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枕鹤结地里。
黎墨夕的伤已经足足养上一个多月,这天他又重复这阵子以来最常说的话,道:“师父,我们能去找肖焕了吗?”
枕鹤瞪了他一眼,道:“天天就想往凶shòu山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与哪头凶shòu结亲了。”
黎墨夕闻言有些失笑,可又随即说道:“我真的*很担心他。”
枕鹤一脸荒唐:“你觉得无灼处理不好那些凶shòu?只怕是凶shòu都怕他吧。”
黎墨夕:“不是*”
是对方一个人在那里,肯定挂忧着他伤,却又不能守在他身边,他心疼对方这种_gan受。
枕鹤怎么会不明白,便道:“今日你养伤足一个月了,可以去找他了。”
黎墨夕猛然抬头,喊道:“真的吗!”
枕鹤:“不然就当假的。”
黎墨夕:“**”
枕鹤认真道:“你把这碗药汤喝完,我便带你去找他吧。”
然后枕鹤便看着他徒儿以最快的速度,灌下那汤药,大碗立刻见底。
枕鹤叹了口气,抓着他胳膊,另一手在空中画咒,须臾间,便递影至遥远的另一处山nei。
两人才刚进到凶shòu山,便听见一阵长长的凶shòu怒吼。
枕鹤道:“这群凶shòu难道有用不完的jīng力,次次来都是在大吼。”
凶shòu叫的不累,他听的都累了,从百余年前便是如此。
接着他又抬指,凭空画了一符,黎墨夕看不懂那复杂的符文,可大概是在找肖无灼,半晌后枕鹤便道:“找到了!”
然后又抓着他胳膊,瞬间消失。
黎墨夕再次落地是在一个石dòng外,并非多年以前他们待过的那个,他立即kua步奔进。
里头那人似乎早早听见外面声响,挺拔的身躯立在dòngnei空地处,望着dòng口,看见黎墨夕的身影后,眼眶剧睁似是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上前,怕自己身上凶气对他有损。
黎墨夕见到肖无灼人,哪还管的了这么多,奔上前去就抱住他。
肖无灼被他紧紧抱住后,立即伸手圈住对方,想用力抱他又怕力气过大,扯到那伤口会疼。
黎墨夕将头靠在他颈侧,双手牢牢攀在他肩上,用力的指尖泛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眼角都是*意。
肖无灼_gan受到怀中体温,垂脸埋进他发梢,这副body如今已恢复温暖,不似当日冰凉,脑中忽地又浮现对方满身是血躺在他怀中,呼xi逐渐微弱的模样,当黎墨夕缓缓阖上眼眸那刻,他几乎是要发狂。
肖无灼眼眶发红,克制着力道抱他。
“*肖焕*”
黎墨夕发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听见对方喊出他名字,肖无灼胳膊忍不住加大力道,那日黎墨夕连眼眸都睁不太开,呢喃着他名,已是气息虚弱到连声音都发不出。
黎墨夕将头抬起,直接亲上对方_Cun_B_。
几乎是在碰上的那一刻,肖无灼便回吻住他,只是力道放的很轻,像怕弄痛他般。
待两人分开后,黎墨夕望进对方shen邃的眼眸中,抬手揉了揉那发红的英挺眉眼,轻轻道:“我在的。”
听见这三字,肖无灼眼眸震颤,垂下头埋进他发间,收臂将人抱紧。
枕鹤在旁边看着他俩,眼眶也红了,不停撸着胡子想缓解激动情绪,好一会儿,两人便牵着手一同来到他身前。
枕鹤激动道:“怎么了!现在要向我拜堂了是吗!?”
此时外面又传来好几声凶shòu怒吼。
如此特别的成亲场景,搭配外头凶shòu,甚好!
黎墨夕红着眼眶,哑然失笑道:“师父,我们先回去结地吧。”
肖无灼看侧头看向他,似乎在迟疑。
枕鹤见状,道:“墨夕如今伤口已好,你身上的凶气影响不了他的。”
肖无灼道:“仙尊确定吗?”
开口声音又沉又低。
枕鹤道:“确定确定确定。”
有关徒儿的事他哪敢骗肖无灼。
肖无灼又道:“那仙尊您呢?”
