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笙撩起眼皮看了看他,油盐不进地道:“就按我说的办,我心里有数。”
“你**”往生一急起来就把不住牙关,越说越难听地恨声埋怨:“你他_M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玩儿死!”
东笙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事实证明,世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甲子带着一百个北疆猛士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洛阳,那刺史一见登时tui都吓软了,当初就是估摸着太子再怎么样也不敢擅动朝廷命官,可眼下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洛阳刺史才终于明白过来。
——就算太子要动他又如何?他还能告到nv皇那儿吗?本来拖延军需就是他理亏在先,就算有蒋坤保他,万一太子给他扣了个“延误战机”的罪名,金銮殿上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于是刺史大人毅然决然地决定——怂了。
结果经过这么一敲打,“筹备”了一个月的军需五天之nei就送到了北疆,叫东笙哭笑不得——早如此,提前半个月就让甲子去了。
东笙不禁咂了咂*,想着自己还是太年轻。
云霄和若水带着人偷偷摸进了西北,顺着东笙画出的路线部署,果真将那运粮大队逮了个正着。那天夜里五大三粗的沙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几道无影无踪的剑气划过,就将他们的先遣队杀了个七零八落。而顾头就顾不着屁gu,刚要去抓夜袭者的时候,粮草车上就猝不及防地窜起几尺高的烈焰,把沙安那片贫瘠冻土之上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粮食烧得噼啪作响。
五百jīng兵身着黑_yi正儿八经来了一出“趁火打劫”,几千人的运粮大队竟然没留下一个活口。大火连烧了一个晚上,大火映得山谷通红,连粮食带尸体都烧了个一gān二净,顺带着把沙安主帅十月之前攻下东北的计划也付之一炬。
驻守在西北嘉峪关的沙安主帅罗车发现运粮队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而罪魁祸首居然连影子都不见,单单只抓住几个殿后的小兵。
怒火中烧的罗车下令,将那几个华胥俘虏“充作军粮”——几个沙安伙夫摆了口大铁锅,拿着大tui宽的砍刀将活生生的人剁碎,然后掺进沸油里烹炸,驻守北境的一百多个沙安大小将领人人有份。
剩下的骨架子用麻线捆扎起来,挂腊r似地悬在大营门前。
也真不枉华胥北境民间将其称为罗刹鬼。
“元帅大人,”一个满zhuihuáng毛儿的小兵急色匆匆地掀帘入帐,望着坐在案边擦剑的罗车道,“大凌的王子来了。”
如果说沙安人体壮如牛,那罗车就是体壮如熊了,无论是军衔还是体型都是当之无愧的一军之首。海碗大的脸上横着两条普通男人一指宽的浓眉,听闻大凌的王子雷加来了的时候就跟打了个大黑结儿一样拧到了一起。
“他来做什么?”掺了沙子一般粗砺的嗓音里显然带了一丝不悦,想着这华胥北境都已经够乱的了,那厮难不成又要来搅浑水?
而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传话的小兵又哪能知道。只见他为难地僵愣在原地,索x道:“属下不知**”
罗车沉默了一会儿,冷不防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张了张口道:“请他进来吧。”
“是。”
雷加在这磨刀霍霍的沙安大营里穿了一身格格不入的丝质礼_fu,一头gān净柔顺的金发在其间显得无比耀眼,骑士杰尔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银甲,默不作声地跟在雷加身后,只是这一次,雷加的身旁又多了另一名骑士。
他在经过大营门前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挂在楣上的几幅腥臭的白骨,上头还有未刮gān净的血r,叮满了蝇虫,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苍蝇聒噪的嗡鸣。
雷加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只停留了眨眼的功夫便又往前走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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