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慢慢醒转时,天色已近黄昏。易远流缓缓睁开眼睛,这次很快他就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没再像上次一样,陷入短暂的虚无冥想。手脚依旧被结实的绳子捆绑住,头疼Y_u裂,动动手指也成了奢望。
依然在这个噩梦般的敌国军队大帐nei,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醒来时,面对的不是那个恶魔般的索雷,而是一个面容清秀,正呆坐在床边矮凳上的nv子。_fu饰粗简,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似乎是个侍nv的模样。
被他轻微的动弹惊动,那个nv子很快转过头,晶亮的眸子闪着光:“公子**你,醒了?”
易远流无言看着她,心中一动,这个nv孩子的口音,是易国人。
虽然易国和丹蒙地界相邻,语言相通,但是位置偏南的易国口音大多偏软偏嚅,不似丹东的方言,听上去硬朗爽脆。
“你是易国人?”他问,想坐起遍身酸痛无力的body,被捆的body被绳索束缚,没有成功。
慌忙欠身过来,nv子扶住他,眼圈却是一红:“是,我的家乡是凤朔。”
凤朔,比雪城更加北边,早在两个月前,就先于雪城沦陷的边境城市。
易远流沉默半晌,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家就离城朝南边逃难。可是**没想到丹蒙的军队这么快,我们一路步行,到了雪城,居然发现这里也被围了,_geng本进不了城。”
“后来?”
“哪有什么后来,”nv子苦笑,“这不刚到城外几十里,就被丹蒙的士兵发现,往北驱赶。我们一家人都又随着难民北归,只有我被抓到这里。”
易远流心中一窒,军中一向缺少nv色,若是对方国家的妙龄少nv被抓来**
心中有如火烧,他握紧了拳头:“有多少易国nv子被抓来军中?”
看着他忽然变得铁青的脸,那个少nv一愕,明白了他的疑虑,小脸忽然一红:“没有**丹蒙的军队虽然可恶,倒没有大肆侮辱nv子。除了我一个人,其他的都被驱赶回了凤朔。”
偷看了眼易远流,她继续说道:“听抓我的士兵说,是他们的大帅说要找一个伶俐干净的nv孩子去_fu侍一个人。开始我还以为**”
忽然住了口,她的脸更红。初时还真以为是要被敌国的男人糟蹋,正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被带来这里,让她小心_fu侍_On the bed_这个昏迷的俊美男子。
第一眼看到这个浑身伤痕,被绳索紧绑的男子,她的心中便只剩下怜惜,没了惧怕:这是他们易国的战士,如今却沦陷在这里。
想起士兵们吩咐的那些暧昧的话,她心中一痛:人在乱世,本以为身为nv子是最大的不幸,可是看到这个男子身上那些可怕的情事痕迹,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世上,有远比nv子受辱更加可怕的事。
强忍着羞怯和惶恐,她在军医的指点下亲手将这个男子的body清洗干净,又亲眼看着军医给他全身上了伤药,这才在一边守着他,等待这个男子清醒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易远流和声问。
“小涟。”那nv子回答。
点点头,易远流低声问:“能不能帮我**解开绳索?”
浑身一颤,小涟垂下眼帘,不敢答话。
易远流一阵黯然,看着她那nei疚难过的神色,撑起微笑:“没关系,我明白。”
“他们说,不是不可以解开,只是要你先喝下**这碗药。”小涟轻声道,目光看向案几上的一只大碗。
易远流警觉地看着她起身端来的那碗浓黑药zhi,shenxi口气:“他们说,假如我不喝,要你怎么办?”
