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心宥被陈正又往前推了一步,把他手臂往上抬:“快把东西放下吧!”
校长夫人zhui巴上客气着“哎呀小章老师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手上却行云流水般把礼盒接过去了。
“不是,我——”章心宥想说“这不是我拿的”,话刚起个头就被陈正岔过去了:“章老师老早就想来了。我听副校长说你们就要去三亚过冬了,这年前就没机会拜年了嘛?没办法就赶在今天打扰了——没耽误你们吃饭吧?”
两人被热情地请进客厅在沙发上落座,还得到两杯刚沏好的茶。一席客tao话聊了没有五分钟,章心宥就明白这次拜访的目的了。
陈正这是带着他来给副校长示好加拜码头:以前的事您大人大量别计较,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章老师太年轻、很不懂事,以后得多听校长的指导。”
“您以前批评得都对,他就应该多多接受批评,这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这回五班成绩不错,这就是批评起作用了,是吧校长?”
陈正当着副校长的面给章心宥一阵责骂,副校长反倒当起好人来叫陈正不要太苛刻了,又叫章心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章心宥硬着头皮听着,让他忍下站起来走人的冲动的,还是陈正。
年纪相仿却比自己父亲苍老很多脸;只能吃药打针控制的严重的关节病;节省到差一块钱也要每天骑破电动车上下班而放弃地铁——和那瓶起码得有四位数的白酒礼盒。
陈正知道章心宥铁定不会低这个头更别提上门送礼,于是才直接诓了章心宥“生米煮成熟饭”。
不管什么原因,陈正还是想护着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别那么多小鞋穿。
他知道,陈正对他的要求比谁都高,期望比谁都大,对他的悖逆比谁都生气,对他的惩罚——又比谁都心疼。
一杯茶添了一回水,意思传达到,陈正就带着章心宥告辞了。
下楼的时候,雪已经在地面下了薄薄一层。
“陈头儿——”
“来都来完了,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又没让你干啥,该教课教课就得了。”陈正料到了章心宥忍到出门,就要对自己讨个解释,干脆先拿话怼过去。
“我是想问那白酒多少钱**!”章心宥一边D上手tao一边没好气地说,上次去荆寻那儿把手tao落下一只,不得已换回旧的,今天骑着特别冻手。“回头我给你**干吗要你花钱。”
陈正看了他一眼,“成绩上去了比啥都强。”完了又补一句,“年底奖金都没有,你还有闲钱呐?”把章心宥噎得半死。
出了小区门他俩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章心宥问:“您不走这边A?”
“这离我家近,十几分钟到了。”陈正电话响,一边接一边挥手告诉他先走吧。
章心宥又一阵生气:早说我是不是能坐公交地铁来A?这还得生骑一个钟头回家!屁gu都疼了!忍着气说一句“那我走了”就蹬上了车。
骑了不到十米,被陈正追上来喊住:“等会儿!你们班学生出事了!”
夺门而出的舒星忆,直接打了一辆出租。到了地方就看见外tao背面带着一个硕大荧光粉红心的吴英瑶,正在一辆保姆车前玩自拍。
她今天见的人不是梁鑫,而是吴英瑶。
跟荆寻因为“小胖子”而吵起来的时候,哪还有心思澄清,或者说澄不澄清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也不关心。
只要这个nv儿从前Q那里完完整整地来,完完整整的回,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舒星忆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对父亲发脾气。
荆寻待她不好吗?好A,有求必应,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可舒星忆始终
记得,年幼时将自己一把推开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可怖的陌生人。
荆寻的慈爱与无微不至的关怀,更像是某种完美的表演,充满距离_gan。
舒星忆曾经很认真地想过,自己或许与荆寻没有血缘关系?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她的父M_年轻时说不定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
她这样问_M_M的时候,舒月凉哈哈大笑,笑得喘不过气。然后告诉她说,不用亲子鉴定,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她跟荆寻真的很像,眉眼的轮廓、说话的语气,无一不在提醒他们之间浓厚的血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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