乎杀死他的人,为什么这时却可以狡猾地露出这种表情?

也许是他神色太明显,顾寒凉没有去追问他的答案,而是换了个话题,“Van和你关系很好?”

“他是我师弟。”

“你们看起来不只是师兄弟。”

看来梵尘那些开玩笑的举动的确会让人误解,张子拓笑着说,“我们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情人。”

顾寒凉点点头,看样子还没有真正相信他说的话。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移开了放在他肋侧的手,开口道:“你休息一下,我晚上再来看你。”

“哦。”张子拓呆呆应了一声,看着顾寒凉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是什么诡异的情况?!

虽然和顾寒凉正常的讲了几句话,可是有用的一句都没有套出来。张子拓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搞不懂顾寒凉为什么要让他呆在这里,总不可能真是叙旧情吧?

不管了!他伤口还在痛,就等着梵尘来救他好了。梵尘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听说师父在本地,他总可以请到师父当救兵吧。

张子拓平静躺在床上,目光慢慢扫过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好熟悉。虽然阔别一年了,但他的确真实地在这里生活过两年之久。这里有他的衣橱,有他喜欢的壁纸,有他常用的书桌,书桌的抽屉上,还挂着他买回来的密码锁。

很小儿科的密码锁,即使是他这种对开锁不太在行的半吊子,也可以在一分钟内轻松打开它。摆它在那里,完完全全是做个意思,意思是让顾寒凉尊重他,别去看抽屉里面的东西。而如果顾寒凉真的想看什么,那么即使是挂十道世上最难开的锁他也还是会看到的。

张子拓起身下床,光脚踩着地毯走过去,打开了他的锁。抽屉里一切如昔,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各种杂物,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顾寒凉说的对,他的确还有好多东西留在这里,他存在过的痕迹,他过去的心情。

顾寒凉明天就回美国去了,如果他开口找他要这间房子,他应该会大方送给他吧?

把抽屉锁好,他爬回床上,拉好被子睁大眼睛,告诉自己要平静,不可以有太大情绪波动。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房间外就和他的心情一样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竟然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难道他被梵尘卖了?

瞅瞅床头柜上苹果钟显示的时间,张子拓跳下床,

穿上衣橱里以前的睡衣就往门外跑。刚拉开门,探出头,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满满一走廊的黑大衣啊!敢情他是插翅也难飞。

门边一个恭恭敬敬地说话:“请先生回房休息。”

“我饿了。”张子拓MoMo肚子。

“请先生稍等,我立刻给您送饭上来。”

他瞪他,“我要去楼下吃。”

“我不敢承担让先生下楼的后果。”

张子拓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睡不着,所以不愿意再回卧室一个人待着了,“你蛮礼貌的,我不想打人。”

门口的保镖犹豫了一下,“那先生还是回房吧,我们不敢伤了先生。”

“不敢个头!”哼了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找我师弟麻烦的人就是你们一伙的。伤我都伤过了,现在才说什么不敢,太假惺惺了。”

保镖沉默。

张子拓迈出一步,被挡住。

他真的不太耐烦,也不太高兴他们找梵尘的麻烦,干脆直接闪过保镖冲往楼下。没有人拦得住他,这一走廊的黑大衣,在他眼里和他那把密码锁的Xi_ng质差不多——只是摆设。

张子拓没有父母,是师父展辰从孤儿院领了他回去。而展辰在教他习武五年之后就不再能够教他更多了。他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无师自通,根骨奇佳,生在现代真是注定要成为奇迹的。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不过跟梵尘和师妹苏冶相比,他总是能用比他们短得多的时间学会超出他们几倍的东西。后来他跟着展辰拜访各家武学大师,集各家之所长,到现在他自信世上没有谁能单靠拳脚赢他。

等那群黑大衣冲下楼来拦他的时候,张子拓已经吩咐完了陈大厨子,坐在餐桌旁等着开饭。

好奇怪,顾寒凉一向不太爱吃中餐,之前留着陈大厨子完全是为了迎合他的口味,没想到都过了一年了,陈大厨子竟然没被解雇,还留在这里做事。

张子拓说:“我下楼了,就不可能被你们逼上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保镖们不说话,很尽职地往门口窗户一堵。

他嗤笑,“放松点,我没打算自己走,我等着有人来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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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生第1章_: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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