小涟一震。
“一旦醒来,就叫他喝下这碗药,假如他不喝,就禀告帐外的军士,让他们强灌。”这是那个只露了一面的敌军大帅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那个有着鹰一般锐利、野兽般冷酷眼神的男人,看着那碗浓黑的药zhi的神情虽然平淡,却充满让人不安的_gan觉。
“强灌**”挣扎着,她吐出了这两个字。
望望帐外隐约的敌军士兵,易远流一笑,需要强灌的药,那么,不会是伤药那么简单了。
端起那碗早已冰冷的药水,小涟忽然站起身颤声道:“我去热一热,药冷了**”
“不用!”她身后,那个男子低声说,“我喝。”小涟战战兢兢地把药送到他zhui边,男子冷冷看了那漆黑的怪药一眼,一仰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那瞬间,她看到这个身不能动、还被如此侮辱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傲然。
这时,帐外已经有士兵听见里面轻声的对话,手执兵器闯了进来,惊讶地看见易远流正慢慢放下的空药碗,里面已是一滴不剩。
本来准备要有一番强迫,却就这样结束了,这让那个士兵有些反应不过来。易远流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突然_gan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虚弱的战俘身上不经意流露出该属于皇家的气度和强烈的威严。
易远流不知道这苦涩的药zhi有何用处,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能得到就颈一刀已是奢望,只要不被发现真实身分,
这身子就由他去好了,他就不信拼得一死,他还有什么熬不住的。
这么快,药效已经开始了。先是X_io_ng腹中燃起熊熊的烈焰,那冰冷的药水仿佛是流制的烙铁,刚到腹中就烧灼起来,又痛又痒,并且飞速蔓延。颓然倒下,他闭着眼睛,忍受着意料中的折磨。
小涟惊呼一声,惊恐地捂住了zhui巴:他们给他喝了什么?杀人的毒药吗?
灼烧痛痒的_gan觉很快便顺着血ye流淌扩散到四肢五骸,一瞬间,易远流几乎差点忍不住shen_y出来。终于咬紧了牙关才没让那shen_yneng口而出,他忽然有种自嘲大笑的冲动:虽然穿肠腐骨般难耐,但却比昨晚的痛苦要轻松。
索雷掀开帐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唇边那抹微弱但自嘲的笑容。被痛楚压制得极为浅淡,却散发着某种清冷高洁,像是冬日里穿过云层,倾撒而下的一缕阳光。
他居然在笑**在喝下了那碗不知来历的东西以后。
很快,那抹让索雷_Zhen_D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再度占据主动的痛楚。_On the bed_的男子紧闭着双目,俊美清朗的眉目已经被某种强大的折磨B得冷汗淋漓。
“公子!”忍不住想扑上去扶住他,小涟被索雷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
一摆手,赶走了帐nei的小涟和侍卫,索雷轻轻站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被折磨着的俘虏。
“小涟**我没事。”易远流闭目吐出含混的一句。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安We_i一个陌生的侍nv?索雷忽然想起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匹马,叫乌雪**是吗?
缓缓伸出手臂,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含义之前,他已经轻轻抱住了那具已经被他折磨羞辱到极限的body。
或许不该这么急着灌下这碗药的,他该给他几天休养的时间。一瞬间,他心中浮起微微的后悔。
_gan觉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去体会分辨这怀抱的意义。易远流只能在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冲击中,迷糊地_gan到那怀抱的主人极为细心地解开了他手脚上紧紧束缚的绳索,很小心地,避开了那附近的伤痕。
是那个温柔的nv孩子吗?是的,在这虎狼环绕的敌军中,唯一的易国nv子,小涟**他昏昏沉沉地想,无意识地顺从body的本能,紧绷的身子有了一点舒展,向着那温暖的来源,放松地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_gan到那药力慢慢消散,疼痛减轻了,骨骼中刻骨的痛痒也渐渐消失。易远流努力睁开了眼睛,想对身边的nv孩子露出一个_gan激的笑来。
笑容蓦然冻结,易远流涣散的眼神,忽然强自凝聚。
索雷**居然是他!那张魔鬼一般的脸孔上,几乎能让人晃到眼睛的,是一种怎么奇怪的表情?
假如不是经历过这个人那些残忍无耻的手段,他几乎会把这种柔和的表情错认为是温柔沉静。
帐篷nei早已空无他人,只剩下默然敌对的两人。
看着易远流那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冷然敌对的目光,索雷几乎心情一下子就改变了:给这个人灌下这碗药是绝对正确的,看来,对这个人就该用尽昨晚的那种极端手段!
“熬过去了?看来你的杀手生涯,受到的训练果然He格。”他冷笑着飞速收起脸上的温柔,再次让易远流肯定自己的眼花。
“知道你喝了什么吗?”他再道,看着他的反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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