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人马加起来,零零总总得有三十多万人,这要是一gu脑全涌到城里去,不知道还要殃及多少平民。
罗耿的人所剩无几,挡也挡不了多久。所幸的是,这门拍下去以后,连带着城门上的城楼也一起塌了,巨大的飞檐顶斜着卡在两堵断墙之间,底下的缝隙也在城门倒下的一瞬间被滚落的砖石给堵得严严实实。
聂家人就算是想要往后退到城中,也不是什么容易事,而东笙必须得保证,在他们想办法翻越城墙之前,bī他们投降。
卓家军从后方直接一路杀了上去,这西疆卓氏可不是京郊大营,领兵的也不是那半桶水叮当响的虎贲郎将,主将是公主的小表叔子聂衡,年纪很轻,据说也是十六岁开始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早早就有了西北láng的名声。
“聂小将军!是卓家军!”副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聂衡拿手挥了挥面前雾一样弥漫的尘土,gāngān地咳嗽了几声,眯着眼往远处一看,卓家军已经和他们的后排步兵打起来了。
军中已经*乱起来,中军甚至已经有人慌忙往后涌去,聂衡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只用了几次眨眼的功夫,就果断地下了决定:“投降。”
副将惊诧地“A”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聂小将军**”
聂衡言简意骇地道:“大势已去,打不了了,投降。”
朱雀门京郊大营的兵力连一个时辰都撑不到,卓家军赶来支援几乎还都是全须全羽,而他们的前锋要么已经被罗耿的人给剿灭,要么就被城楼给砸死了——更何况人家是从后头咬上来的,现在军心溃散,他连前阵变后阵的时间都没有。
卓家和罗耿在南北疆还有好几十万人呢,兵败也是迟早的事,没必要为此再死更多人。
东笙这一次没有冲锋陷阵,披着大氅和卓一鸣一起坐镇中军——这一仗输赢的关键,就是他的生死,只要聂衡没法杀了他,就_geng本没有再打下去的意义。
果然,比东笙预想的还要快,两军jiāo上手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隐约间看见远处的尘土中似乎有一道摇晃的白影。
“他们这就投降了?”卓一鸣几乎觉得不可思议,有西北láng之称的聂衡怎么会投降投得如此gān脆利落,“难道是**是诈?”
东笙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白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扯起zhui角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卓一鸣的肩膀:“不是,是真投降了,鸣金收兵吧。”
卓一鸣似乎还是不放心,为难道:“可是**”
东笙“哎”地叹了口气,心情却显然不错:“蒋坤都知道他们这仗打不赢,聂衡能不知道吗**行了赶紧下令收兵吧别磨磨蹭蹭的**哎传令兵人呢哪儿去了赶紧的。”
一阵冷风从光秃秃的京郊战场上呼啸而过,刺人耳膜的鸣金声被风刮遍了西郊。
青龙关倒塌的城门口尘埃终于落地,聂衡卸了甲和武器,从卓家军让出的一条道中一步步朝着东笙走去。
算起来,这还是聂小将军的第一场败仗。
聂衡的头发还有些凌乱,额前散着几绺枯燥的黑发,脸上也沾满了尘土和血混He的污垢——他从西疆一路奔波而来,也早就jīng疲力竭了。
他看见不远处小坡上的东笙披着几乎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大氅,高高在上地骑在一匹黑鬃灵驹背上。于是聂衡蓦地低声笑了一下,听着像是自嘲,他低着头拍了拍自己皱巴巴脏兮兮的中_yi下摆,十分利索地往地上一跪,匍匐着连磕三个头:“罪臣聂衡,参见殿下。”
东笙无意刁难他,朝身旁随行而来的玄天卫使了个眼色,便冲聂衡说道:“聂将军是个明白人,孤要替军中将士谢过聂将军大义。”
那名玄天卫会意之后,迅速下马赶到聂衡面前,把他扶了起来。
聂衡却一把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又一脑门磕在了地上。
东笙蹙了蹙眉:“聂将军这是何意?”
聂衡头也不抬地说道:“罪臣愿向殿下双手奉上弄月弩,不知**可否换我聂氏一条活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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