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走了。
在某个寂静的黑夜离开了这座偏远小城。
他走得悄无声息,没跟任何人道别。
直到第二日谢忱从梦中惊醒,只Mo到床边空落落的,脖子上却多了_geng细绳,坠着一块圆润的玉。
这是他把萧珩救回来时就有的,是萧珩亡M_的遗物,据说可以保平安,因此萧珩一直D着,从不离身。
**如今却留给了他。
谢忱用指尖摩挲着这块玉,慢慢蜷成一团,终于伏在被子里闷声哭出来。
医馆的日子依旧一天天地过,谁也没提起那个不告而别的人。
腊月里最冷的那日,有人来医馆把一个盒子交给谢忱,说是受人所托送过来的。
谢忱轻声道了谢,晚上回_F_关起门才打开盒子,Mo到一只做工j巧的发冠。
第二年生辰,有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拄着拐杖来医馆敲门,问能否借宿一晚。
谢忱听外边的风雪实在是大,没什么戒心地把老者扶了进屋,让阿笙把_F_间收拾出来给他睡。
岂料这一晚过去,老者却赖着不肯走了,说自己也懂医术,可以留在医馆帮忙看诊。
阿笙气得瞪眼,说我们医馆有一个大夫就够了,你个臭老头在这儿抢什么生意呢。
谢忱皱着眉让他不要无礼,那老者便又开始卖惨,说自家儿子为了不娶Xi妇跑去从军了,丢下他在家里守着间小破_F_,吃不好穿不暖的,雪一下屋子就被压塌了,把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还抹了把老泪,抱怨自己逃出来的时候被门砸了一下tui,到现在还疼着呢。
谢忱默然片刻,恍然间又想起了从前的老大夫,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叫阿笙过来给他看看tui。
老头儿名叫周柏,在医馆住下的头一天就嫌谢忱做饭难吃,自己撸起袖子整了一桌菜,卖相不佳,但胜在味道香,谢忱和阿笙都吃得没了话,在周柏的极力自荐下,终于同意了由他来包揽每日三餐的活儿。
只是说来也怪。
自从吃了周柏做的饭,谢忱的蛊毒一连数月都没再发作过,蒙在眼前的浓黑也仿佛散开了些,偶尔睡醒刚睁眼的时候,能隐约透进一丝光亮。
这决计不可能是自己好起来的,谢忱猜测是老头儿动了手脚,问过好几回老头儿都打着哈哈绕开话题。
最后还是找了阿笙来问,得知周柏每回熬汤都是分开两个瓦煲熬的,熬完后用滤布隔走汤渣才倒出来,表面上看没有任何不同,他俩也从未交换过汤碗来喝,因此并不晓得味道是否一样。
谢忱心下了然。
原想着周柏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特地来给他治病,后来记起老头儿来医馆的日子,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
那个人A。
走就走了,还要惦记着他这一身病痛,找人给他治也不明说,生怕他会拒绝似的。
**怎么会呢?
他从来就没生过萧珩的气。
萧珩不欠他的。
离开也是早就定好的事。
只不过难免遗憾,没能在萧珩离开前看他一眼,对他说一句喜欢。
他是真的很想他。
想念他喂他吃的糯米糍和冰糖葫芦。
想念他背他下山的路,牵着他去逛的灯会。
想念那些耳鬓厮磨的情话,还有每晚哄他入睡的怀抱。
谢忱抽出颈间的细绳,将那块玉拈在指间,轻轻地摩挲。
快两年了。
今年生辰**他能等到萧珩回来吗?
入秋后天气转凉,来医馆看诊的人便多了些,没轮到的凑一起坐着,低声议论近日京城发生的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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