枕鹤道:“我?我灵力qiáng圣修为绝顶仙术高超医术高qiáng,怎会被区区凶煞气所伤。”
一连串话语,枕鹤毫不打结的一口气念完,不知私底下练习了多久。
黎墨夕又被逗笑,捏了捏和肖无灼jiāo握的那手,道:“那我们走吧。”
枕鹤便挥手画符,将三人带离凶shòu山,符文画至最后几撇时,他又听见dòng外一阵凶shòu狂吼,还是一次好几只一起吼,他摇了摇头,觉得应该给它们开些定神药。
--
进了结地后。
三人直接回到枕鹤住处。
黎墨夕抬手抚过肖无灼面颊,指间透漏不舍,对方拉下他手指握在掌间,眼底满是挂忧,担心他Xiong口伤势。
枕鹤瞟向肖无灼手里那把黑剑,道:“你将落悬拔出让我看看。”
肖无灼依言照做,剑一出鞘,那gu黑雾又蔓延开来,弥漫在室nei,潭云凭空画了一符往落悬指去,瞬间那一团黑气先是定格在空中,不到半晌便又继续飘动起来,越扩越大。
枕鹤点头示意他收鞘,然后道:“落悬xi收了你身上大部分的凶煞气,大概是想替你担过,所以你身上已无最初被激发时的黑雾,反倒是落悬,若在外头一出鞘,大概不到半刻钟,半里nei的人皆会受凶煞气影响。”
黎墨夕问道:“若被影响会如何?”
枕鹤道:“失去神智、心神迸裂、严重还会七孔流血,我想方才山上shòu群怒吼大概也是受到落悬影响。”
怪不得那群凶shòu叫声凄厉的宛如恶鬼降世般。
黎墨夕奇道:“凶shòu也会怕这凶煞气?”
枕鹤道:“若这气的凶煞层级比他们更为qiáng盛,它们自然会怕,毕竟凶shòu山山yao以下皆为中低阶凶shòu,而如今看来无灼与落悬被激发的程度已经超过它们许多。”
肖无灼道:“对他真不会有伤害?”
枕鹤知他问的是黎墨夕,便点头道:“墨夕,方才你有觉得哪里不舒_fu吗?”
黎墨夕摇摇头。
枕鹤朝肖无灼道:“看吧,你可以放心,方才落悬离他那么近他都没事,一般受影响的人早就七孔流血了。”
黎墨夕疑惑道:“为何肖焕身上的凶气对我无损?”
从他最初询问时,枕鹤就非常肯定那黑雾不会影响到他。
“因为他心里都是你。”枕鹤道。
“*师父!我认真问的。”黎墨夕无奈喊道。
枕鹤:“我认真说的。”
黎墨夕:“**”
枕鹤拍着Xiong脯说:“毕竟你又没有我灵力qiáng圣修为绝顶仙术*仙术什么?”
“仙术高超医术高qiáng。”黎墨夕赶紧替他接上。
“对对对!仙术高超医术高qiáng,总归你的修为又尚未达到我这般qiáng,怎可能不被那气所伤,不过就是我方才说的那原因,无灼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会对你造成损伤。”枕鹤摆摆手。
这话说的有逻辑又没逻辑的,好似He理又不He理,师徒两人对望着,枕鹤拍板定案,道:“反正就是这样!”
黎墨夕只好颔首。
肖无灼道:“为何?”
枕鹤见他发问,立即正色道:“因为落悬_gan受的到你心之所向,你满心挂念的人,你不想要他受伤、不想让他有危险,灵剑便会遵循主人的意志,即是剑循主意。
黎墨夕听他回答认真,不平道:“为何肖焕问的时候您回答的那么认真,我问的时候就扯什么仙术医术高qiáng的!”
枕鹤瞟了他一眼,自然道:“一般家里爹娘和小孩讲话不都这样随意玩笑的吗,然后对nv婿便要镇定认真。”
黎墨夕:“**”
听起来好像真的有点道理。
枕鹤道:“好啦,你俩也先回篱笆小院休息,最近膳食我来煮吧,无灼有空再帮我喂jī喂鱼。”
黎墨夕好奇道:“那凶煞气对jī跟鱼不影响吗?”
