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最后一天,付子川约了徐飞出去喝酒。酒吧里人头攒动,被四下里散落的灯影一照,映在地板上,像无数道拉扯不清的触手。乐池里的乐队在狂放地吼,吉他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徐飞抵着吧台看着,很有种末日狂欢的错觉。
付子川拿了啤酒给他:“我听说你和王勉分手了。”
徐飞不知道他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有时他甚至怀疑付子川往他身上装了个监听器。“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他说。
付子川撇了撇zhui:“我只是想说,王勉看上去人挺不错的。”
徐飞呵呵笑了两声。“所以你约我出来是想和我讨论王勉?”
他抬起头,将啤酒一口饮尽,又转了身扬手叫酒保过来。付子川咕哝了一句什么,没有再提,挨着徐飞说:“我是无家可归。前男友去了我阿姨家。”
徐飞吃惊地抬了眉毛:“前男友去你阿姨家?”
“每年元旦夜他都会去。”付子川说:“分了手也这样。送送礼什么的。”
徐飞想说:这是还想把你追回来。但他甚至不用开口,付子川已经道:“这也就是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不好吗?”徐飞逗他。付子川皱了皱鼻子,隔了音乐大声地说:“我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当然是情趣。我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那就是没眼力、烦人、变态。”
徐飞笑着摇了摇头。
“好一条双标的狗。”他说。
他们一起喝得醉醺醺的,付子川还下场,在舞池里和个小妹妹跳了段贴面。徐飞在一边鼓掌大笑,酒意涌到他的脑袋,让他踉踉
跄跄的,却依旧快活得不行。等回到了家,已经是13年第一天的凌晨,徐飞mo钥匙mo了半天,手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刚甩了外tao,x_io_ng口就猛地一滞,喉头发腥,冲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我他_M的**”他抱着马桶,身子软绵绵的,险些没摔下去。好一会他清醒过来,勉强撑着站直了,冲了马桶,又把脸沉到水池里,咕嘟咕嘟地洗了几回。再抬起头时,整颗脑袋都*透了,水珠一颗颗顺着下巴浸到毛_yi里,带起一阵难受的刺痛_gan。
徐飞neng了_yi_fu,摘了毛巾擦头发,一边去客厅里给付子川发微信。“你个B。”他用语非常文明:“别再喊老子一起喝酒。小心把你按在_On the bed_*穿你的屁gu。”
没几秒,付子川回了微信过来。就三个字:“你行吗?”
徐飞把付子川拉黑了。
他去厨_F_里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喝得苦哈哈的直皱脸,又一屁gu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机不停_Zhen_D,付子川在给他发好友申请,徐飞一概无视了。又有几个朋友给他发新年祝福,他飞快看了,回老庞:“我明年还继续演话剧。”又回蔡家俊:“有空去东宁找你玩。”拉到最下边,却忽然看到梁轩的头像,还有徐飞发过去的地址。
2011年12月29日。
徐飞盯着界面,怔怔地发了好一会的呆。手机又突然剧烈地_Zhen_D,付子川还在孜孜不倦地发申请。徐飞惊醒过来,伸手抹了把脸,突然觉得疲惫得要命。
付子川给他打电话了。徐飞按了免提,听到付子川在那里发酒疯一样地大喊:“徐飞A——”
他挂了电话,手指按进了梁轩的对话框。但光标在输入栏里闪烁半天,还是想不出要发什么信息过去。
新年好吗?
他自嘲地笑起来,退出了对话框,把手机按了关机。
13年的春节下了很大的雪。徐飞一觉醒过来,就见到窗外边白得反光。楼下隐隐传来小孩子的欢呼,还有雪扑哧扑哧砸在人身上的闷响。他打个呵欠,抱着被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去门外扫雪时,付子川发了微信——徐飞到底还是重新加了他——过来:“《加速!》上映了。”
徐飞当然知道《加速!》上映了。这段日子到处都是这部电影的消息,连徐飞爸_M小区的宣传栏上都贴了海报。梁轩和张瑾一前一后酷酷地站着,一辆火红色的赛车横亘在他们中间。
“一起去看?”付子川问他:“我买票。”
徐飞回道:“不去。”扫完雪滚回家里孵空T。徐_M热了碗汤圆给他,咬一口,热腾腾的豆沙馅流出来,甜得徐飞眉毛眼睛鼻子全皱到一起。“有_M就是好A。”他夸张地_gan叹,捧着碗倒在沙发上。
徐_M瞪了他一眼。“仔细汤洒在垫子上。”又给徐飞端了水果过来。
前门突然又砰砰砰地响。徐_M过去开门,就见付子川站在门口,打头就是一个红彤彤的礼盒往徐_M怀里塞。“过年好A,阿姨!”付子川zhui和抹了蜜似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您看着又年轻了!”
徐_M拿了礼盒,笑得He不拢zhui:“小付来啦,过年好。”她特别喜欢付子川,觉得这年轻人有活力、zhui又甜,不像沙发上
躺着的那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嘛。“快进来坐。”
付子川溜进来,一眼望见和遇着阶级敌人似的怒视他的徐飞。“我就是来找徐飞出去玩的。”他很隐蔽地冲徐飞做个鬼脸,扭头对徐_M说:“这不是梁轩的新电影上了吗,大家都说好看,我就想拉着他一块儿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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