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鹤见眼前两人相识一笑的画面,这才正色道:“明天午后你俩便来我院中,既然灵玉草长好了,代表距离墨夕想完成心头之事也不远了,能找时间让还丹虫入身。”
黎墨夕点头,默默的瞟向肖无灼一眼,见对方神色再度沉下,他即靠近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末了还抚了抚眼前结实的胳膊要对方安心。
肖无灼凝望着他,忍不住抬手朝他后颈摸上,神色专注认真。
枕鹤见二人这般互动,又想到自己放在院中的那袋瓜子,便说道:“你俩这要是往大街上一站,应该挺多未婚嫁的姑娘要朝你们丢花。”
且他不得不说,潭云这徒儿与他家墨夕站在一起还真是非常般配,一个英挺冷俊,一个笑眼俊俏,虽然身高皆高了些,但那完全不影响美_gan!
只是到时成亲的礼_yi大概还得用订做的。
黎墨夕闻言疑惑:“丢花?那是什么?”
枕鹤道:“就是你被姑娘给看上了,扔花到你面前,你捡到就嫁给你,坊间有此种习俗。”
黎墨夕震惊的睁大眼。
捡个花就嫁娶?这么可怕!
枕鹤笑咧咧道:“你从岛上回来后应该还没怎么在大城街道走过吧,你听师父的,下回就选个热闹点的城,上街转个两圈,定能收到十朵以上。”
他有自信徒儿的魅力!说不定还能收上二十朵。
白发仙尊笑得满脸骄傲,怎知话落后便猝不及防的望见肖无灼朝自己瞥了过来,面上眉宇微蹙。
枕鹤连忙收zhui,望向chuáng头小石虎。
黎墨夕见肖无灼面色不好,即笑笑道:“肖焕,倘若我丢花给你,你接吗?”
肖无灼:“接。”
黎墨夕眼眸弯起:“那下回你上街我丢十朵给你,你可要接稳了。”
肖无灼:“好。”
黎墨夕见对方神色因他话语缓和下来,便噙着笑拉过他手掌捏捏。
枕鹤咳了声,道:“好了,既然事情都已jiāo代完毕,为师就先回去歇息了,那药膏便放在桌上,你们*总之*用量别太过阿!”
最后一句是对肖无灼说的。
他说完便kua步出门,背影似落荒而逃般,须臾间便消失在篱笆小院中。
黎墨夕哑然失笑,道:“看你把师父吓得。”
肖无灼道:“若是有nv子向你丢花呢?”
去郢都路上,那农舍大娘的事他还印象shen刻,妇人讲得口沫横飞,似乎当天他nv儿便要和黎墨夕定亲似的。
黎墨夕道:“你居然还记得这事!”
这会儿自己他都忘了。
肖无灼将人捞过,移至自己怀中,又道:“若有nv子丢花于你呢?”
见对方坚持要他回答,黎墨夕含笑道:“那我就自己也准备几朵花,在她们面前丢给你,真要没空准备,路边立即摘几朵也行。”
这样其他人便能明了他心知所向。
蓦地他想到什么,又弯起眼眸:“还是你丢给我也行,我倒是很想看看那画面。”
他脑中慢慢浮现景象,忍不住笑出声,“就这样吧,明日你去菜园里摘几朵灵玉草的花扔给我。”
“好。”肖无灼胳膊移至对方*下,直接往上一托将黎墨夕放至身后桌上,两手圈在对方yao后。
黎墨夕便将长tui圈住他yao身:“师父说的,你丢的花若我捡了,你便要嫁给我。”
“好。”肖无灼眼底满是笑意。
黎墨夕颊上笑靥未减,攀住眼前人的肩膀便偏头吻上:“礼都选好了,明日让你去园子里拔两篓萝卜。”
荒岛上六年和亲人血刃之事似乎都已遥远,那些漫漫长夜,宛如一场噩夜的梦寐,可他的心早已摆落层层黑幕,往一片湛蓝翱翔而去,最终停留在肖无灼shen遂的目光里。
篱笆小院里,两人仿佛耳鬓厮磨般,在桌边笑聊亲吻。
院外天色已渐渐暗下,一片月白风清,幽静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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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下午,两人便准时在枕鹤午睡醒后,到对方住处报到。
枕鹤拿出了某个用草编的盒子,黎墨夕诧异道:“虫子装在里头吗?”
仙尊应首:“别小看这盒!这是将灵玉草的jīng晒gān后所编制而成的,蛊虫住在里面也算舒适,反正还丹蛊不为有害蛊虫,并不排斥灵玉草。”
盒盖开启后,里头有寥寥几只浅灰色的虫子,黎墨夕诧异道:“我以为蛊虫都是全黑的!而且这模样也比蚀丹蛊小上不少。”
蚀丹蛊约莫有一个指节那么长,又黑又大。
可还丹蛊,只有半个指节的长度,颜色为灰。
枕鹤道:“不同蛊虫本来就不同长相,难道无灼那么高,天下男子就都和他一般高了吗。”
黎墨夕一时被噎住:“**这蛊和人能相比吗?”
肖无灼道:“敢问仙尊,这虫确定对body无损?”