枕鹤chuī胡子道:“那可是仙jī仙鱼!怎会被影响,这结地里的东西都不会受影响!”
于是他兴致勃勃拉着人又讲了整整半刻钟,关于仙jī仙鱼的特殊体质,这才放手让俩人回去休息。
篱笆小院nei。
再度回到熟悉的住处,黎墨夕眼角都是笑意,道:“你别担心了,师父说不会有影响,我身上的伤也养了一个月,伤口早已愈He。”
肖无灼伸指拉松他Xiong前_yi襟,那剑伤留下的疤痕便显露出来,枕鹤逢伤技巧自然是好,可还是看得出这伤当时的皮开r绽的程度,如今颜色呈淡红,算是淡化了不少,枕鹤让他*敷的药草里也有些化淤化痕的功效,只是要完全消失定是不可能的。
肖无灼看着那伤,眉宇又是紧紧皱起,黎墨夕抬手抚上,知道这人短时间nei只要看到他伤口定还是这种表情,于是他便将_yi袍拉好,掩去那淡红伤疤。
肖无灼道:“仙尊说你丹上之灵已补满。”
他能_gan觉的到,怀中人的金丹如今*充沛,运转流畅。
黎墨夕微微沉下脸色,道:“玖岚施了个咒,将他自身丹灵移转给我。”他蓦然又想起对方在雨中苍白的神色,这宁家咒也不知对陆玖岚自己有没有伤害。
肖无灼道:“为何他要这么做?”
黎墨夕语气微沉,道:“大概是想向我道歉,当时将黑土带去高家一事**我们在那大树下时,黑土以为玖岚要对我不利,便自动出鞘刺了玖岚一剑,我很担心他,可也不知他人现在在哪*确定高渊将他带走了吗?”
肖无灼颔首。
黎墨夕静声不语,眉眼间还是有些担心。
肖无灼忽地沉声道:“是谁刺了你?”
黎墨夕抬眼,迟疑道:“殷盼。”
肖无灼不认识那人,可眉眼间皆是厉色,问道:“他为何要伤你?”
黎墨夕摇头,道:“不知道,我原本以为他要对玖岚不利,奔上前时被他刺了一剑,可最后他拾起黑土便消失了*像是*他原本便为了黑土而来。”
肖无灼皱起眉,又道:“待养伤完后再去百剑山一趟。”
询问黑土一事。
黑土已是第二次被人夺走。
黎墨夕这才想到百剑山一事,问道:“潭云仙尊让你去那儿到底是什么事。”
肖无灼道:“那儿铸剑士说找到一本古籍,上头纪载着落悬相关,它的铸剑石原来出自于凶shòu山。”
黎墨夕充满好奇,想再继续问下去,可眼前这人的表情一直不好,他便靠近两步圈住他yao,轻声道:“你别再一副沉重模样了。”
肖无灼低头看他,对方俊俏的脸上已稍稍恢复红润,不若当时伤重之面色。
黎墨夕侧头,将唇轻轻贴在他zhui角,宛若厮磨,似想安抚又似眷恋,呢喃道:“我天天都向师父吵着去找你。”
肖无灼轻抱着他,不敢用力,低声道:“你伤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不在,我没心思养伤。”黎墨夕贴着他唇办道。
肖无灼将胳膊搭在他yao后:“那现在呢?”
黎墨夕道:“嗯*你在这里,我可以躺上半年都没问题,可你要日日在我chuáng边喂我喝药,帮我更_yi。”
对方这才闷笑一声,眉眼间的yīn郁散去大半,才分开不到须臾的唇又再度吻上。
就这样,黎墨夕又开始了养伤生活,上次jin_ru结界是因为养伤,这次也是,而枕鹤也趁着这期间将还丹蛊给引出了,反正黎墨夕现在身上丹灵饱满,已不需要蛊虫。
晚间。
仙jījī舍旁的院中,三人正吃着晚膳,黎墨夕又夹了一口仙鱼烘蛋,忍不住道:“师父,您烧菜是真的好吃。”
枕鹤道:“这是当然!只是为师这jīng巧的厨艺,居然有你这么一个破败手艺的徒弟。”
简直太不He理!
黎墨夕噎了一口,道:“我烧饭有进步了。”
枕鹤道:“只是从高阶破败手艺降到低阶破败手艺罢了,不要随便得意!还需勤加练习,什么时候伤好?赶紧来膳堂帮忙!”
黎墨夕失笑道:“师父您心中居然还有厨艺的量尺,真有趣。”
枕鹤诚实道:“我也没见过几个人下厨,这把破败的尺是为你而生的。”
黎墨夕:“**”
枕鹤忽地转向肖无灼,道:“墨夕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你俩去喂鱼时,我放了几小罐在你们院nei桌上。”
还有一两罐直接帮你们丢chuáng上了,有需要就拿去用吧,别客气。
肖无灼道:“他受伤了。”
言下之意,便是近期nei用不到。
枕鹤耸肩道:“反正就是给你们了。”
什么时候用你们自个儿决定便好,他老人家很开明的,不管这事、不管这事!
--
傍晚后,篱笆小院nei。
榻上两人亲吻着,肖无灼悬在黎墨夕上方,不敢压住他,方才也不让黎墨夕趴他身上,就怕他伤口压到会疼。
_Cun_B_分开后,黎墨夕睁开眼眸,轻声道:“你别这样担心,连师父都说我好上许多了。”
肖无灼盯着他,摸了摸散在枕上的发,道:“怕你伤口疼。”
“不疼。”
黎墨夕抬手画过他眉眼,手指顺着脸庞一路摸至脖颈,然后拉开他里_yi,手指却蓦地被肖无灼抓住,于是他道:“我没扯到伤口,就想摸摸你。”
手上那gu钳制力道才松开,手指恢复自由,对方身躯已是热烫,他轻声道:“明明就很想要*”
肖无灼凝视着身下人,微哑道:“你故意的?”
“嗯。”黎墨夕手中动作没停下,连另一手都一同伸进_yi中。
肖无灼呼xi瞬间变的粗重。
忽地,黎墨夕将两手全撤出,看着他道:“想要就进来,不然不摸你。”
肖无灼被他弄得渴望已是关不住,又听他这勾人的话,咬牙切齿道:“黎霜,你受伤。”黎墨夕望着他:“所以你便要憋上半年?”
肖无灼道:“你现在才养伤第二个月。”
黎墨夕见对方一边克制yu望,一边又担心着他,心里满溢的情绪顿时倾泄而出,这几个月来,肖无灼总是小心翼翼,连亲吻都怕弄痛他伤口,他知道自己这次受伤定给对方留下极大yīn影,身上消除不了的凶煞气便是其中之一,于是他道:“既然这样说你不肯,那我换个方式。”
他摸着肖无灼颈侧,忽地轻声道:“肖焕*进来*上我*gān*我”
他这话语气放的极轻,似耳鬓呢喃,肖无灼听了后,眼眸一震,表情已然要按捺不住,哑着声艰难道:“黎霜*”
黎墨夕心中也是赧然,可还是忍着羞意,手指持续在他肩上摸着,轻轻道:“这样你还是不肯阿*”
于是他伸手拉下对方脖颈,在耳边道:“肖焕,我想要你用力*让你弄上两个时辰好不好*”
这话就像最后一_geng稻草,肖无灼猛然垂头吻住他,额间落下几滴汗,全因方才忍耐过度而bī出来的。
黎墨夕闭着眼,轻喘着气抱住他肩脖。
半刻钟后,他便微微蹙眉,虽Xiong上伤口是不疼,但受伤过后的身子较虚,还没完全T养好,此时虽不疼,可也确实承受的辛苦。
肖无灼见他眉宇蹙起,似乎身子无法承受,便将速度克制下来,道:“我起来。”
黎墨夕听见这话蓦地睁眼,道:“不*不许出来。”
肖无灼粗喘了口气,将头轻抵在他肩上,哑声道:“你别再_C_J_我了。”
从方才开始,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意图让他发狂。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