枕鹤道:“就只有运转金丹的时候它会以血为基底,其余皆无异,放入身躯后也无_gan。”
黎墨夕坐至桌边,让仙尊用小刀在手上画出一道小口子,然后随即捏了只虫放到他手背上,不到片刻,那虫子便往伤口处爬去,须臾间消失便在那儿。
枕鹤拿了一小块布让黎墨夕压着止血,道:“应该没什么_gan觉吧。”
黎墨夕点点头,可一旁站着的人脸色却很差,伸手接过那布,轻压在伤口处。
他便说道:“不疼的。”
他知道肖无灼是第一次亲眼见着自己被蛊入身,nei心定极为不快,于是又说:“待明天伤口结痂,你再陪我练练剑,到时我便能拿黑土了。
肖无灼偏头朝枕鹤问道:“若是寻常练剑,会失血太多吗?”
枕鹤道:“看墨夕注入的灵力多寡决定,若只是一般习剑的话,应是完全无大碍,只要别长时间打斗,或打得太激烈,是没问题的,如同一般人流点血也不至于昏迷或损身。”
半晌后待血止住,黎墨夕便起身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现在就去园里收成灵玉草好吗?”
枕鹤知道他想转移话题,也赶紧回道:“这一回的灵玉草长的极好,花也开得漂亮,你俩待会多收成一些,晚上我便能熬锅汤,大家一起喝喝。”
眼前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步出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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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子里。
灵玉草已长至大tui以上那么高,正散发着淡淡清香,每株草枝上皆开满鹅huáng小花,一片朝气。
黎墨夕笑着扳下一朵:“你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当时他也同样随手摘了朵山间野花,要往肖无灼发上放去。
肖无灼道:“记得。”
黎墨夕笑道:“你当时生气了?”
肖无灼:“没有。”
是听见后方有声响,下意识的转身制止对方动作。
黎墨夕眉眼弯了弯:“倘若我现在往你发上D呢?”
肖无灼道:“都行,你喜欢便好。”
黎墨夕往他下巴一亲,笑道“当时就应该丢花在你面前的,我还记得那朵花的模样,与这朵相差无几,颜色也皆是鹅huáng。”
肖无灼顺势将人圈住:“说不定你师父就是拿那朵花来改良,衍生出灵玉草。”
黎墨夕睁大眼:“这倒是有可能!怎么所有事皆这么巧!”
肖无灼道:“幸好都巧。”
幸好,他们坠入结地遇上枕鹤。
幸好,有结地里的这段时光,怀中人天天笑靥开朗,如同当年。
黎墨夕唇角含笑:“昨日说好你扔给我的,眼下你去摘一朵来吧。”
肖无灼将人放开,走至草群中,扳了朵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大小的鹅huáng小花往黎墨夕方向丢过,对方手掌一张便接住了。
黎墨夕摊手一看,一朵huáng色的小花至在掌心中,粉neng可爱,他直笑道:“肖焕,你这是直接往我手里丢来呢,不过既然这花我接了,你人便是我的,不可反悔。”
多年前,他朝对方头上放花,被大力制止不让闹。
多年后,对方摘了朵相似的花给他,两人已是身心互属。
肖无灼再度将人抱近,唇边也同是弯起,脑中也想到同一件事,便道:“那待会你便陪我去拔萝卜?要拔两篓。”
黎墨夕不禁笑出声:“好。”
以小花作为开头,以萝卜作为结尾,没有比这个让他更满足的事了。
距离菜园十几尺的远处,枕鹤躲在角落听着他俩对话,心中这才放下,方才肖无灼出小院时面色仍差,他还思量着如何能让对方放心,毕竟这蛊虫真的无害,眼下看来墨夕已将人哄好,应该是没问题了。
就在他打算绕去看看仙jī昨日是否睡的安好之际,蓦地黎墨夕的声音从园子传来:“师父,这灵玉草是你从百仙峰山脚下带来改良的吗? ”
枕鹤惊的一抖,赶忙回过头:“我这次站的还不够远吗!?你又看见我鞋了?”
黎墨夕笑道:“是肖焕说的,他刚刚便知道您站在那。”
枕鹤这才收敛住惊诧,假装庄严镇定的走向两人:“确实如此,这花是我从百仙峰那带过来的。”
方才他也听见两人谈话了,约莫就是同一种花没错。
黎墨夕道:“您等等要一同来采收灵玉草吗?”
枕鹤眉宇一扬:“这么累的事我gān嘛做!自然是jiāo给你们年轻人,我待会得和仙jī聊天去了。”
顺便想想晚上的灵草汤药放那些料。
两人对谈之际,一旁肖无灼拿起地上割刀,俐落割下一大把半人高的草。
灵玉草在手中飘出淡香,明明是浅浅清淡,却能传至整遍结地,丝丝缕缕的布满所有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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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待灵草全数收成后,两人便准备启程要回至崖上。
枕鹤又多做了好几瓶那啥的药膏和补血气药丸,说是倘若黎墨夕使用灵力过多,便赶紧吃上几颗,能缓解失血气弱之症,还另外捆了一整把灵玉草,不只够顾子shen吃,其余的熬汤还能吃上十天半月。
黎墨夕看着一整捆的灵玉草,笑道:“师父,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坏了岂不可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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